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在對陳炎出手的時候,特意留了力道,主要以制服爲主,並沒有下死手。
故而,這一擊並沒有給陳炎造成太大的傷害。
陳炎倒地後,一個鯉魚打挺重新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沒看出來,你還有些本事!再來!”
“陳首領!根據你我之間定下的規則,我如果能把你擊退,就算我勝出,我覺得咱們已經沒有繼續交手的必要了吧?”
寧哲見陳炎還要繼續比試,並沒有跟他糾纏。
連續渡過三道關口,已經讓他的能力時效耗盡,在已經取得勝利的情況下,他並不想強行開啓能力。
陳炎明顯對於自己的失利耿耿於懷:“剛剛我只是一時失手,對你沒有了解罷了!如果早知道你的反應速度這麼快,我根本沒必要跟你近身對戰!”
應天樑見陳炎有些情緒失控,連忙說道:“四掌櫃,根據比試規則,您的確已經輸了!這場比試,是三掌櫃勝了!”
到了這一刻,應天樑已經改口叫寧哲三掌櫃了。
他能夠渡過三道關口,來到忠幫的忠義堂前,就已經算是通過了信盟的考驗。
“憑什麼!我不服!”陳炎虎軀一震,盯緊了寧哲:“再來!”
“吱嘎!”
這時,後面院子的大門隨即敞開,而後信盟大掌櫃老卡,帶着趙鷹、刁痕大,還有拎着一個酒葫蘆,快要站立不穩的周烈,同時走出了門外,朗聲笑到:“陳炎,咱們都是自家人,沒必要爭個高低,點到爲止就好!”
寧哲認出老卡,頓時不再理會陳炎,抱拳拱手:“槍幫寧哲,見過卡叔和各位掌櫃!”
“寧首領,你可讓我們等的好苦啊!”老卡春光滿面的走上前來,笑呵呵的向寧哲伸出了手掌:“咱們共事這麼久,居然此刻才見面,你作爲後輩,可不太懂規矩!”
寧哲握住了老卡的手掌:“我最近雜務頗多,拜訪的晚了一些,卡叔見諒!”
“罷了,今天信盟六大掌櫃齊聚一堂,當是一樁美事!裡面請!”老卡宛若一名慈祥老者,招呼着寧哲等人進院子。
其他掌櫃見狀,也紛紛讓開,唯有刁痕大對着寧哲露出了一個冷笑:“嘿嘿!”
寧哲看見刁痕大的這個笑容,餘光瞥向了自己身邊的人,發現大家都沒有什麼不對,心裡不禁泛起了嘀咕,不知道刁痕大這個笑容究竟有何深意。
忠幫作爲信盟第一大幫派,總部修建的十分氣派。
忠義堂是一座仿古風格的大殿,亭臺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一應俱全,在沙漠裡造出了一處綠意盎然的景觀,着實讓人眼前一亮。
大殿金頂石壁,繪着各種各樣的鳥類圖案,不過上面的圖案多有斑駁,不知道是因爲年份太久,亦或者壓根就是從舊世界遺蹟裡面挖出來的材料,但寧哲感覺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否則的話,土匪們應該沒有必要耗費精力去弄這些建材。
忠義堂大殿是一間刷白了的屋子,地板上鋪着色調柔和,錦織緞繡的地毯,窗臺上和牆角擺着盆栽,牆壁上還掛着各種型號的槍械,綠意盎然中帶有幾分肅殺。
在太陽能發電板的催動下,忠義堂裡面的吊燈散發出明亮的光芒,老卡招呼寧哲進門之後,衆人紛紛落座。
正如應天樑說的那樣,寧哲因爲是走山道上來的,所以坐在了老卡左手邊的一排椅子上,他左右兩側,分別是趙鷹與陳炎。
三人對面,便是刁痕大和周烈,而他們兩個人坐的椅子,明顯要比寧哲他們的椅子矮了一塊,也就是所謂的下座。
周烈這個醉鬼的稱號名不虛傳,落座之後沒一會,就抱着酒葫蘆睡着了,還傳出了輕微的喊聲,而一邊的刁痕大則翹着二郎腿,始終盯着寧哲,其目光和臉上的笑容,讓寧哲感覺很不舒服,移開了看向他那邊的目光。
“寧首領,咱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彼此間已經合作很久了,想必你對我們大家也並不陌生。”老卡打開了話匣子:“你第一次露面,就要召開信盟集會,不知道準備對我們說些什麼?”
寧哲見老卡直切主題,便坐直了身體:“卡叔,我要求跟各位見面,一來是因爲這麼久都沒有跟幾位掌櫃見面,着實沒有禮貌,二來也是想跟幾位,談一筆生意。”
老卡知道寧哲的前半段話是虛的,主動選擇無視:“談生意?”
“沒錯,準確的說,是我想給信盟帶來一筆生意。”寧哲點了點頭:“我準備成立一家公司!”
“哈哈,三掌櫃,你不是來這裡開玩笑的吧?”趙鷹聽完寧哲的話,不禁笑出聲來:“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是嶺南,這個鬼地方別說法律,就連規矩都他孃的沒有!你如果說自己想要擴張匪幫也就罷了,居然說什麼要在這裡成立公司,你問問在座的幾人,有誰能理解公司是什麼東西?”
對面的刁痕大眨了眨眼睛:“趙首領,我不認同你的話,你至少應該讓他把話說完。”
“好,你說。”趙鷹提出異議,只是因爲感覺這件事可笑,並沒有攻擊寧哲的意思,見刁痕大發表意見,便取下了腰間的荷包與菸袋,開始裝填。
“我知道大家都覺得在嶺南成立公司很可笑,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問大家幾個問題。”寧哲環視衆人:“如果有流民在嶺南發現了一座金礦,那這金礦會是誰的?”
陳炎因爲自己輸給寧哲的事情,心情本就煩悶,擺手道:“當然是土匪的!難道一羣流民,還能佔有金礦不成?”
刁痕大搖了搖頭:“這塊肥肉,落不到我們嘴裡。”
“五掌櫃看得通透!”寧哲看了刁痕大一眼,繼續道:“流民區發現金礦,一定會被土匪佔領,大家都認爲自己是金礦的所有者,但我並不認爲是這樣,我覺得這金礦應該是財閥的!因爲對於我們而言,金子是好東西,可是它種不出糧食,也做不成子彈,我們只能用它去跟財閥交換。
想必大家都知道,在這種利益交換當中,我們是特別吃虧的,但是我們不能不做,因爲失去了糧食和武器,我們沒辦法生存下去,對於我們來說,嶺南的舊世界遺蹟,就是一座座的金礦!而我們匪幫做的事情,就是在捧着金飯碗要飯吃,我成立公司的目的,就是要讓這些金子,種出糧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