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戀只覺得大腦缺氧,一時間完全不能移動。
他的眼神很凜冽,凜冽中帶着一絲促狹的味道,依戀終於反應過來,終於推開他雙肩,低低喊道:“歐陽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他從她的脣上擡起來,露出個玩味的笑容。
附在她的耳邊,輕聲慢語的道:“你不是說你不認識我嗎?不是說我們今天才初次相識,那麼……”
他的眼神幻變千色,“那麼……你不認識我,我看你認不認識這個吻呢?”
依戀只覺得頭腦一陣混亂與眩暈。
他這是做什麼,他真的認出她來了嗎?那自己要不要承認呢?
下一秒,她的心情突然變得冷靜,他認出她來又如何?
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結束了,她不再是那個澀谷街頭的賣笑女,她拿到了錢,銀貨兩清,不再需要有任何關係。
現在的自己是一個獨立的白領女性,工作出色,受人仰慕,自食其力。
她不想再承認自己曾經做過這樣的事。
而且,如果這個男人認出了她又怎樣呢?
看他那語氣,他的表情,他那樣強硬的態度,不過就是要跟她鴛夢重溫罷了,不!說鴛夢重溫還太好聽了。
他不過是這樣想,所有的男人也許都這樣。
一個女人如果曾經跟他有過肌膚之親,他們就相當自信的認爲,這個女人這一輩子,只要他們想,就隨時隨地,可以跟她再做一次!
依戀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薄涼的冷笑,她纔不要!
她纔不會那樣隨便的屈服,是,她是曾經和這個男人做過,那又如何呢?
她是個獨立的人,天亮之後他們倆分開,那就是已經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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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有什麼好要挾她的,是的,他是很有錢,很有魅力,引人着迷。
可是,那又怎樣呢?
她又不是一定要像飛蛾撲火一般跟在他的身後面捨生忘死,她高攀不上他,卻也不想做他的工具!
想到這裡,依戀的心相當的冷靜了下來,全身的肌肉也慢慢的放鬆,只是,接受他的吻的脣邊帶着股冷淡……
她的眼中突然浮起了淚花,心中閃過一絲悲哀。
也許,這個男人現在的這些舉動,並不代表自己在他心中有什麼特殊。
不過只是像所有男人一樣,不會浪費所有佔有女人的機會而已。
長夜漫漫,就算做了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小時的事情而已。
對男人來說算什麼?
想到這裡,她一腔的熱血平息下來,冷冷的閉緊自己的雙脣,抵抗他的進攻。
歐陽很快的發現了她的拒絕,星眸微眯,心中有些詫異。
他現在已經確定這小女人就是澀谷街頭的她!即使一個人的容貌可能記得不太清楚,但是親吻的感覺在這世上卻是獨一無二的!
他喜歡吻她,無論是在日本那一次,還是今天在小小的婚禮上,還是現在……
喉中緊緊喘息一聲,掐住她的下頜,將她整個人摟如自己的懷中,聲音帶了些威脅的味道:“我救了你,你爲何這麼對我?”
“你覺得你對我有恩是嗎?”
依戀突然笑了,那個笑很苦澀,帶着種看破紅塵,自暴自棄的味道。
她擡起眼看着男人,面色很平靜,一字一句的開口道:“是,我欠了你的!曾經你就給了我遠遠超乎我所要的那麼多的錢,我應該感謝你,沒有你,我不會畢業的那麼順利,可能還在日本掙扎着打工,沒有你,也許我現在早就落入了混混的魔掌,的確,你救過很多次我,我應該對你表示感謝……”
她的脣角撇出一抹嘲諷的笑意,繼續看着男人:“你們男人是不是都覺得女人要表示謝意的話,最好的方法便是獻身?因爲女人在你們的心中不過就是可以拿來發泄的動物而已。可以啊!既然你這麼想的話,那我就配合好了!”
依戀的眼神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激動或者屈辱,彷彿是在訴說着一件完全與己無關的事情:“的確,你今天救了我,所以,我願意用自己做報答。來吧!想怎樣都可以,我不會反抗的!”
她的動作很輕,很慢。
露出線條美好的線條還是和以前那樣美麗和誘人,只是,或者可以說比以前更加誘人了……
一年前的她還有些生澀的感覺,畏畏縮縮,有些怯弱的味道。
而現在的她,月光和路燈一起投射在她的身上,肌膚如絲綢般平滑,反射着月色的光芒,美麗的令人炫目。
似乎剛好成熟的果實,不再青澀。
然而,歐陽看着她表情卻越來越冷,他並沒有碰她,半晌冷冷的開口道:“依戀,你不覺得你這樣很低賤嗎?”
“是呀,我是很低賤!”依戀看着歐陽,眼中有怒火,卻隱隱也有淚水浮了出來:“我本來就很低賤,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如果不是低賤,爲什麼在那異國他鄉的街頭爲了區區50萬要賣笑,如果我不是很賤,爲什麼當時要纏着你,爲什麼要隱瞞……”
她終於說不下去了,一行淚水流了出來,隨即,她將它擦掉,雙眼中全都是倔強的味道:“你如果想要我,我現在可以給你,當做今晚的報答,但是,如果你現在錯過這機會,下一回,不要再強迫我!不要再威脅我,我和你之間,早就兩清了!”
“你覺得你現在跟我在一起就可以報答我了是嗎?”
歐陽冷冷的笑了,突然,他緩緩地轉過身去,握緊方向盤,看向前方無邊無際的夜色,冷冷的丟出一句:“如果你覺得現在跟我在一起就可以報答我,那你錯了!你知道嗎,每天等着跟我有關係的女人有多少,你知道幾乎沒有是我看得上的,我今天特意開車到這裡把你救下來,還掏出了槍,這樣的恩情,不管你怎麼說,都不是你現在獻身可以報答的,你明白嗎?”
“那你想怎麼樣呢?”依戀的聲音冷冷的,彷彿沒有波濤的海洋:“我現在有的不過這具身體了,我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記者,沒有錢,沒有名望,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價值,歐陽總,你這樣給我出難題,真的叫我不知道怎麼辦!如果你連我的身子都看不上,那何必又把我留在這裡,放我下車吧,我會感謝你的!只是,以後我不想和你單獨相處了!”
“你這麼怕我嗎?”
他爲什麼彷彿有魔力一樣,自己好像很渴望!
依戀的心中痛苦地吶喊着,臉上極力的裝出平靜的表情。
幸好,歐陽只是看着前方,並沒有看她的臉,一字一句淡淡的說:“你知道嗎?我不是輕易救人的人,你欠我這一個情,我不會輕易放過的!”
眼中涌起淚水,她帶着些倔強和悲傷的聲調道:“那歐陽總您到底想怎樣呢?我現在願意向你獻身,你卻又不屑一顧,你讓我報答,你是要讓我死在這裡,把命交給你嗎?”
“你別怕,不用那麼嚴重的!”他依舊沒看她,手指卻極其靈活的順着她的曲線劃下來,打着圈兒,感受着那不盈一握的細腰,美好的線條。
雖然男人的面色很冷靜,喉嚨中也已經有低低的喘氣。
他突然想知道那一晚之後,她還有過多少個男人?
看起來,她已經回國一段時間了,應該也不再再做那種下賤的勾當,那麼,不會太多吧?
歐陽微微蹙起眉……這關他什麼事?
不過是一時的放縱而已,那晚是這樣,今天也是這樣!
他爲什麼要放過她呢?
歐陽的嘴角邪邪的一笑,脣邊喃喃道:“女人,你不要說的好像是被強迫一樣,我看,你很愉悅,是不是?”
“才……不是!”她驚呼出聲,咬住脣:“歐陽總,我是尊敬你,也是感謝你今天救了我,你不要自我感覺太好!”
“哦?是我感覺好嗎?”他的手繼續向下。
依戀的喉中發出一聲。
歐陽的眉梢眼底緩緩龍起一個笑意,帶着一絲得色:“你看,我說的是對的吧……”
“纔不是!”
她緊咬着牙關,伸出手想把男人的手揮開,可是她的力氣哪裡抵得過他!
歐陽用眼角餘光打量着女人的表情,這個倔強的小刺蝟,明明已經有反應了。
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寧死而堅貞不屈的樣子。
她有必要這樣嗎?當初是誰扯着他的袖子,纏着他要和他春風一度的,她那時候那麼缺錢嗎?
爲了錢可以出賣自尊,而現在又翻臉不認人,裝成一副冰雪無垢般聖女的模樣,難道不是很可笑嗎?
他的眼中有了幾分凌厲。
他很少對人如此嚴厲,特別是對於女人,他一般都很紳士,很客氣,因爲,對大多數女人他真的沒什麼興趣,不如禮貌點。
但是,這個女人卻用她的沉默和不妥協,讓他的自尊覺得受到了莫大的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