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之後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伸長脖子等待貝尼尼宣佈公佈,連阿德里安也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記憶中這屆奧斯卡的最佳女主角給人的印象是在太深刻了,安妮特?貝寧在如此具有優勢的情況下——積累的名氣,出色的評價,老公的人脈——依然被希拉里?斯萬克爆冷,是在太出人意料了。

或者這就是天意,從此以後,安妮特?貝寧只要遇到希拉里?斯萬克就必輸無疑。阿德里安雖然下足了功夫,將公關任務交給了韋恩斯坦,還任憑他動用資源營造出這麼大的陣仗,但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呢?運氣有時候是很難說,每個重生的人都少不得要相信一些冥冥之中的東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能爲莫妮卡拿下這個最佳女主角,也就證明了他的目標是完全可以實現的,而且已經實現了一半。阿德里安深吸了口氣,握緊了莫妮卡的手,全神貫注看着舞臺的莫妮卡絲毫沒有注意。

貝尼尼大約看了有兩三秒鐘,但在很多人的感覺中已經過了幾年的時光,尤其是當他挑眉露出驚訝的神色時,所有人心頭都是一跳。

“這個讓人意外的名字,也是……最讓我高興的名字,莫妮卡?貝魯奇,《西西里的美麗傳說》!”貝尼尼大聲的宣佈了出來,帶着喜悅的表情,時隔一年之後,又一位意大利演員摘得了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桂冠,他怎麼可能不高興?!

全場安靜了約莫有兩秒鐘,掌聲轟然響起,無論有什麼不滿或者無奈,現在都必須向勝利者致意,這是禮節。

莫妮卡愣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半晌都沒有動作,彷彿不知道“莫妮卡?貝魯奇”指的是誰。直到掌聲在耳邊驟然響了起來,才疑惑的扭頭看向阿德里安。

“你贏了,親愛的。去吧,去將你的榮譽拿到手中吧。”阿德里安拍着手。面帶微笑的低聲說道。

莫妮卡的眼睛頓時佈滿了一層霧氣,胸口也開始明顯起伏起來,還好,她知道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又有多少鏡頭和目光對準了自己。所以很快控制住了情緒,沒有撲過來抱着他親吻,整理了下衣服後隨即站了起來。

從阿德里安開始,依次和劇組成員擁抱祝賀後。莫妮卡來到了舞臺上,從貝尼尼手中接過了象徵着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小金人。

“恭喜你,莫妮卡小姐。”貝尼尼用讚歎的語氣說道。對於他來說,自然是很高興能見到這一幕。

“謝謝,”激動的莫妮卡點了點頭,然後面向了大廳所有人,“嗯……好吧。比我想象中有些重。”

輕笑聲響了起來。

“那麼……”莫妮卡深吸了口氣,“坦率的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致辭,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早知如此。我應該先準備一份稿子。”

大廳裡又響起了一陣善意的笑聲。

“我曾數次仰望過這裡,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真正走上來。但是有個人始終鼓勵我,他說,人們的批評只會讓你更加的成熟,只會讓你更加磨礪自己,堅持下去,你終將獲得屬於自己的榮耀。如今,這一天終於來到,我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感謝你,我……我……”她結巴了兩次,似乎在猶豫什麼,但兩三秒鐘之後還是說了出來。

“謝謝你,艾德,謝謝,我記得你曾說過的每一句話。”莫妮卡忍不住捂嘴了嘴巴,眼中閃着晶瑩的光芒,深吸了口氣後才又繼續說了下去:“然後,感謝評委們認可了我的努力,感謝我的父母,你們給了我無盡的支持,還有馬裡諾,你是個小男子漢……”

儘管莫妮卡的致辭很快轉移到了其他人身上,但在場的只有要有些腦筋,都會明白她最初的結巴是想要說什麼,當然,沒人會說破也沒人會計較。

“精彩的致辭。”在莫妮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後,阿德里安微笑着調侃道,略微懸着的一顆心也徹底放鬆下來,“我還以爲你真會不顧一切呢,親愛的。”

“如果你想的話,現在也不晚。”已經恢復平靜的莫妮卡白了他一眼,眼角帶着說不出的嬌媚。

阿德里安呵呵的輕笑了聲,並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握住她的手再次輕拍了拍。莫妮卡也沒再接口,將目光投向了舞臺,只是抓着他的手更緊了。

最佳女主角過後自然是最佳男主角了,沒有任何懸念,凱文?史派西拿到了影帝頭銜。儘管他在致辭中也感謝了阿德里安一番,阿德里安卻沒再過在意,倒是頒獎的一身金色晚禮服的布蘭切特更吸引他的目光,在宣佈獎項得主者時那誘人紅脣一張一合,很容易讓他回憶起之前在洗手間當中,布蘭切特和格溫妮絲那分而食之和吞嚥的模樣。

再接下來,毫無疑問,沒有電影是《美國麗人》的對手,山姆?門德斯贏得了最佳導演,而《美國麗人》贏得了最佳電影。

最佳電影頒獎時阿德里安並沒有上去,儘管他掛着個製作人的名頭,和門德斯一起上去的是環球方面的製作人,這是他們被AC傳媒收購之後贏得的第一座小金人。當然,環球肯定不會知道,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嗨,艾德。”

“你好,阿德里安先生。”

阿德里安從過道里出來後,不斷有人和他打着招呼,他也微笑着一一和他們迴應着,然後一個溫熱的身軀撞入懷中:“你到哪裡去了?”

一身白色的光滑的絲質斜肩晚禮服,長長的金髮筆直的垂下,帶着些許嬌嗔和嫵媚,讓格溫妮絲看起來很是迷人。

“到裡面處理了一點小事,不用在意。”阿德里安笑嘻嘻的挽住了她的腰肢,在《名利場》的派對上他就不用像在奧斯卡那樣拘束。

“一點小事?”格溫妮絲輕哼了聲,靠近他深吸了口氣後微微有些訝異,“你們做了多少次?”

阿德里安笑着聳了聳肩沒有回答,只是拉了下領口讓自己顯得更加隨意一些,順便在脖子上搓了下,以便讓上面的印記變淡一些。莫妮卡的熱情超出了他的預計,即使已經在他的進攻中精疲力盡。依然不認輸的還要奮力向前,抵死纏綿了許久之後。事實上。早在奧斯卡剛剛結束的時候,她就湊在阿德里安耳邊毫無顧忌的說:我要你!難以自持的成功封后的喜悅在解除束縛後徹底表現了出來,但因爲種種原因又不得不忍耐到現在,自然也就無比激烈了。

不過她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激情之後莫妮卡選擇了回去。她們兩個現在從橘郡搬回了洛杉磯,回去要不了多久。

“已經到這裡呆了一會兒,也算是參加了《名利場》的派對,而且……”耗盡力氣卻纏在阿德里安身上的莫妮卡撫摸着他的臉龐說道。“所以還是回去陪陪黛娃和朱麗葉,順便在蘇菲面前炫耀一下,讓她以後更加努力的壓榨你。”

她吃吃笑着。不斷耳鬢廝磨的溫存:“所以,今晚別太晚回來。”

“不,親愛的,今晚只是我們兩個人的。”阿德里安則這麼回答。

“……你是認真的?”莫妮卡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道。

“當然,這是必須的。也是我的要求。”阿德里安挑了挑眉,又在她的脣上吻了一口,“你可以現在回去看看孩子們,不過到時候必須去我那裡,今晚。你是我的王后。”

面對這樣的情話,莫妮卡還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她幾乎沒有拒絕過他。更何況,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全心全意陪在身邊,哪怕已經接受了很多事情。

“凱特呢?你們不是在一起。”阿德里安這時問道。

“在那邊,和新晉的奧斯卡影帝在一起。”格溫妮絲隨即指向了派對大廳的右方。

不少人此時都圍在史派西身邊向他祝賀,有真心如此的,也有敷衍了事的,還有拉關係的,總之,人不少,很熱鬧。

“最佳男主角的感覺怎麼樣,凱文?”阿德里安笑着跟他對擊了一掌。

“哦,這感覺無法形容,就好像忽然飛到了半空中,卻又帶着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史派西端着酒杯感慨道,“如果有一天你做了演員,也拿到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話,艾德,你就會明白我現在的感受。”

“知道我的看法嗎,凱文。”阿德里安用非常認真的目光看着他,“你喝多了,真的。”

周圍的人頓時大笑了出來,不過依舊有不少羨慕的眼光在阿德里安周圍掃來掃去,在好萊塢,大概也只有他能讓格溫妮絲和布蘭切特一左一右的陪着了。

又說了幾句,阿德里安隨即告辭,臨走時也沒忘記拋點魚餌出來。

“別泄氣,丹,你還有機會,輸給凱文只是運氣,這幾年你都很出色,奧斯卡也該給黑人演員一位新的影帝了。”他這麼對丹澤爾?華盛頓說道,然後彷彿想到什麼的又補充了句:“對了,我之前曾拿到過有趣的劇本,構思很不錯,但具體內容不算好,所以正在讓人修改,或許到時候你願意來試試。”

華盛頓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沒問題,艾德,只要你需要。”

這就是名氣的威力,從帕西諾到史派西,已經有太多的演員因爲阿德里安而獲得渴望的榮譽,對着遞過來的橄欖枝,丹澤爾?華盛頓根本不用考慮就能做出決定?有太多的人想盡辦法和奇蹟導演拉關係了。

離開那邊後,和布蘭切特、格溫妮絲又親熱的聊了幾句,阿德里安隨即走開,兩個女人也沒有過多的糾纏,她們很清楚,和去年一樣,阿德里安今晚甚至以後幾天都要去陪伴莫妮卡,誰也無法改變。

又轉了一圈,和茱莉亞、澤塔瓊斯又或者克爾斯滕分別聊了幾句後,感受了下她們各自不同的風情,阿德里安來到了妮可的身邊。

“你妻子是位出色的演員,她只是運氣不太好。”阿德里安站在坐在妮可身邊,微笑着和麪前的一對夫婦寒暄着。

女性大約四十出頭,保養得很好,帶着成熟的風情,很有魅力。而她的丈夫則差不多六十出頭,儘管皺紋無可阻擋的爬上了他的臉龐,但依然能看出他年輕時的英俊模樣。他們就是安妮特?貝寧和沃倫?比蒂夫婦。

本應該在本屆因爲《美國麗人》獲得最佳女主角提名。然後意外敗給斯萬克的貝寧,現在卻和因爲《美國麗人》獲得最佳女主角提名的妮可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真是件有趣的事情。貝寧本應該在本屆奧斯卡有個提名的,沒有了《美國麗人》還有其他電影,而且據說那部和吉恩?哈克曼合作的,名爲《一天又一天》的電影很不錯,只是被希拉里?斯萬克擠下來了——好吧。最後這個是謠傳或者說阿德里安的猜測,但不管怎樣,她確實被擠下來了,真是不幸。

不過阿德里安的注意力更多的還是在沃倫?比蒂身上。他在本屆奧斯卡上獲得了終生成就獎,儘管沒有拿過最佳男主角,有最佳導演和終生成就獎應該也足夠了。前世的時候關於他的某些傳聞他聽過不少。不過畢竟是30年代出生的人,成名也在六、七十年代,到千禧年之後也就慢慢淡出了,所以並沒有在於。

重生之後,定下自己的目標。阿德里安免不了會想起這樣一個傳奇人物,自然也瞭解了一番,儘管前世記得比蒂曾反駁過某本寫他私生活的書,表示裡面的東西都是站不住腳的,但深入探尋後就會知道。那本書的內容基本上都是屬實的。

當然,數字可能有所出入。上萬的話還是太誇張了,張伯倫吹噓的兩萬,實際上也只有2000而已。即使如此,也已經是相當了不得了,也難怪會成爲很多人的偶像。

“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年輕時的我,艾德,我們真的很相似,”在貝寧和妮可談得正高興時,坐在旁邊的比蒂和阿德里安低聲說道,然後看了眼妮可,又對他曖昧的擠了擠眼睛,“不過你的手段比我要高多了。”

從某種意義來說,他這是實話,在對待女人的時候,兩個人都帶着應有的尊重,而且也都很投入感情,雖然出發點不同,阿德里安明顯更爲理智,但至少都沒有讓女人受到傷害——好吧,娜塔莉是個意外,也算是阿德里安的一個污點,但人生就是這樣,永遠不可能完美永遠充滿着變數,重生者也逃不過。

“謝謝,但你的一些成就也是超越不了的。”阿德里安有些言不由衷的回答道。

要比數字的話,他肯定比不過,哪怕那個數字再減少一半,但是比較質量的話,那就更難說了,更何況她們還主動的留在他身邊,光憑這一點就足夠讓無數花花公子難以望其項背,更不用說超越了。就如同有個傳言形容他的那樣:有才華會哄女人的不如他有權勢,有權勢會哄女人的不如他有才華,有權勢有才華的不如他會哄女人。

所以,阿德里安以後也將是獨一無二的。

“他們怎麼會想着過來和你聊天?”在夫婦倆離開後,阿德里安這麼問妮可。

“遇到了沃倫,我們聊了幾句,然後安妮特就過來了。”妮可這麼回答道。

阿德里安挑了挑眉,然後啞然失笑,風流了快一輩子的沃倫?比蒂會結婚,除了感覺老了想要安定下來之外,大概還有貝寧能看緊他的原因在內吧。

“真是遺憾,你沒能拿到最佳女主角。”他換了個話題,笑着調侃的問道。

“總有機會的。”妮可湛藍的眸子盯着阿德里安,語氣裡非常平淡。

這讓他既有些意外又有些瞭然,從頒獎典禮上宣佈莫妮卡獲獎開時,他就有意無意的觀察着妮可,《美國麗人》劇組和《西西里的美麗傳說》劇組捱得很近。基本上,其他三位最佳女主角候選人中,除了斯特里普因爲經歷豐富而沒有在意外,朱麗安?摩爾和希拉里?斯萬克都無可遏制的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妮可始終很平靜,就像現在這樣。

“你說是嗎?”她馬上又補充了句。

不是斯特里普那種看透了的,無論結果怎樣都可以接受的平靜,而是……更加具有信心的,現在的失敗不過是爲將來奠定基礎的平靜。顯然,莫妮卡的成功封后已經讓她徹底的想清楚了一些東西。

“哦,艾德,原來你在這裡。”一個聲音這時傳進了對視的兩人的耳朵,“還有美麗的妮可小姐。”

“嘿,唐,你好嗎?”阿德里安隨即站了起來,本來想要說點什麼的妮可也只好跟着站起。

“一點都不好。”穿得很正式的老頭抱怨的說道,“爲了找你,我把這裡轉了遍,,要知道我馬上就要70了。”

“那就先坐下吧,要點什麼。”阿德里安笑着請他入座,然後打了個響指叫來了侍者。

唐納德?紐豪斯,士毅?紐豪斯——也就是小塞繆爾?歐文?紐豪斯——的弟弟,紐豪斯集團的掌門人之一。他找阿德里安顯然有什麼事情要談,所以寒暄了幾句後妮可知趣的離開了。

“真讓感慨,幾年和士毅一起見到你會,她還和克魯斯坐在一起。”紐豪斯看着離去的妮可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阿德里安聳了聳肩,做了個有話請講的手勢,

“聽說,你們旗下的MCM唱片公司最近出了點問題,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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