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溫柔的男聲,她的心卻開始七上八下了,不想過去,可是沙逸軒那不容拒絕的語氣和神氣又告訴她倘若她不過去,只怕會出什麼事。
“軍婚又怎麼樣,千晴又沒有賣給你,沙逸軒,你到底要怎麼樣?”
“呵呵,不是你說散了場你要請我喝酒嗎,怎麼,真散了場你卻不想履行你的承諾了?”
“散……散場了?”怎麼這麼快,千晴下意識的覺得不對,生日宴也沒開始多一會兒呢。
“嗯,散場了,蔣先生,蔚小姐讓我先過來找你,她隨後就到,怎麼,難道蔣先生不想請我喝酒了?還是,想拉着我家千晴繼續卿卿我我?若是你真的願意要她,那我就把千晴拱手讓給蔣先生,如何?”
沙逸軒慢騰騰的說過,千晴的臉上已經是青一片紅一片了,“沙逸軒,你把我當什麼?禮物嗎?”直接就吼了出來,她受不了他這樣說她。
“怎麼,你不願意嗎?”輕輕的一笑,他身子一移,慢慢的筆直的朝着她和唯一走來,千晴這纔想到她現在還靠着唯一實在是不好,畢竟名義上她還是沙逸軒的妻子,領了證的,她賴不掉,身子略起,雖然沒有再繼續靠着唯一了,可是兩個人離得還是特別的近,沙逸軒走到了她的面前,繼續放柔了聲音道:“如果你不願意那就過來。”
他停下了,就在她的面前,如果她走過去就證明她並不願意跟唯一在一起,可是不走過去,沙逸軒那雙眼睛彷彿能殺人一樣,咬咬牙,她把他說過的承諾過的話送還給他,“沙逸軒,你說過的,只要他願意,你就放手跟我離婚。”
清清的夜色,這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她不信沙逸軒是言而無信的人,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唯一呀。
“呵呵……呵呵……”他不住的輕笑,看着她的眸光閃閃爍爍,千晴怔住了,唯一也怔住了,誰也不知道此時的沙逸軒在想什麼。
那笑聲很輕,卻給千晴毛骨悚然的感覺,抿着脣,她的臉色煞白一片,有種後怕的味道瀰漫全身,彷彿就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沙逸軒還是站在距離他們兩個一米多遠的地方,她與他也很近了,近的甚至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就在千晴愣怔的不知道要怎麼應對他的時候,突的,手腕上一緊,隨即就那麼眨眼的瞬間,千晴便被沙逸軒飛扯到了他的身前,驚魂未定時,他淡淡的聲音飄向蔣唯一,“蔣先生,說吧,如果你真的要她,真的會給她幸福,那麼,我跟她離婚,我成全你們兩個。”
空氣一下子凝注了起來,千晴的心口怦怦的跳動着,沙逸軒果然說到做到了,這讓她原本七上八下的心多少安穩了一些。
唯一,只要他說句話說他要她,那麼,她就可以擺脫與沙逸軒的婚姻了,那孩子,她可以不要。
除了唯一的孩子,她誰的也不想要。
愛屋纔會及烏。
清亮的眸子落在唯一的臉上,
她期待的看着他,唯一會要她的,一定會要她的,他的心會告訴他他曾經有多愛她。
周遭,都靜了下來。
四目相對,她只看着唯一,可是後者的眸中卻開始閃過一抹痛苦的意味,唯一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沙逸軒的話就證明他在猶豫了。
那猶豫讓千晴開始心驚肉跳。
慌慌的看着他,她柔聲略帶了些乞求的道:“唯一……”喚一聲他的名字,只想催着他快一點的結束這難耐的一刻,她受不了他的猶豫,他是她的唯一,可是她在他心中並不是他的唯一。
驀的想起蔚婉茹,她已經明白了什麼。
身子一軟,閉上眼睛靠上了沙逸軒,“阿軒,帶我回去吧,我累了。”
她是那麼的疲憊,身體累,心更累,唯一再也不是她的唯一了,他變了。
他的心已另有所屬,剛剛在他吻上她的時候她甚至忘記了大廳裡還有一個女人已經與他有了婚約。
蔚市長的千金,他如何會放下那麼一個漂亮而又兼擁有權力的女人而要她這個貪官的女兒呢。
她錯了。
除了沙逸軒,其實,沒人敢要她,她就是一隻被遺棄而討人厭的小狗,所經,人人喊打。
“千晴,等等。”唯一卻在這時喚住了她的名字,心底裡竄出喜意,難道,他原意了?
灼灼的目光看向他,時間也一下子變得煎熬起來,就在她以爲會有轉機的時候,唯一卻道:“明天的約定,我等你。”
明天的約定是花巷。
她的淚無聲的流了下來,卻不知道那個約定她還會不會去了。
不去了。
不能去了。
去了,她算什麼呢?
於沙逸軒來說她是出軌,於蔣唯一來說她是小三,總之,從哪個男人的角度來分析她都不是好女人。
費力的轉首,唯一的臉龐從自己的面前消失,他的氣息猶在,卻只帶給了她心痛的感覺,惦起腳尖,她的脣點印在了沙逸軒的臉頰上,“老公,我剛剛認錯了人,蔣先生是叫做一偉不是叫做唯一的,我們回家吧。”
她的聲音多溫柔呀,現在,這一刻,她只求沙逸軒快一點的帶她離開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看到唯一,再也不想聽他說一句話,手中的鑰匙不經意的飄落在地,發出一聲低低的脆響,也吸引了身後那個男人的目光,眸中閃出無盡的痛苦的意味,蔣唯一彷彿感覺到了面前女子心底裡的痛,離她很近,卻又覺得離她很遠,那一步多遠的距離卻彷彿隔着千山萬水,她已在他的視線裡模糊一片,再也無法清晰。
一隻手擁緊了千晴,手指落在她的脣上,看似細細的摩梭中卻用了那麼大的力,彷彿要將她的脣擦破一樣,“你瞧,髒了,擦擦就乾淨了。”
千晴已經不會動了,沙逸軒的意有所指她不是不明白,剛剛他親眼看到唯一吻上她了,明明在氣,可是他的聲音卻是那麼
的溫柔,溫柔的膩死人一般。
許久,就在飽受煎熬之際,他的手指終於移了開去,千晴立刻咬了咬脣道:“阿軒,我們回家吧。”只催着他,她想快點離開有唯一在的地方,至少,兩個男人不能同時出現在一處地方,那會讓也身在其中的她受不了。
“千晴,這有些不好呢,之前蔣先生說好要等散場了請我喝一杯的,人家就站在這兒,我若是爽約了以後還怎麼與蔣先生打交道呢,你說是不是?”
千晴有些暈了,她無法回答他,她不想答應的,可是沙逸軒說的句句都是事實,她不答應又真的不好,“阿軒,我……”焦急的喚着他的名字,只希望他能放過她,她的精神已經要崩潰了,唯一不要她,這一個認知不住的在心底在腦海裡閃動着,唯一不要她,她和唯一完了。
徹底完了。
可是那麼痛徹心扉的感覺卻讓她生不如死。
“乖,有我在,誰也不會欺負你的,是不是累了?”他的手捏了一下她的臉,不輕不重中卻讓她感覺到了疼痛,沙逸軒,他就真的想看她痛苦的樣子嗎?
見她不迴應,他繼續溫柔的道:“若是累了,我抱你進去吧,最近又瘦了,可要多吃些。”說着,他真的彎身就抱起了她,兩條手臂同時拖舉着她的身體,讓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右肩膀上的傷,何苦呢,他太能逞強了,到時候吃虧的是他自己,疼也是他自己。
身子靠向他的懷裡,既是躲不過,她就先暫時的把自己藏一藏,藏一分是一分。
穩健的步子,寬闊的胸膛,沙逸軒就在蔣唯一的注視下不疾不徐的走向大廳,果然,李書記女兒的生日宴已經散場了,曲終人散,只有蔚婉茹孤零零的站在一片狼籍中等着蔣唯一回來,沙逸軒瞟了一眼那個女子,不清楚她知不知道唯一曾經和千晴的關係,如果她知道了,只怕又會是一場風暴,堂堂市長的千金怎麼會讓着千晴呢?
不會的。
“沙首長,你妻子怎麼了?”那忍着沒有問出的一句是‘怎麼還得抱着?’
“懷孕了。”他一笑,大步的走向大門口,先上車吧。
蔚婉茹已經來不及追問了,甚至沒有聽清楚沙逸軒纔回答的那一句她的臉色就開始轉爲鐵青了,因爲,蔣唯一也回來了,而且就是從沙逸軒纔回來的那個方向回來的。
想到沙逸軒剛剛去後園子裡找回婁千晴,再回想起昨晚在訂婚宴上看到的一幕幕,蔚婉茹的臉色當真是不好了,“一偉,去哪裡了?”
“去吸了根菸。”蔣唯一淡淡的道。
蔚婉茹湊近了一挽他的手臂,離得近了,她卻搖頭,“一偉,你身上一點菸氣都沒有,抽得什麼煙呀?”
唯一一怔,不着痕跡的一甩手臂,“我去下洗手間,你去車上等我。”
“喂,要等多久?”她可等了好半天了,氣怨的看了一眼蔣一偉,直覺他今天晚上有點怪,尤其是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