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這個該死的臭女人還給他裝可憐,裝無辜!倒顯得是他在欺負她一樣,凌灝然的氣息頓時有些不順,他想掐死這個女人。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侯沐沐扁着嘴,自責的低下了頭,帶着濃烈的哭腔喃喃道。
在凌灝然看不見的地方,她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嘴角微微勾起,完全沒有一絲半點害怕和委屈的樣子。
勝敗只在一瞬間!
侯沐沐話音剛落,先下手爲強,捏着手裡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凌灝然的臉面當堂噴了一下。
凌灝然也沒想到她還會有後招,等他發現時即刻屏住了呼吸,饒是如此,他還是不慎吸入了幾口。無色無味,只覺得類似雨霧的液體順着呼吸道而入,很快就被溶解掉了。
“你……”話還沒說完,凌灝然的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也不用他再問那是什麼東西,因爲那東西已經起了作用。
凌灝然手腳頓時覺得軟棉棉的,使不上力氣,整個人直接跌躺在地上,他的臉色臭到了極致,一雙眼睛充了血似的瞪着侯沐沐,彷彿要吃人一般。
該死的臭女人,竟然給他噴了麻醉藥!
一看到凌灝然軟了下去,侯沐沐頓覺鬆了一口氣,不由的笑了起來,拿腳踢了他兩下,確定他真的使不上力氣後才叉着腰,仰天大笑三聲。
“哈哈哈,早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了,要不是你再三的耍我,早點放我走,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哎喲喲!要是讓你的追捧者和仇家知道你這時候像只小雞一樣隨便讓人捏,毫無反抗之力,不知道他們有多瘋狂呢!”
侯沐沐居高臨下的睨着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心情怎一個爽字可以解釋得了的。她將那個小型噴霧小瓶拋了拋,又接住,那樣子囂張得意。
“沒想到堂堂警務人員,竟然還敢公然用這種下三流的爛東西對付納稅人。嘴裡吃着國家的,手裡拿着老百姓的,還堂而皇之的使在公民身上,真是一個好警察啊!也確實對不起你掛在嘴邊的保護公民的人身安全的職責,很好!”
凌灝然危險的眯着眼睛,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對方,他此刻很平靜,平靜得不正常,讓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侯沐沐被嗆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是她當警察這些年的習慣,她曾經就因爲追一個犯罪份子而中過招,要不是後來同僚趕了上來,估計她當時是難逃一死的了。自此之後,她就隨身帶着這東西。
不得不說,麻醉劑真的非常好用,但是侯沐沐也知道作爲一個警察,用這個東西難免有點落人口實,也跟警察這個職業搭配不上。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都不會用這東西。
如果不是今天的情況太危險了,侯沐沐也絕對不會給他噴麻醉劑的,她已經有一個罪行被他捏在手裡了,要是再被他抓住這個把柄,估計她這一輩子就掌控在這個淫棍手上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緊迫之下,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在他的目光下,侯沐沐有些無所遁形,假咳了幾聲,才正色道:“哼!誰讓你欺騙我了?你要依照你的承諾放我兩天假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我告訴你,這些都是你自找的,不過你放心,我也沒想對你怎麼樣,我的要求很簡單,只不過是想要兩天假查個案子而已,你非要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等我把案子處理好了,我自然會回去跟你好好解釋的,最多我給你噴回來就是了,你也別生氣了,對身體不好,而且很容易老的。”
她的視線對上仰躺在地上的男人,眉頭微微蹙緊,覺得把他這樣放着不太妥當,於是又把他拽上了牀。本來是想直接把他丟在牀上的,但是一想到他詭計多端,要是她還沒逃出去就被他搬來了救兵,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想了想,侯沐沐又把凌灝然軟綿綿的身體擺來擺去了一番,好不容易搞定了,她才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着自己的傑作,某女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有,忘了跟你說,不管你怎麼說我,但是我當警察這麼些年,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國家公民,更對得起死去的爸爸媽媽,還有對得起自己身上的警銜。我不需要別人對我的努力而肯定,只要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那麼,再見了,凌總裁!只要我還能活着一條命回去的話,一定會去找你的,你放心好了!”
侯沐沐像對待小孩子一樣拍了拍他的臉頰,哄了他幾句,無視他寒磣人的目光,撈出他的錢包抽出裡面爲數不多的幾張人民幣,搖頭晃腦的離開了房間,不帶走一片雲彩!
凌灝然一張臉黑沉得可以滴出墨水來,他倚着牀頭,眸子隨着她的身影而轉動,直到她徹底離開房間,他的視線依舊停在那扇門上,彷彿要將那道門看穿兩個洞來似的,房間裡彷彿還回蕩着她離去前那一句嘀咕。
“唉!沒想到堂堂淩氏集團的總裁竟然這麼窮,幾萬塊的錢包裡竟然只裝着五百塊錢,嘁嘁!還富豪榜上排列前茅呢,真是丟人!哎呀呀!這年頭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多了去了,難怪不給我發工資,果然是資本家,無良啊無良!”
凌灝然的胸口規律的起伏着,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到底有多氣,那個該死的女人竟敢這樣對他!
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他竟然沒有要殺她的念頭,反而覺得越來越有意思!
經過這件事,他已經不打算放過她了,這一輩子,她也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她不怕死是嗎?那他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喜歡玩是嗎?那他就好好的陪她玩,他一定會讓她嚐嚐玩到極致。
侯沐沐,你給我等着!
凌灝然不知道坐了多久,軟趴趴的歪着身子,後背抵着牀頭,他閉着眼睛養神,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的手腳也慢慢的恢復了一絲知覺,不再像之前那樣使不上半點兒力氣。
他嘗試着握了握拳頭,抖了抖腳趾,有些痠軟,但總算是能動了,他慢吞吞的挪了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把頭仰靠在牆壁上,繼續閉目養神。
當席光左等右等仍然不見凌灝然出現和他下一個指令的時候,他便有些坐不住了,他敲了足足十分鐘的門,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眉頭就擰了起來。
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覺得不太對勁,按理不管總裁去哪裡,事前都會跟他打聲招呼的,但是他們都已經回來五個小時了。
想起今天在苗氏電梯裡總裁曾經提過今天下午就回B市,但自回來後,他跟侯警官便一直在房間裡沒出來過,也沒有指派他訂機票。席光估摸着那是總裁故意唬侯警官的,要不然總裁早該跟他說了,也不用等到現在還沒有指令。
不會出去了吧?
席光不太確定,他走到大堂前臺,兩位穿着工作正裝的美女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恭謹的起身,揚起一個自認爲最得體,最漂亮的笑容,甜甜的說:“席特助,請問我能給您提供什麼服務?”
如果說,在淩氏集團以及旗下所有的產業,凌灝然是最高最亮的那顆星星。那麼,席光席特助便是最亮那顆星星旁邊的第二亮的星星。
他跟凌灝然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凌總裁既然站在那個高度,有自知之明的都明白那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仰瞻着也是一種滿足。而作爲有凌總裁分身的席光便被原本屬於凌灝然的光環強加在身上,成爲了某人的替身。
得不到最高最亮那顆星,那就退而求其次追隨着這個親民的特助,也虧得席光爲人比較低調,性格也隨和,深得女同胞們的愛戴,也不乏追求者。
但是這位席特助也不是那麼容易邂逅的,現在好不容易遇上了,總不能讓機會白白的流走了。美女前臺笑得溫柔,一語雙關。
席光的額頭抽了抽,駕輕就熟的忽略美女前臺臨時更換的禮貌問語,溫聲問道:“今天下午總裁有沒有出去過?”
那美女愣了一下,跟同伴對視了一眼,均搖了搖頭,回道:“今天下午我們都沒有離開過崗位,都沒有看到總裁。”
席光的眉頭蹙得更緊了,那邊大堂的經理也走了過去,瞭解了情況後回答也是跟前臺一樣。
凌總裁不比其他人,只要他一出現,他們是絕對百分百第一時間就發現的。那可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啊!忽略了誰也不可能忽略了他啊!
“雖然我沒見到總裁出來過,不過倒是看見那位經常跟在總裁身邊的女保鏢出去了,大概四點三十分那個時間段,我看她好像很趕時間,還差點跟客戶撞上,所以我特別記得。我這下午也一直守着大堂,倒是沒注意她回來沒有。”大堂經理回憶的說着。
話到這裡,席光心裡一個不好的念頭就騰昇了起來,他的額頭隱隱作痛,凡是跟侯警官扯上關係的,他都有力不從心的趕腳。那是一個危險份子,偏偏總裁對她縱容得很,他們這些當下屬的只能把苦往肚子裡吞了。
他不動聲色的謝過了幾位,隨即馬不停蹄的找酒店總管理要了凌灝然的房間的備用鑰匙,招來幾個保鏢守在門邊,自己卻開了門進去。
開門前,席光已經在腦海裡演練了所有的可能性,然而在開門的那一剎那,席光仍然被眼前的情況嚇得不輕。他一雙腿抖啊抖,耳後突然一陣冷風吹過,他打了個寒顫,一雙眼睛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左閃右閃的不知道放哪裡纔好。
“總……總……總裁……您……”
席光恨不得自插雙目,心裡哀嚎:爲毛栽倒的是自己啊!那個該死的滕國青,爲毛這次沒跟着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