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的春夜是氣候最爲宜人的時候,皎潔冰清的月華傾瀉而下,花園裡浮動的暗香隨着晚風飄進屋內,坐在窗前看書的汪掌珠不斷的擡頭向外張望着。
她家的別墅相當的豪華,就私人別墅的排場來講趕得上一個小型的濃縮皇宮,所有來過這裡的人無不爲其奢華和精美歎爲觀止。
但此時汪掌珠看的不是外面的華燈連綴,不是曼妙多變的音樂噴泉,而是別墅的大門口,爸爸已經三天沒有回家了,去了德國的二哥這些天也沒有給她打回過電話,家裡主事的只剩下了大哥,每天這個時候大哥也該回來了!
汪家財大氣粗,汪掌珠是真正的天之驕女,雖然她自幼喪母,但從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父親汪達成對她有多麼的寵愛。
父親給她的愛讓她不受一點兒的委屈,兩個被父親收養的哥哥更是對她如珠似寶的疼溺着,十八歲的汪掌珠如同溫室裡名貴的蘭花,被三個大男人掌上明珠般呵護着、放縱着,幾乎是完全沒有約束無憂無慮地長大。
就算後來父親給她找了繼母,她依然是家裡的小公主,他們一家五口依然和睦相處,她的生活裡依然沒有任何愁苦陰霾、陰謀算計,更沒有隱瞞和欺騙。
汪掌珠收回目光,看着面前讓她頭疼的高三數學題,她不是小說裡那些長的漂亮學習又好的全能少女,即使她抓破頭皮,也只能混箇中等生,好在家裡並不指望她考上名牌大學。
其實她自己也不是什麼上進的人,胸無大志的她總是墮落了的想着,國家法定結婚的年齡爲什麼不是十八歲,那樣她就可以高中一畢業就嫁給大哥了。
想到大哥她就會入神,直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她才猛然回頭,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她屋內,一身合體的黑色西裝,將他健碩頎長的身軀襯托的格外有型,棱角分明的剛硬臉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帶着一股陰冷峻寒的感覺。
“大哥!”汪掌珠翩然若飛的投入到楚煥東的懷裡,小女孩的快樂總是簡單直接,這麼多年來,楚煥東已經成了她的一部分,lang漫時把他當愛人,委屈時把他當哥哥,需要理解時把他當朋友,對她來說,楚煥東是無所不能的,是她喜怒哀樂全部主宰。
“怎麼還不睡?”甘冽的酒味飄散過來,楚煥東冷峻的臉因爲帶了笑容,顯得剛柔並濟,他的冷永遠是對外人,對待汪掌珠,他總是溫柔的,無論工作多忙多累,總是無原則的包容放縱着她的頑劣和任性。
“你不回來我睡不着。”汪掌珠踮起腳,使勁的勾着楚煥東的脖子,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裡盛滿甜蜜,柔軟的脣瓣出其不意的吻到楚煥東的臉上。
她的脣,蠱惑着他,一陣陣少女的馨香更刺.激着他的感觀。
“掌珠!”楚煥東手臂一個用力,將她纖柔的身體拉入懷裡,低頭在她脣瓣上親了親。
“大哥,爸爸今天還沒有回來啊?”汪掌珠靠在楚煥東結實的懷裡,心裡溢滿了幸福,快樂和甜蜜,雖然她有些擔心爸爸和二哥,但這些年一帆風順的日子,讓她沒有絲毫的危機感。
“還沒有。”楚煥東鷹隼般的黑眸裡快速的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強勁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抱緊懷裡的身軀。
“那二哥呢?打過電話回來了嗎?”
“嗯,打過了。”楚煥東說着,手指懲罰的敲上汪掌珠光潔的額頭,低沉的嗓音滿是寵溺的響了起來,“你就想着你二哥啊!”
“我更想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汪掌珠嘻嘻笑着,很生猛的將楚煥東撲倒在大牀上,隨後不管不顧的在他臉上胡亂的親着。
“你是小狗啊!”楚煥東反客爲主的壓制住她,制止她用口水荼毒他的行爲,“教你多少次了,親人應該是這樣的!”說完,專心熱情的給她當起了老師。
汪掌珠的脣舌柔軟的不可思議,帶着甜絲絲的味道,讓人慾罷不能,不可自拔,她總是能讓楚煥東失控,情不自禁地失控。
熟悉的男性氣息淹沒了汪掌珠,她的小手緊緊抱住楚煥東的腰,喘息着承受着他激烈而讓她眩暈的吻,楚煥東的吻從未像今日這般猛烈,他反客爲主地探入了她的口中,用足以毀滅她的強悍席捲了她的神智,灼熱的氣息噴撒在敏感的肌膚上,她被楚煥東吻的意亂情迷。
在如此的耳鬢廝磨、兩情繾綣、心神盪漾之下,兩人不知不覺的衣衫散亂,汪掌珠的小手還在楚煥東身上不知死活的四處遊走着。
感受着汪掌珠光滑細膩的皮膚,仿若無骨的肢體,楚煥東身體裡的熱情被徹底的點燃了,他想抱緊她將她吻暈,他想讓這具嬌嫩美好的軀體在自己身下燃燒鶯泣,他想看她爲着自己妖嬈盛開,更想不顧一切地讓她徹徹底底融入自己的懷裡……
楚煥東迅速的進入狀態,他的兩手託着汪掌珠,汪掌珠的手臂從他的腋下抱着他,無論平日裡表現的怎麼熱情張狂,這個時候的汪掌珠還是緊張的如同透不過氣來,楚煥東突然聲音暗啞低沉的問道:“掌珠,你是自願的嗎?”
汪掌珠沒想到楚煥東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羞惱的張嘴在他胸前咬了一口,楚煥東立刻如同受到鼓舞般,手下的動作不由加快,兩人徹底的坦陳相見了。
在最最關鍵的時刻,楚煥東竟然再次問出:“掌珠,真的可以嗎?”
汪掌珠跟楚煥東雖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這種事情也是不好意思親口承認的,她羞澀的紅着臉點點頭……
窗外光線打透水粉色的窗簾,照在汪掌珠的身上,她的呼吸很輕,睡的很安靜,她的右手搭在楚煥東的胸前,柔軟的胸部在陽光下高高低低的起伏着。
楚煥東幾乎是貪婪的看着她,她的皮膚上有純潔如嬰的絨毛,淡淡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睡的像個天使。
他微笑着用手溫柔地把她由於睡姿而凌亂的頭髮撥到了耳後,觸摸着她青絲的手指不由微微有些發顫,他又定定的看了她好久,從牀上坐起來時,那噙在嘴角的笑容緩緩的轉爲冰冷暗沉。
汪掌珠第二天早晨是被鬧鈴叫醒的,她迷迷糊糊的閉着眼睛摸索着把鬧鈴按停,一動,身體上傳來隱隱不適,絲絲的疼痛……絲絲的疼痛?
大腦中如同有驚雷隆隆滾過,瞬間便將她濃重的睡意炸得一乾二淨,她忽的睜開眼睛,看見身邊只剩下凌亂的牀鋪,楚煥東已經不知去向。
汪掌珠面色羞紅的扯着被子矇住了臉,懊惱的呻.吟了一聲,昨天……昨天晚上……她究竟都幹了些什麼啊?一瞬間她都有種撞牆而死的衝動,但害羞只是一小會兒,汪掌珠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反正自己總是要嫁給楚煥東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遲早的事,真的無所謂的,她乾脆連害羞都放棄了。
汪掌珠在牀上對美好的未來憧憬了一會兒,就無奈的爬了起來,今天是週末,學校裡面沒有課,但她要去補習班,她忍着身體的不適洗漱完畢就拎着書包下了樓。
奢華寬敞的大客廳裡坐着一個美人,是她的繼母林依柔,林依柔今年只有二十八歲,原來是個半紅不黑的小明星,也許知道自己成名無望,四年前抓住機會嫁給了汪掌珠的爸爸汪達成,也算是嫁入豪門修成正果了。
林依柔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很好,看着汪掌珠下樓,搖曳生姿的向她走來,嗓音嬌嫩如水的說:“喲,我們家的大小姐終於下了繡樓了!”林依柔今天穿了穿一件大紅的連衣裙,鬆鬆垮垮的樣式,依然能感覺出她胸是胸來腰是腰來。
汪掌珠聽着林依柔的話有些不舒服,想了一下才發覺,是她今天的語氣不對!
林依柔雖然是個三流明星,但演技還是很高明的,且善於察言觀色,她第一次來汪家時就發現了,汪達成愛這個女兒甚於生命,而對自己的喜愛並不比對他房間裡的古董花瓶更多些,於是在婚後的這幾年裡,她人前人後小心翼翼的扮演着賢妻良母的角色。
汪掌珠敏感的覺察出,平日裡對她說話帶着三分謹慎,笑容帶着三分謙恭的林依柔,此時略帶挑釁的話很是刺耳,但她今天心情不錯,沒有理會面前的林依柔,越過她走到餐廳。
明媚的陽光從寬大的落地窗照進設施精良的功能性餐廳,傭人已經爲汪掌珠把早餐準備好了,她坐到餐桌旁剛喝了口牛奶,就聽見大門外傳來響亮的哨子聲,她知道門外的那個人沒有多少耐性,急忙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拎起書包就往外走。
林依柔身姿曼妙的坐在沙發上,翹着蘭花指擺弄着鑲鑽的指甲,看着汪掌珠急急忙忙的往外跑,漫不經心的說道:“大小姐,家裡這些日子不太平,我看您還是安分點吧,就不要再給煥東添亂了!”
汪掌珠愣了一下,看着林依柔的眼神從驚愕到迷茫,再從重新的審視中變得冰冷如刀,“你吃錯藥了,怎麼變得像箇舊社會被突然扶正的姨太太似的?”說完這句話,她扔下氣的滿面通紅,儀態全失的林依柔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