誨着最後個音符從指尖溜老,潺潺流水般的吉他的聲嗜”停住了。現場沉默了半晌後才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畢竟開派對是件歡樂的事情,現在卻聽到如此愕悵而憂傷的音樂,難免會有些文不對題的感覺。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掌聲開始變得熱烈起來。不管怎麼說,這段用吉他演奏的音樂都是非常好聽的。在“再來一個。”的呼聲中,安吉拉微笑着欠了欠身將吉他遞到了旁人的手中,又對萊傑和吉倫希爾這邊揮了揮手後離開了篝火往拖車走去。不過,離開之前,安吉拉若有若無的瞪了不遠處的艾莉捷一眼。
吉倫希爾他們本來還想拉着安吉拉說上幾句的,眼見她離開了也只能聳聳肩了事。至於其他人,雖然遺憾天才小姐不肯再表演但也沒放在心上,這畢竟是派對。
回到拖車裡爲自己到了杯水後。安吉拉坐到椅子上閉上眼睛伸手在鼻翼上捏了捏後,長長的出了口氣。一想到艾藉捷的行爲,用語言無法形容的滋味就會涌上來。
這個傢伙真是,安吉拉苦笑着揮了揮手,還是找些別的事情做吧。腦海裡隨即浮現出之前自己彈奏的旋律,誰也不知道那段音樂是她在有感而的情況下彈出來的。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來在空中彈了兩下,少女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雖然這曲子還不算完美可動是肯安的,那麼多人拍手叫好可不是隻爲了給天才小姐面子。安吉拉忽然找出紙和筆來趴在桌上寫寫畫畫起來,想要將這段有感而的吉他曲記下來。
湖光山色、角色的感情還有”少女停住了筆尖,出神了好幾秒後微不可察的嘆了聲繼續寫了起來。曲譜很快就完成了,即使不是用的標準五線譜紙,在其他幾樣工具的幫助下依然寫得非常流暢,她那手漂亮的字體並沒有因爲過多使用電腦而荒廢。
看着完成的曲譜安吉拉稍有些得意的揚起手撥弄起不存在的吉他弦。現不對的地方立即在旁邊註明。如此修改了一次後少女纔將新寫的曲譜放進了抽屜,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愕悵而憂傷的曲子,還算不錯。當然,想要更加完美的話還得繼續修改。安吉拉這麼想着。然後一個念頭忽然劃過了腦海,既然是有感而又是如此的切題,爲什麼不可以把這曲子做成這部電影的配樂呢?
少女摩挲着下巴認真思考了起來,無論是因爲《美國麗人》獲得最佳配樂的提名,還是更早因爲《泰坦尼克號》直接拿到最佳配樂的金人,靠的都不是她自身的實力。但這並不意味着她沒有那個實力。《泰坦尼克號》就不說了,她只是拿在手裡稍微加工了下,可《美國麗人》的配樂至少有多半是安吉拉親自制作出來瑰如果不是因爲時間不夠她無法精雕細琢的話,能不能拿到第二座最佳配樂的小金人還未可知呢。
反正現在拍攝的進度比較慢,而且自己已經也不在乎會有多慢,正好可以抽時間琢磨下怎麼製作電影的配樂。安吉拉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她不想去參考原版配樂,雖然同樣很出色很動聽,她打算這次完全由自己來製作。
配樂的主題是現成的,用什麼樂器自己心裡也有素,自己要做的不過是往搭好的架子上添加裝飾。而且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檢驗下自己的配樂水準,到時候”配樂肯定還是自己的事情,如果能加入二胡或者古箏的話,,
安吉拉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又一個以前被擱置的念頭闖進了腦海。她不由有些煩惱的在桌上敲起手指來,這個問題她無法迴避而且如果計劃最後一步開始之前得不到答案,
終於不用今天在蒙大拿明天在阿爾伯塔了,除了網來沒多久的米歇爾威廉姆斯外,劇組的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歡欣鼓舞的模樣。整天東奔西跑實在是件累人的事情。
不過安吉拉並沒有因此放寬對他們的要求,尤其是在考特利鎮南郊拍起傑克與恩尼斯以及阿爾瑪之間的鏡頭時,更是恢復了之前反覆拍攝四、五十次的做法。雖然大家都有些叫苦不迭尤其是吉倫希爾和希斯一可沒人敢多說什麼,別看安吉拉最激動的時候也沒有罵過人,可那尖酸刻薄的語言不是那麼容易受得了的。
更讓人鬱悶的是,或者說更讓男性鬱悶的是,這些利薄的語言從來不針對女性。無論是那位總跟在她身邊的陽四女探員,還是她的貼身助理艾莉捷又或者幾位女性工作人員,安吉拉從來沒有用那種腔調對她們說過話一至少公共場合下沒有。
就連米歇爾在表演中出了問題或者有什麼疑問,她都會耐心的爲對方一次又一次的講解。哪像萊傑。那天牢騷的說了句“恩尼斯就像個娘們兒。”結果被安吉拉聽見後劈頭蓋臉的駁斥了回去:“什麼叫做像個娘們兒?含蓄內斂就成了娘們兒?或者你認爲應該讓你穿上裙子以及女式內衣,打扮得花枝招
萊傑第一時間舉手投降,吉倫希爾說得對,不要和天才小姐爭論問題。但是,如果以爲放低姿態就會讓安吉拉就會放過自己那就大錯特錯了,別人或許可以有這個奢望。但是作爲兩位主演之一,是絕對不可
的。
“此!”安吉拉高聲叫了起來。皺着眉頭幾步來到剛剛分開的兩個人面前,“打算要我叫幾次暫停?只是個吻而已,有這麼困難嗎?。
“還沒吻到就被你叫停了吉倫希爾這麼咕噥了句。
安吉拉出奇的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抱着雙臂看了他們兩個半晌。然後抓了抓腦袋:“關於這段戲我們已經討論得夠多了,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夥計們?這份愛情和性別無關,那就是份很純粹的兩個人之間的愛情。恩尼斯不愛男人,恩尼斯也不愛女人,恩尼斯只愛傑克”。
說到這裡她微微有些出神。但很快調整過來,舉起雙手往下壓了壓:“放開些,不要揹包袱,讓感情迸出來,還記得那天在山上你們是怎麼演的嗎?”
安吉拉回到了攝像機的位置。揮手示意再來一次。而萊傑和吉倫希爾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又低聲的說了幾句後隨即走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只是當宣佈開始之後,兩人並沒有第一時間作出動作,反而就站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着的盯着對方。
彷彿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似的。看着攝像機監視器的安吉拉也沒有叫停。一直安靜的等在那裡。果然,幾十秒之後吉倫希爾衝了上去,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幾句臺詞後萊傑吻住了他。熾熱的感情就那麼爆了出來,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以至於鏡頭結束後在鼓掌的時候,在旁邊從頭看到尾的米歇爾忍不住叫道:“嘿,夥計們,再來個怎麼樣?”。
“想都別想!該死的,這傢伙把我的鼻子弄破了!”吉倫希爾捂着自己的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身邊的萊傑則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很嚴重嗎?。拍着手來到他們面前的安吉拉笑着問道。
“嗯不是很好,不過,如果你肯讓我們休息下,相信會好得很快。”吉倫希爾轉着眼睛說道。捂着鼻子的手一直沒拿開。
“好吧,今天就到此爲止”沒想到安吉拉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明天繼續。”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大家自然第一時間收拾整理東西準備好好休息半天,這樣的假期可不常有。很多人都想借這個機會在小鎮上到處轉轉,安吉拉也是如此。
“你想單獨一個人在鎮上逛逛?”梅維絲皺起了眉頭。
“別擔心。梅絲,在這裡已經有一個月了,難道還會出現什麼危險嗎?”安吉拉聳了聳肩,“我只是想一個人在鎮上走走,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回來
“危險總在大意的時候纔會出現。”梅維絲的眉頭依然皺着,顯然想否決她的提議。
安吉拉不由無奈的攤了攤手:“好了,梅絲,真有人想要綁架我的話,這一個月以來有的是機會。我記得跟你說過,”
“我們接到可靠情報,他們很快就會有動作的梅維絲立即堵了回去。
該死的!安吉拉翻了個白眼,用懇切的語氣說道:“拜託,梅絲,我只想一個人走走。而且6個保鏢再加你們的人不覺愕這很張揚嗎?”
“可以像前幾次那樣,由我和巴克特陪你好了,如果覺得沒有說話的人,你可以帶上你的貼身助理梅維絲的口氣稍微鬆動了下來。同時看向不遠處的艾莉捷。
“見鬼,難道我的話說得不夠清楚嗎?要不了多少時間的,再說,我身上帶着東西而且不止一個,即使出狀況了你們也可以隨時找到我!安吉拉惱火的指了指自己的褲包。
眼見她這樣堅持,思考了幾秒鐘後梅維絲終於點了點頭:“好吧,儘早回來
考特利這個地方保持着美國中西部小鎮的風格,各種平房、還算乾淨的街道以及總顯得灰黃的環境等等。不過,也正是因這個,安吉拉才選擇這裡拍這部在時間線上處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電影。
小鎮的人不多基本上都還算是淳樸。上次在某個商店裡被認出來後安吉拉請求那位胖胖的店主保密,至今沒有記者找上門來。所以她現在戴着頂棒球帽和平光眼鏡,大大方方的在街道上走着。
其實,在這種地方生活也不錯,不知道和田們西州的南方小鎮比起來哪裡更舒服。安吉拉一邊走一邊想着。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天色也有些晚了,雖然心情不算平靜。她還是決定從前面那個彎道轉回去。
然而過了彎道後,一棟小巧的教堂出現在了眼前。安吉拉不由露出詫異的神色,老實說從考特利小鎮經過了無數次,還是第一次注意到這裡有座教堂。
她不由快走幾步來到了教堂外面打量起來,這座小時的教堂處的位置很偏僻,而且沒怎麼維護過,從外面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侍奉上帝的地方。也難怪自己沒有注意到
吱呀一聲。安吉拉推開門走了進來。麻雀雖五臟俱全,燭光閃耀的蠟燭架,十字架上的耶穌,畫着聖經故事的玻璃窗等等,雖然從外面看不起眼,可該有的都有。
聽說,在這種小鎮中任職的神父都有些特殊的嗜好。安吉拉充滿惡意的掃視了周圍一眼。可惜教堂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她慢慢走到了最前面,仰看向被釘在十字架上的那個歪着腦袋的傢伙。
老傢伙,你敢出現在我面前嗎?或許叫你老爹出來?哦,對了,你們是什麼三位一體。找你也就等於找你老爹了,那麼出來承擔下我的怒火怎麼樣?安吉拉雖然在心裡如此挑釁的想着,可眼中全是複雜的連她自己看見恐怕也說不清的神色。
輕嘆口氣後她繞過長椅從一邊緩步向外走去,雖然自己接受過洗禮是個基督教教徒,但那只是名義上的。除了時候跟着家人做過禮拜外,這麼多年來很少進過教堂。而且父母雖然同樣都是基督教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真正虔誠的還是信着猶太教的爺爺以及基督教的外公。爺爺就不用說了,雖然沒有完全強行要求子女完全按照傳統做事,但他自己卻一絲不芶的保持着傳統。至於外公,在外婆去世後一直沒有再娶,而且在某些方面更像個清教徒。
說起來,外公之所以寵愛自己勝過家裡別的孩子,該不是因爲我和外婆長得很像吧?安吉拉摸着臉龐如此想着。她的色和眼色都遺傳自外婆,雖然和照片對比起來並不是很像,但所有人都說她很神似。
嗤的笑了聲,安吉拉拉開一間小門坐了進去,搖搖頭將這些事情從腦袋裡趕了出去,然後捂住額頭深深了嘆了口氣。
“我的孩子,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一個溫和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
安吉拉嚇了一跳,猛的擡起頭來,這才現自己進的居然是教堂的懺悔室。
“嗯抱歉,神父,我想我走錯地方了。”安吉拉對着細格子窗那邊的人影揮了揮手,想要笑笑卻又現對方根本看不見。
“我能聽出你有很多心事,如果你願意,可以在這裡向上帝傾訴。”那個,溫和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帶着一點點磁性給人安撫的感覺。
他應該不是有那種特殊嗜好的傢伙吧?這個念頭忽然從腦袋裡冒了出來,安吉拉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彷彿不受控制的嘮叨了起來:“知道嗎,神父,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誰,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我以爲我是中國人,可我是個美國人,我以爲我是個男人,可我是個女人,,到底誰在做夢?那個中國男人?那個美國女人?我不知道我只明白自己能有如此成就,出色歌手、知名演員、天才導演以及億萬富豪大部分都是靠的那個夢,那麼我費盡心思去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去學習導演技巧,去完全去推動一部電影是不是應該呢?但是,這樣做又是否值的呢?這裡同樣有我的家庭,有我愛着的父母,我不可能和主流價值觀爲敵”,但要我放棄卻有做不到,,一個是我的過去,一個是我的將來,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在爲誰做這件事”
將心裡憋了許久的話痛痛快快的傾訴了出來後,安吉拉閉着眼睛靠在了懺悔室的牆壁上。身體軟綿綿的彷彿什麼力氣都沒有了。
半晌後,細格子窗那邊才傳來神父遲疑的聲音:“抱歉,我的孩子,我,,沒有聽懂你在說什麼,如果可以的話,能完全用英語再說一次嗎?”
安吉拉無聲的笑了笑。帶着自嘲和無奈,她在之前的獨白裡用上了自己會的所有語言。英語、法語、漢語、西班牙語等等,連僅會一點的希臘語、瑞典語以及希伯來語也穿插其中,對方聽不懂是很正常的。她其實只是想泄一番罷了。
“就這樣吧,神父。”少女輕聲說道,起身準備離開。
“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生了什麼事情,但我能聽出來你在爲過去和將來煩惱。”隔壁神父那溫和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上帝告訴我們,無論多麼值得留戀。過去的始終已經過去了,希望只會在明天。我們需要做的是,在爲昨天負責的同時,更要爲明天負責。”
安吉拉怔住了。坐回椅子上呆了半晌,最終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謝謝。”
跟着頭也不回了出了拜悔室。
除了教堂後安吉拉飛快的走着,一刻都不停留,走出老遠已經看不見教堂後才逐漸放慢了腳步。
在爲昨天負責的同時更要爲明天負責?少女在心裡反覆唸叨着這句話,良久之後擡起頭來看向還剩落日餘暉的天空。
其實,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爲,,只是想做個了斷吧?
昨天與朋友討論接下來的劇情的時候,說伏筆雖好但是鋪得太開,想想也是,那麼現在也該注意適當的收網了,,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