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這頓飯吃的心情沉重,她本就有些食不知味,秦然在桌下踢她第二腳時,她起身向葛澄薇告別,“澄薇,我才記起來,妞妞早晨向我要個布娃娃,我忘記給她買了,你和秦然慢慢吃,我去玩具店給她買個布娃娃。
葛澄薇一見汪掌珠要走,也發放下筷子,喝了口水,“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你們兩個是孿生同體啊,還是gay啊,分不開了!”秦然見葛澄薇要走,很是鬱悶,卻不敢太表現出來,只能輕聲嘀咕着,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汪掌珠。
汪掌珠被秦然的這聲gay說的有些心驚肉跳,雖然剛剛已經知道了葛澄薇不喜歡秦然,她不能這樣不仗義的丟下澄薇,可是看着秦然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又不忍心拒絕。
再說了,葛澄薇的想法也太天真,她還不知道,婚姻裡,找個愛自己的人,遠比找個自己愛的人要靠譜,汪掌珠急速轉動着腦袋想說詞,突然響起來的電話鈴救了她的命,接起來一聽,竟然是周晚衡,希望能儘快見她一面。
汪掌珠對着葛澄薇擠出一抹倉促的笑意:“澄薇啊,你和秦然在這裡吃飯吧,我家阿遲找我有點事情,我得去公司一趟。”
葛澄薇看了秦然一眼,眉心打了個結,帶着一點薄薄的嗔怪和惱怒。
“不關我的事啊。”秦然弱弱地說着,“是她自己的電話響了,人家正經的老公來個電話,你生什麼氣嘛。”
“你少說話,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啊!”葛澄薇沒好氣的說,她是個很知道深淺的人,並沒有堅持要跟汪掌珠一起離開,有些無奈的坐回原位,開始跟秦然面對面對吃火鍋。
看着汪掌珠走了,把秦然美的啊,就差沒哼哼小曲了。
汪掌珠出了火鍋店,就開車前往周晚衡所說的會員制咖啡屋,她不知道周晚衡要跟自己談什麼,但還是隱隱約約知道蘇晏遲和周晚衡這些日子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蘇晏遲這些天除了有應酬,不然必定準時回家,週六週日都是留在家裡陪自己和妞妞,有很多時候,任由電話鈴響着也不接聽,弄的汪掌珠都替電話另一邊的人焦心。
這個咖啡屋以環境好,收費貴而著稱,在這裡出入的都是身份比較不便示衆的人物,走廊裡偶爾遇見一個人,不是明星就是政要。
汪掌珠由服務員引領着,來到周晚衡的私人包廂,周晚衡已經等在這裡了,他並沒有帶黑墨鏡,只是隨便的在脖子上搭了條圍巾,穿的也很休閒,但人長的帥,又有氣質,怎麼看都是星味十足。
這還是他們在別墅被‘捉姦’後第一次見面,汪掌珠稍稍有些不知所措,影帝到是從容自若,見她進來就對她禮貌的笑了笑,紳士的替他拉開椅子,“請坐,王小姐。”
“謝謝。”汪掌珠坐下後,看着對面耀眼的男人,想從他臉上尋到一絲來意,但是周晚衡的臉平靜無痕,沒有一點嗔惱喜怒哀的蹤跡。
汪掌珠暗罵自己愚蠢,人家就是靠演戲吃飯的,自己還妄想窺視人家的心思,她低頭攪拌着咖啡,反正是他找自己來的,自己急個什麼勁啊!
“王小姐,你怎麼才肯放了阿遲!”周晚衡倒是爽快,開門見山。
汪掌珠攪拌咖啡的手一滯,擡頭詫異的看着周晚衡,“周先生,你說什麼?”
周晚衡臉上平靜,淺淺的啜了一口咖啡,“你早就知道我和阿遲的事情吧,原來是他父母反對,現在他父母不在了,我們可以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可是他卻不肯跟我走,你說是爲什麼?”
汪掌珠臉色有些發白,她急急的喝了口咖啡,或許是糖放的少了,只覺得苦到心頭無處可抵,“我知道爲什麼,是我們母子拖累了他吧,好的,我會跟他離婚的,我會……”不是她不肯爲自己爭取,可是她憑什麼爭取啊,她和蘇晏遲沒有夫妻之實,她的女兒不是蘇晏遲的孩子。
“小可!”熟悉氣惱聲音在身邊響起,汪掌珠一擡頭,竟然看見蘇晏遲站在自己身側。
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蘇晏遲站到他們的桌邊,胸脯急劇起伏,顯然是氣得不輕,他懊惱的瞪視着周晚衡,低吼着:“你要幹什麼?誰讓你約她來這裡的?誰讓你跟她說這些的?”
周晚衡臉上的平靜如水瞬間被打破,他如同不敢置信般看着蘇晏遲,咬牙說道:“你爲了她……你爲了她跟我……”
“我不是爲了她,我是爲了我自己。”蘇晏遲俊美的臉徹底的冷下來,有着讓人心寒的距離感,“是我自己不想跟你繼續了,不關小可的事情,所以請你不要再來煩我,更不要來打擾我的家人。”
周晚衡冷笑了一下,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卻被嗆到了,捂着臉咳嗽了半天。
汪掌珠不知道該怎麼辦,看着周晚衡的樣子,只覺很難受,抽出桌上的面紙遞給周晚衡。
周晚衡遲疑了一下,接過面紙,擦了擦臉,突然擡頭對着蘇晏遲笑了一下,整個人看上去好像都在發光,他伸手拉住蘇晏遲的胳膊,沉聲的說:“阿遲,別開玩笑了!”
聲音那樣的動人,聽得汪掌珠心中都是一蕩,她坐在這裡很是尷尬,正在想着是裝作視而不見還是起身走掉,蘇晏遲已經迅速的從周晚衡手下抽回胳膊,伸出另外一隻手握住汪掌珠的手,決絕冷酷地說:“誰跟你開玩笑,你演戲演多了吧!”
“阿遲!”周晚衡的身體都一抖,點漆般的眸子裡發出水晶般的光,“你怎麼這樣說話?你幹嘛要這麼狠,就是爲了她嗎?”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可理喻,我說了,不關她的事,你幹嘛要打擾她!幹嘛要扯上她?”蘇晏遲有些厭棄的瞪了周晚衡一眼,拉起汪掌珠就往外走。
汪掌珠有些發窘,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蘇晏遲發這麼大的脾氣,原來他怒起來,也是可以驚濤駭浪的。
“阿遲,別走!”周晚衡兩步追了過來,再次拉住蘇晏遲的胳膊,他臉上的表情還算正常,但聲音卻有些不對,帶着暗啞,像是在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以後再也不打擾王小姐了,我再也不要求你離開她們了,阿遲,你先別走……”
“你快點放手!”這次輪到蘇晏遲有些急了,低聲焦急的說着:“這裡是公共場所,別人會看見的?”
周晚衡俊眉一壓,“看見就看見,現在你都要走了,我還在乎那些幹什麼?”
“你是不是瘋了!”蘇晏遲十分擔心的樣子,警惕的向外面看了看,唯恐門外會有人一樣,“你要再這樣,我永遠都不會理你!”
周晚衡擡起頭,眼睛晶亮,忽然展顏一笑,好像天光都亮了起來,“好,好!你還是擔心我的,對不對?”他放開蘇晏遲的胳膊,“你走吧,但你別不接我的電話,別不見我……”
蘇晏遲被他的得寸進尺氣的七竅生煙,拉着汪掌珠大步往外走,汪掌珠一路小跑的緊緊相隨。
兩人來到車上,汪掌珠看着蘇晏遲氣鼓鼓的模樣,死拉活扯的把他從駕駛位上推開,自己來開車,並且打開了音響,放了首舒緩輕柔的鋼琴曲。
汪掌珠邊開車,邊側頭看了眼副駕駛上目光茫然的蘇晏遲,輕聲問道:“你們爲什麼會鬧成這樣?”
蘇晏遲沒作聲,臉色疲憊,好像已經失去了講話的力氣,好半天,才低低的說道:“小可,今天的事情對不起你了,別生氣。”
汪掌珠這纔想起最初周晚衡對自己說的話,一股揪心的情緒慢慢上涌,“阿遲,是不是我和妞妞拖累了你。”
“不是的,絕對不是。”蘇晏遲立即像個小孩子般惶恐不安起來,“是我和晚衡自己出了問題,我覺得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小可,我真的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這需要多少勇氣你無法想象。”
蘇晏遲有些痛苦的搖着頭,“公司裡出了事情,晚衡也想幫忙的,他把他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他終究是無法站到我身邊,像你一樣,跟我並肩作戰,白天跟我商談公事,晚上跟我作伴。”
汪掌珠看蘇晏遲的情緒有些激動,想必是受到了刺激,如同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她伸手輕輕的撫着他的手背。
秦然和佟家寶等人,在接了im修建機場的大買賣後,又順利的接了幾單大生意,並且出色的完成了其中的兩單,獲得了巨大的利潤。
他們在一片讚美聲中,開始憧憬自己的商業王國,他們目前所從事領域內的市場份額第一位的是楚天集團,他們屈居第二,但與第一名楚天集團的差距並不大,但比第三、四名的公司又高出了很多。
如果他們可以通過收購這個行業的第三或者第四名公司,實力上就會超越楚天集團,成爲這個領域名副其實的龍頭老大位置。
爲了能徹底的打壓楚天集團,秦然,佟家寶,邱梓銘一致同意收購第三名公司,雖然蘇晏遲,葛澄薇持有保留意見,遠在國外的許一鳴無法發表意見,但下屬的很多小股東都贊同他們三個人的收購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