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撐着她身子兩側,手攥着被子,察覺到她的視線,猛地睜開眼睛,四眸相對,他在她眼中到疑惑,她在他眼中到驚慌,然後,他風一般的逃離了現場,浴室的門砸的哐檔作響,裡面很快響起嘩啦的水聲。
月柔保持着原來的姿勢,髮絲凌亂地躺在牀上,臉上的紅潤還未散去。身子在慢慢的變涼,連同她的心一起。
翻身,將自己捲縮成一團,雙手抱着腿,臉埋入了膝蓋。
丈夫還是不願意碰她,整整一個月了,今天明明到了緊要關頭,他都能忍住,他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甚至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了。
秦月柔與衡逸新是在親人的安排下結的婚,婚前他們相護不相識,親人說他們是一對很相愛的情侶,在趕往拍婚照的途中出車禍,倒致昏迷兩個月,醒後兩人都失憶了,對於親人所說的話,他們沒有任何懷疑,隨着婚期逼近,兩人結了婚。
婚後半年,衡逸新對她十分溫和,他們雖然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卻過着平淡的幸福生活,直到一個月前,溫柔地丈夫常常在半夜夢魘驚醒,面對她時總是躲躲閃閃,脾氣變得乖張,行爲詭秘。
他喜歡獨自躲在房,有時候一呆就是一整天,沒人知道他在裡面幹嘛。
晚上睡覺後,月柔偶爾醒來,發現身邊人早以失去蹤跡,被子是涼的,去房找不到人,整個別墅也找不到他,可別墅外的車子卻安安靜靜的停在外面。
他就像在這個別墅消失了。
每每天快亮的時候,他又會詭秘地回到房間。
早晨,他會在她還沒醒來之前洗漱完畢,吃了餐點就去上班。
這是明顯有意避開她,不想見她。偶爾見着了,對她也疏遠、客氣,不像以前那麼親近,他們變得越來越不像夫妻了。
她很疑惑,想不通時,就會直接問,可平日裡脾氣很好的丈夫卻對她發火,有過兩次的經驗後,她便不敢再問了。
今晚,她有意主動,想和丈夫親近,想找機會和他好好談談,可結果也不理想,丈夫還在乎她,答案是肯定的,從他拿着吹風機,給她吹頭髮時,那種溫柔的神情與動作是騙不了人。
‘咔嚓。’浴室的門響了,月柔收起思緒,身子靈巧地鑽入被子。
衡逸新穿着浴袍從浴室出來時,牀上的人正安靜的窩在被褥裡睡着,他站在牀邊,靜靜地着月柔安靜的小臉,半響後,關掉燈,輕輕打開房間門出去了,在房門關緊的那刻,月柔睜開了眼睛,從牀上坐了起來。
小手尋着牀上的睡衣麻利穿好,下牀穿鞋,走到門邊,輕輕打開房門,原本是想跟蹤丈夫,想他到底去哪裡。
卻意外聽到丈夫與婆婆在廳裡的對話。
整個衡家,裡裡外外一片漆黑,可婆婆的哭聲,卻在黑暗中響澈整個大廳,“逸新,你到底要折磨媽到什麼時候?媽做一切都是爲了你……都是爲了這個家……你是媽的命!”
婆婆的嗓音很痛苦,話落,又開始哭,丈夫卻是長長的沉默,良久,他才平緩地說:“媽……你怎能這麼自私,請不要拿我做藉口。”
他聲音帶着冷漠的責備,月柔能想像平日高傲的婆婆,是如何被兒子的這句話,傷的體無完膚。
哭聲,撕心裂肺在廳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