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巴不得這輩子再也不用見他,幹啥有事沒事總會想起他,一定是我呆在家裡沒事幹,閒得慌。”侯沐沐喃喃自語。
一定是這樣的,她在爸爸媽媽留下來給她的房子裡無聊的呆了兩天,不用到警局上班,她除了明珠他們幾個又沒什麼朋友,他們都要上班的,她想找個人陪陪都沒有。
要知道她當上警察以後,休假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她又是坐不定的,能乖乖在家呆兩天就已經是極限了。
左思右想,侯沐沐最終決定去老頭家一趟,這樣的日子她實在過不下去了,沒事幹骨頭都鬆了,一定要說服老頭把大隊長還給她。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她沒錢了!
原本當警察基本工資就低了,在首都B市只能保證餓不死,之前又被迫跟着凌灝然幾個月,除了包吃包住,一分錢都沒撈到,她賬戶上存款只有三位數,能頂幾天,沒工作沒收入,用‘坐食山空’來形容都委屈了這四個字。
想起凌家大宅,連地毯都是進口的,那奢侈的程度,早知道她就拿幾樣東西去倒賣,全當作是這兩個多月的工資了。
她怎麼就沒早一點醒悟呢?
侯沐沐搔頭抓耳,無比懊惱。
想到就立馬行動,怎麼的,老頭也捨不得眼睜睜看着她餓死。
首先,侯沐沐特地買了兩個泰國進口的榴蓮,用報紙包裹着,一手提着一個,往老頭家出發。
但是,人生總不能一帆風順,總會在你未知的情況下出現某些出乎人意料的狀況,就像當下。
侯沐沐提着榴蓮徒步去公交站坐公交,半路中瞧見不少人匆忙的往某個方向跑動,還聽到有人在說什麼有人要跳樓。
侯沐沐心一驚,二話不說提腳也跟着人流跑去。
就在隔壁街,某十層高的住宅樓下圍了一大羣人,對上面要跳樓的人指指點點。
“這娃兒有啥事想不開要自殺啊,瞧得人心發慌,那撈子警察還不來,沒得等人死了纔來,真的是害死人咯。”
住宅樓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侯沐沐看到一個女孩站在樓層陽臺的外圍,一邊雙手抱着陽臺的防護欄,一邊瑟瑟的往下看。
女孩好像一點都不怕似的,抱着護欄還慢慢的往側部的空地挪去,那場面讓在樓下圍觀的人都糾緊了心,有些受不了刺激的還頻頻尖叫起來。
侯沐沐混在人羣中等了兩分鐘,仍不見有民警來救人,急得不得了,連忙掏出電話報警。
侯沐沐擡頭看着那個女孩,她背靠着牆壁,面向着羣衆,一副準備跳下去的樣子。
“啊!她一跳下來了,她準備跳了。”
“可憐了這女孩年紀輕輕的,咋的想不開哇。”
人羣中七嘴八舌的說着。
“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突然,侯沐沐大喊安靜,但實在太吵了,足足喊了四五聲才靜下來。所有人面面相覷的盯着侯沐沐,不知道她要幹嘛。
侯沐沐清了清喉嚨,大聲說道:“各位大哥大姐們,我雖然不知道那女孩爲啥想不開,但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大哥大姐們也不忍心眼睜睜看着一場悲劇發生在自己眼前,你們說對不對?”
“對!”
“就是這個理兒。”
一句話,大衆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都紛紛應聲道。
“所以,與其等別人來救,不如我們自己上去救還更快,你們看那個女孩,情緒不太穩定,再等下去怕會有危險。有哪位大哥願意跟我一起上去救她的?”
侯沐沐見他們個個都一副熱情澎湃的模樣,趁機說道,但等她說完現場就陷入安靜中,個個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愣是沒有人應答。
侯沐沐很是挫敗,也不指望他們了。
“大嬸,請幫我拿一下這個,很快我就回來喔,謝謝!”
侯沐沐把手裡的兩個榴蓮塞到一位大嬸手裡,頭也不回的往住宅區裡衝,等她找到相應的房間時,房門口站着幾名記者在拍攝,還有兩名保安在維持秩序。
“你們都愣着幹嘛?外面的人都快跳了,趕緊撞門進去救人啊!”
這兩個男人悠哉遊哉的拍着門,侯沐沐就上火,這些人都怎麼回事啊?那是活生生的一條性命,難道他們就不能表現得人性一點嗎?
哪怕是假的,總好過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人都要跳樓了,拍門有個屁用啊,直接闖進去就是了。
“我們是這裡的保安,救人還要等警察來。”
“這是私人住宅樓,我們沒有權闖進去,你是誰?”
保安愣了一下,自以爲理由很充分的答道。
白眼一翻,暗罵着蠢貨,懶得再跟他們說什麼了,大喊着讓他們讓開,二話不說就去撞門。
“喂喂,你幹什麼?這裡是私人住宅,你私自闖進去是犯法的。”那名保安大叫,想要拽住侯沐沐不讓她去撞門。
“犯法你個大頭鬼,我就是警察。”侯沐沐怒吼一聲,震得保安往後退了幾步。
侯沐沐也懶得理他們,用手臂撞了幾次,最後一腳踢開。
還好這幢是舊宅樓,沒有鐵門之類的,用的是木門,還是老式的門把,否則她也撞不開。
撞開門後,那名巡警想要阻止她進去,但他話還沒說出口侯沐沐已經第一個衝進去了,後面的記者把這一幕拍了下來,也要跟着進去,侯沐沐在前面給他們做了個退後並保持安靜的動作。
通常情況下,跳樓自殺的人在這個時候都不能刺激的,一個不好,弄巧反拙。
侯沐沐快速的看了四周的環境一圈,慢慢的接近陽臺,當她了出現在陽臺,樓下的人不約而同的發出驚歎聲,引起了女孩的注意。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馬上跳下去。”那女孩發現屋裡出現個陌生人,抓着護欄的手緊了緊,一邊還不忘威脅道。
侯沐沐見對方情緒很激動,馬上雙手舉起做投降狀,說:“好好好,我不過去,你不要激動,我現在站着了,你看到了了嗎?我沒有過去,你抓穩,小心一點。”
“你是誰?”過了一會兒,女孩見她真的站着沒動,漸漸的放下了警惕,女孩淚眼婆娑的盯着侯沐沐問道。
她說話的時候一抽一抽的,氣息也不太平衡,可以想象得到她剛剛哭過一場。
“我叫侯沐沐,是住在你樓下的,我剛剛曬衣服的時候被你踢下去的石子打到頭了,所以……”侯沐沐睜着眼睛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