呂飛良聽見尉官的迴應,輕輕挑眉:“你說,呂勐的朋友沒有問題?”
“沒錯,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呂勐這次帶回來的人,並沒有官方任職人員,而且其中的幾個人還是流民,基本上不存在間諜的可能性。”尉官介紹起了寧哲的等人的情況:“呂勐的身份比較特殊,而且本身就是做情報工作的,我們相信他在人員鑑別方面,還是有自己的判斷的。”
“你剛剛說,流民?”呂飛良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再度確認道:“可是呂勐爲什麼要帶流民回來?”
“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來看,這些人的頭目叫做寧哲,這個人曾經跟呂勐有過大量的合作,而且還帶回來了一些特殊的資料,寧哲因爲幫助呂勐做情報工作,導致自己的身份和行爲暴露,於是就跟呂勐回到了這個地方。”
“你繼續。”
“這個寧哲之前曾經就職於黑馬公司,他……”
“……”
大約十分鐘後,呂飛良跟尉官交談了一會,藉故去衛生間,然後離開包房,在一個空房間內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對面,呂恆秘書的聲音傳來:“二少爺,你好。”
“我剛剛跟負責調查呂勐的人員聊了一下,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呂飛白坐在桌邊點燃了一支菸:“呂勐這次帶回來的人,都是一些社會底層,其中有一個情報我很感興趣,這些人來漠北,基本上算是走投無路,所以帶了很多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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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對呂飛良的話興趣不大:“社會底層的物資能有什麼,無外乎是一些糧食和藥品罷了,我們需要的不是這個。”
“我當然知道我們需要的不是這個,但是你知道他們的物資有多少嗎?”呂飛良輕輕搖頭,低聲道:“藥品六百公斤,黃金一點二噸。”
“你說什麼?!”秘書聽完呂飛良的一番話,在電話那邊愣了能有兩三秒鐘的時間,纔想起來說話:“二少爺,我想我有必要跟你確認一下,你剛剛說的是一噸黃金嗎?”
呂飛良對於秘書的震驚早有預料:“沒錯,全部都打着裴氏的鋼印,還有那些藥品,大多都是抗生素,你是個明白人,這些東西的價值,就不用我對你詳細介紹了吧?”
“情報不是說這些人,全都是社會最底層嗎?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多資產?”秘書沉吟片刻,試探着問道:“這些東西會不會是呂勐的,他們只是個擋箭牌而已?”
“有這種可能,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物資目前名義上就是呂勐帶回來這些人的。”呂飛良深吸了一口煙:“如今形勢嚴峻,家裡正需要大量的資金去疏通關係,我覺得這筆錢就是從天而降的財富。”
秘書對於這麼大一筆財富,也是怦然心動:“話是這麼說,但你家裡和呂勐家裡畢竟是親屬關係,咱們從中截胡,這似乎不妥。”
“放心,我不會做那麼明知眼露的事情,出面運作這件事情的人,我已經找好了,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讓你向我爸彙報一下。”呂飛良露出了一個陰翳的笑容:“這件事,我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處理。”
……
呂飛良跟父親的秘書通過電話以後,就重新回到了包房,見尉官起身,笑着壓了壓手:“我剛剛在外面跟單位通了一個電話,上面要求在我們刑訊處調三個人,去保衛局工作,不過我們刑訊處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只能調動兩個人,還剩下一個名額,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調動呢?”
呂飛良說的保衛局,是禁軍司令部下轄,專職負責爲裴氏的元老會成員提供保衛工作的部門,都是精英當中的精英,因爲可以長期跟那些叱吒風雲的大人物接觸,所以升遷的可能性很大,一旦被哪個大鱷欣賞,平步青雲便是指日可待。
尉官身爲政治處的人,對於這些事情當然是心知肚明,也知道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但並沒有答應,反而是心中升起了一抹不安的預感:“良哥,不知道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呂飛良莞爾一笑:“你剛剛說,呂勐帶回來的那些人沒有問題,這一點我不敢苟同,我認爲,他們能夠跟呂勐千里迢迢的從裴氏來到呂氏,肯定是帶有間諜任務的,你說呢?”
尉官不語。
“你既然出身軍人世家,那你知道漠北獨立縱隊嗎?”
“知道!”尉官毫不猶豫的點頭:“漠北獨立縱隊雖然名義上是個縱隊,但實際上是一個軍的規模,他們是呂家五大王牌部隊之一,參與過呂家與其他財閥之間大大小小的數次戰役,而且鮮有敗績,是王牌中的王牌。”
呂飛良滿意的點點頭:“那你知道獨立縱隊的指揮官是誰嗎?”
“不知道。”尉官不明白呂飛良爲什麼會忽然問起這個問題:“獨立縱隊是精銳之師,而且是純粹的作戰部隊,除了戰時,平常日子能夠聽到這支部隊的消息。”
“獨立縱隊,快要被派到瓊嶺戰場了,而且是作爲主力部隊上去的。”呂飛良的目光忽然變得銳利起來:“瓊嶺戰場的主帥,是我哥哥呂飛白,但是獨立縱隊卻不是歸我哥哥統領的,它的領導是呂勐的二哥呂濤,一支獨立於主帥之外的隊伍,奔赴戰場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爲了搶功勞嗎?
自從開戰以來,我哥整天吃住在前線,最近的一次,炮彈的炸點距離他的住處只有三十米遠,你說,我們可能容忍別人去搶我們家的功勞嗎?你既然是政治處的,自然也知道呂勐有過私自調兵的劣跡吧?”
尉官點頭:“嗯。”
“知道呂勐爲什麼沒找你保他的朋友嗎?因爲他已經被調離了軍隊系統,去糧食署坐冷板凳了。”呂飛良起身,將一支菸遞給了尉官:“呂天河這是感覺自己的小兒子前途無光,準備藉着瓊嶺會戰這股東風,讓二兒子去撈軍功!但瓊嶺會戰如今的成就,是我哥哥打下來的,自然不能讓其他人摘桃子,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