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鳳怡見兒子都走了,也沒了胃口,放下叉子,起身離了位子,走之前了眼專注吃食物的月柔,又轉頭了眼暗自生氣的邵白珊,結果,卻引來邵白珊犀利的鳳眸狠狠一瞪,她一怔,臉色不太好,卻沒有發作,轉身離開了。
月柔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食物,直到邵白珊吩咐僕人強行收拾盤子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肚子好撐,擡起頭,發現餐房只有她與邵白珊兩人。
邵白珊雙手環在胸口,斜着眼月柔,趾高氣揚的冷哼,“哼,我還以爲你有多淡定呢,不過是把對我的氣出在食物而以,謝謝我吧,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怕是會成爲全世界第一個暴飲暴食而死之人呢。”
月柔怔怔地着邵白珊,手摸上肚子,輕輕地說:“謝謝你。”
純淨認真的眼神,絲毫不出有膈應的意思,饒是沒料到月柔會當真說謝謝,邵白珊咬牙,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單手狠狠往桌子上一拍,‘砰’的一聲,嚇得月柔下意識肩膀一顫,僕人們頭垂的老低。
邵白珊抓起一個盤子,就想往月柔臉上砸。她臉上閃着掙扎,月柔微微擴張瞳孔,詫異於她眼中的那抹恨,邵白珊恨自己?
爲什麼?如果只是小三關係,最多是討厭與厭惡自己纔對,爲什麼會有恨?
‘哐檔’盤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邵白珊的手中的盤子最終還是沒往月柔臉上砸,她衝着僕人人怒吼,“都給我滾出去!”
僕人們魚灌離開,邵白珊急促的呼吸,“秦月柔,你還是老樣子嘛,那雙眼睛融不下任何人,不認識我是吧?對啊,你失憶了嘛,哼,應不應該說是報應呢?你毀了我的美術夢想,結果呢?你卻出道了……”
她一臉不甘心,嘴角輕顫着,轉而又幸災樂禍地笑,“現在卻失憶了,呵呵,堂堂藝術家因車禍,現在呆在橫家畫兒童漫畫,真是好笑,車禍是不是把你的藝術細胞全都粉碎了?還是,美好的幸福生活把你的才華給葬送了!”
最後一句話是用吼的,邵白珊怒火沖天。
月柔卻不懂,對於邵白珊這種恨鐵不成綱的意味,讓她起了滿腦子的疑惑。
但,‘毀了我的美術夢想……’對於這句,月柔微微在意,以前的事情她全都不記得了,父母也不曾提過,對方大概意思,她還是聽懂了,她們之間早就認識,還有很深的過節,現在屬於舊仇新恨夾雜在一起。
在意歸在意,月柔並沒有問的意思,因爲對方不是那種你開問,她就會答的那種人,按照邵白珊的性子,不問,或許她會自己說出來。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把人放在眼裡,你以爲你不說話,我就會……”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話語停頓住,火氣也緩和下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說說現在吧,逸新和你沒有感情,不過是父母包辦婚姻,希望你清楚事實,別自找罪受,早點把衡太太的位置讓出來,這個位置本身就不屬於你!”
是,確實是父母包辦,她能嫁給逸新,多半和邵白珊一樣,因爲藥品管理局長千金這個身份,可逸新是愛她的,父母說他們失憶前就是很相愛的情侶,他們是有婚約的,哪怕失憶後,他們變的互不相識,可在婚後半年也有了感情。
雖然她不是很清楚那是否是愛情,可除去愛情,裡面還有她不想放棄的親情,還有肚子裡有寶寶,它需要父親。她已經一無所有了,不想放棄逸新,除了肚子裡有寶寶,逸新是唯一的親人。
邵白珊着月柔無波瀾的臉,冷哼着,身着一襲藍色長裙往門邊走,手已經碰到了門把手了,卻不得不停下,只因背後響起道歉的聲音。
“抱歉……”輕輕的,柔柔的聲音,感覺弱不禁風,可就是這弱不禁風的聲音,接下來卻,卻說出了讓她失去理智,繃起仇恨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