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章紫兮度日如年的時候,楚浩也在瘋狂地找她,楚林生終於不再逼他,可是也不再理他,楚浩仍然在楚天工作,職位仍然是總裁,可是這位總裁一直沒有助理,望着空蕩蕩的助理室,楚浩總會產生一種錯覺,他總覺得章紫兮並沒有離開,有些時候,甚至還會出現她在這裡的幻覺。
這樣的日子是這麼地難熬,他越來越明白,在他無故失蹤的那三個月裡,紫兮是怎麼樣過着這每一天的,她每一天都在受着怎樣的煎熬,我怎麼能這麼糊塗,打着爲我們將來的幌子,深深地傷着她的心,這三個月裡,也許每一天裡的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難熬吧。
就要楚浩與項立波在夜色喝完酒的第二天裡,鍾悠然就把以前她與章紫兮見面的細節告訴了他,她說:“我只不過說,你三個月後就會回來,其他的話,一句也沒有多說,可是紫兮也一句話都沒有多問,而是開心地說,我會等他回來,不管多苦我都會等。”
蘇美悅也說過,她等你,等得多麼絕望,多麼癡心,好不容易,你回來了,她也醒了,是什麼,是什麼樣的刺激讓她失蹤呢?楚浩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父親說過什麼話傷害了他,可是那不是我的本意,所以請你告訴我,紫兮到底去哪了。”
蘇美悅很不耐煩地大聲說:“我怎麼會知道,還想問你呢,她已經搬出了這裡,她一個女孩子,你叫她到哪裡去呢?”楚浩說:“她會不會去她舅舅家啊?”蘇美悅說:“這怎麼可能,她舅媽那麼不待見她,她怎麼可能會跑去哪裡。”
楚浩說:“她在這裡,只可能去她舅舅家裡的。”蘇美悅說:“這個我早想到了,也去她家裡問過,她舅媽冷着一張臉說,她很長時間沒回來了,你找她幹什麼?你聽聽這話,如果她回去了,她舅媽還會這樣說嗎?”
楚浩只好默不着聲,可是她到底去了哪裡呢?這座城市,差不多被他翻了個底朝天了,如果她還在這裡,沒理由找不到的,難道說她已經離開了這裡,可是她又能去那裡呢?紫兮,你出來吧,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一起去解決,逃避有什麼用呢?
然後對於章紫兮來說,這並不算逃避,楚林生的一翻話,讓她清醒過來,一直以來,她都沉醉在她自己編織的美夢當中,在夢中,她可以無拘無束地愛着他,沒有門弟觀念,沒有平民與富豪之分,有的,只有刻骨銘心而又難捨難分的愛情。
可是面對現實,愛情是多麼地不堪一擊,楚林生只需要含糊地說一句,如果你愛他,就應該爲他好,就應該爲他的將來考慮。他娶了你,對他的家族,他的事業,不會帶來任何幫助,相反還可能會帶來威脅。這就是現實,血淋淋的現實,再美好,再崇高的愛情,對面現實也只不過是一副華美的畫,剝掉光鮮的外表,剩下的,只是**裸傷痛。
到放手的時候了,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應該做這個夢,不應該陷進來,你不是灰姑娘,他更不是白馬王子,你們無法演繹出悽美的曠世絕戀。爲什麼以前的你,一直清醒地認識到自己與總裁與項少的差距,可是到了最後,仍然還不由自主地陷進來,這到底是爲什麼?、
短暫的歡樂,換來的是永遠的傷痛,楚浩不是沒考慮過他們的關係,早在沒有開始的時候,他就考慮過,也迴避過,他很清楚自己與章紫兮的差距,他喜歡她,更不想傷害她,但是當愛情來的那一瞬間,誰也無法逃開,明明知道接下來的是重重的傷害,仍然像飛蛾撲火,悲壯而決絕!
楚浩在夜色玫瑰與項立波喝着酒,一邊不停地說着這些話,漸漸有些喝多了,在H市的三個月裡,他喝下去很我酒,也明白酒能帶給他短暫的迷離與忘卻,紫兮已經離開一個月了,她在哪裡呢?爲什麼總也找不到她?
如果說項立波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他和紫兮的這段感情,裡面有些誇張的成份,他不是個無情的人,不會那麼快,那麼容易就忘記一個人,有的只不過因爲愛她,才放手讓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他的放手,並沒有讓她幸福,相反,她比以前更痛苦。
可是楚浩痛心疾首的哭述,讓他的心軟得成了一團棉花,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她可以讓人生,也能在一瞬間讓人死,她可以讓人甜蜜地歡笑,也可以讓人的心靈每時每刻受盡煎熬,比起楚浩,我對紫兮的愛,實在不算什麼。
他也一直在努力,發動他的勢力想找出章紫兮,可是一直一直沒有找到。她像是憑空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章紫兮在她舅舅家熬了半個月,身心經歷了煉獄般,百轉千回的傷痛之後,終於說服自己,放手!
她離開了這座城市,離開的悄無聲息,她偷偷地叫她舅媽幫她買了一張火車票,去了他舅舅說過的所謂的他們的老家,N市裡的一個小鎮上。臨行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用公共電話撥通了楚浩的手機,淚如下雨地聽着話筒裡傳來的熟悉的聲音:“你好,我是楚浩。”
然後掛斷電話,連同那張卡一同扔進了垃圾筒,火車開動的那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心已經隨着這段愛情永遠留在了這個地方,留在了那個叫楚浩的男人身上,她帶走的,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
N鎮是個很偏僻的小鎮,交通不太方便,人口也不多,但民風非常的純樸,踏上小鎮的那一刻,天空中正飄着細細的雪花,章紫兮伸出手,接住其中的一朵,在心裡說:“浩,永別了,如果有來生,我願意用一生的力氣來愛你。”
楚浩這裡的天空也十分的昏暗,透過大的落地玻璃,楚浩看着越來越暗的天空,輕聲說:“好像要下雪了,紫兮,你現在在什麼地方,還好嗎?整整一個月了,我都沒有辦法找到你,你到底躲到哪裡去了呢?”
突然想到幾天前,接到的那個莫明其妙的電話,電話接通了,對方什麼話都沒說,而我也只不過說了,你好,我是楚浩這六個字,對方就把電話掛斷,是誰呢?會是紫兮嗎?會是她嗎?楚浩坐不住了,打電話給他的副總,讓他查一下這個電話號碼出自哪個地方。
很快就有結果,他的副總告訴他,這是火車站的一個公共電話,火車站,是紫兮嗎?她去火車站,難道她已經離開了這裡?這也就是說,她這一個月一直都在這裡,可是她到底躲在什麼地方,爲什麼一直都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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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浩仔細想了想,這座城市,他早就從頭到腳翻了一遍,甚至紫兮的舅舅家,他也派人去打聽過,得到的答案與蘇美悅得到的答案一樣,她已經好久沒有來過這裡,你們找她幹什麼?也許當時他應該讓他的人強行進去搜一搜。親眼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躲在她舅舅家裡。
楚浩撥通副總的電話說:“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章紫兮走後,他一直沒有助理,而是臨時把他的一位張姓副總,讓他兼任助理的工作。走進電梯,他再一次打了一個電話,這次是打給蘇美悅。
他說:“你公司在什麼地方,我馬上去找你。”蘇美悅疑惑地說了個地址,然後說:“你來找我幹什麼?”楚浩已經掛斷了電話。幾十分鐘後,楚浩出現在蘇美悅公司的樓下,他打電話說:“你馬上下來,如果你的老闆不同意,你就說是我說的。”
幾分鐘後,蘇美悅氣喘吁吁地從樓上下來,不悅地說:“你幹什麼?有什麼事情這麼急,非得現在去做。”楚浩說:“你帶路,去紫兮的舅舅家裡。”蘇美悅說:“你去她家幹什麼?都說了,紫兮沒有在那裡。”楚浩說:“我們都錯了,她就在哪裡,當初我應該叫我的人強行進去搜人的。”蘇美悅一臉愕然。
楚浩已經拉住了蘇美悅,向他的車子走去,一路無話,車子七拐八拐,終於開進了一家普通的居民區,這是一片老區,這一片的房子,都比較老,章紫兮的舅舅家,就隱在一棟大房子後面,這幢房子八層,沒有電梯,章大軍家裡在五層。
走上去後,蘇美悅已經累得直喘氣,而楚浩仍然氣息均勻,絲毫不像爬了五樓的人。楚浩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劉玉香,她伸出頭說:“你們找誰?”看到蘇美悅,馬上想起來他們的目的,沒好氣地說:“怎麼又是你,都說了她不在這裡。”
楚浩沒有聽她多說,強行進了門,進門之後,他與蘇美悅同時呆住了,因爲他看見楚林生正在這裡,他與他的助手,正坐在沙發上,他的對面坐着一位年青的女孩子,年紀應該比章紫兮稍微大一些,女孩子的旁邊,坐着一個紅光滿面一臉討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