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勳粲然一笑,仍舊跪着,說,“我給我老婆跪,那有什麼?小寶貝,將來我們結婚後,我每天都給你洗腳,我親你的腳,好不好?”
嘔……莫淺淺差點噁心得吐出來。
這個金瘋子什麼思維啊,爲什麼這樣……膩歪人?
“行了行了,你別廢話了,快點起來吧,這讓人看到了,多丟臉啊!你快點起來啊!”
金勳卻不急着起來了,他輕聲地說,“親愛的,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能不理我,你還要做我的女朋友,否則我就跪到天荒地老我成化石。”
莫淺淺這下子氣壞了,哦,你小子做了錯事,你給我跪一下子,你就有權利亂給我提條件了?你憑什麼啊!
“那你願意跪,你就跪着吧!”莫淺淺甩開了金勳的手,昂着下巴就往前走。
金勳愣了下,然後用兩個膝蓋跪着往前走,故意怪叫着,“哎呀,我的膝蓋好痛啊!地上有碎玻璃啊,扎進我的腿裡面了啊!會不會害得人殘廢啊!我不怕,我就是雙腿都斷了,我也要跪着走下去……”
走出去十幾米遠的莫淺淺終於撐不住了,她拍着自己額頭,無奈地跺着腳,氣憤地嚷,“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你讓人都要瘋掉了,你知不知道?哎呀呀,我又沒有三隻眼,你倒是瞧上我什麼了啊,你爲什麼不去找別的女人啊!”被人追得她都要哭了。
金勳笑了,在夜色中,他那份笑容,光豔逼人,顧盼生輝。
“你答應我,原諒我,不能不搭理我,就當今晚的事情不曾發生,我們倆還像原來那樣子。我就起來。”
“好好好,就按你說的吧,請你給我起來!”莫淺淺狂叫起來了。
她覺得,和瘋子相處久了,好人也要變成瘋子了。
“嘻嘻,我老婆就是好嘛,老婆,我好愛你哦。你是我最最喜歡的小寶貝。”金勳站起來,果然,昂貴的休閒褲,膝蓋處,磨了兩個洞洞。
他絲毫也不在意,走過去,拉住了莫淺淺的手,莫淺淺狠狠瞪了他一眼,狠狠甩開了他的手。
金勳也不敢再造次,就乖乖地跟在她身邊,像是一隻乖巧的家犬,跟着莫淺淺亦步亦趨往家走。
莫淺淺說,“我一身的毛病,脾氣急起來也是很不是東西。你換個好女人去追吧。”
“嗯嗯,沒事,我喜歡你這樣。”
莫淺淺望天,吐氣,“我長得很一般,一直沒有男生追我,做人非常失敗,家裡也很窮,一無是處。”
“嗯嗯,沒事,你現在有我了,我會給你世界上最好的一切。”莫淺淺抓狂了,“我有喜歡的男人,我喜歡我家學長,我這個人非常死心眼,一旦喜歡上了,基本上就不會更改了。我從高一就開始喜歡我家學長,我這一輩子估計不會變了。”
金勳翻了翻他那桃花薄情眼,說:“沒事,沒事的。你繼續喜歡他去,只要你不妨礙我喜歡你,就行了。”小樣的,你個小毛娃,跟我這個情場老手鬥?哈哈哈,我早晚要得到你的心!金勳暗暗在笑。
莫淺淺說了一大堆自己的缺點,簡直把自己說得豬狗不如了,可是金勳仍舊淡笑着,一副看她怎麼看都是美玉的樣子。
最後,莫淺淺都要走到自己家衚衕口了,終於泄氣了,無力地說,“給你個任務,你好好的完成。我這幾天要出去有事辦,不能去夜魅上班了,你跟五哥說一聲,不要因此辭了我。我回來還要繼續去幹活的。”
金勳忙不迭地點頭,“好的,好的!老婆交給我的任務,我絕對高質量完成任務!對了,老婆,你是不是請我去你家喝杯茶?我是不是該拜見一下未來的岳丈?”
莫淺淺的臉一下子黑了。
岳丈?誰是他岳丈啊!
“快走啦!再不走,我煩了,今後就再也不理你了!”莫淺淺掐着腰狂飆,嚇得金勳縮縮脖子,趕緊轉身就走。
咦,怎麼回事,一場未成功的情事下來,她莫淺淺的地位節節攀升啊,竟然可以對着金少爺呼三喝四的了。
陳默天他們去了海邊吃燒烤時,當然是缺了金勳一個人。
雷蕭克和劉逸軒沒有別的話題了,總是圍繞着金勳和他小女友說來說去的。
說什麼,阿勳是對這個女孩子認真了。
看他們倆這副樣子,早晚要修成正果了。
雷蕭克還猜測,那個小女生大概也有些喜歡他們阿勳了。
說來說去的,陳默天越發的沉默了。
臉色也有些陰沉,非常不開心。
爲什麼不開心呢?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總之,彷彿吃了一隻蒼蠅一樣,總是感覺心頭難受極了。
我怎麼了?爲什麼我看到那個金勳的小女友的纖細的腳踝骨,從那一刻起,我就開始不舒服了呢?我就開始了心煩意亂呢?我就開始了焦躁不安呢?我這是怎麼了?陳默天的心,比遠處的大海,還要深,還要涼。
第二天,莫淺淺毫無例外地又睡過頭了。
陳默天已經將手錶快看破了,莫淺淺還是沒有出門。
“康仔,你等在這裡,我進去瞧瞧。”陳默天終於不耐煩了,闊步向莫淺淺家走去。
房門是鎖着的,沒關係,他陳默天不是常人,握住門把手,稍微一用內力,門就開了。
“莫淺淺!你醒了嗎?”莫淺淺家裡靜極了,莫淺淺的爸爸和她妹妹全都出去了。
陳默天走進臥室裡,這一次防備着低了頭,沒有碰到額頭。
就看到,莫淺淺像是毛毛蟲一樣,蜷縮在小牀上,睡得正香呢。
這馬上馬就要登機飛去國外了,這丫頭竟然……還在睡?看到莫淺淺那副毫無防備的嬰兒般的睡態,陳默天怔了一下,然後就輕輕地笑了。
這丫頭,看來從未有過任何擔心受怕的事情,也沒有經歷過什麼危險吧,不像是他,從小就被接受着死亡的訓練,幾乎在睡覺時,都要睜着一隻眼。
她和他,竟然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她雖然貧窮,雖然平庸,但是她一直生活在陽光下。
而他,在世人眼裡,是最最富貴榮華的塔尖的人,卻從小都生活在陰暗中。
眼裡看到的是殺戮,手裡經過的是鮮血,身後拋去的是良心。
就這樣看着莫淺淺沒心沒肺的睡姿,陳默天都可以發上一會子呆。
時間不允許了,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半小時,再趕過去機場……還要陪着這丫頭吃點東西,墊吧一下肚子,時間可以說是滿打滿算剛剛夠用。
呵呵,自己竟然變成這樣子了,竟然會惦記着一個女人的填肚子問題。
“喂,豬頭,該起牀了。”陳默天伸手,戳了戳被子裡蜷縮着的那一團肉。
手感很好,軟軟的,彷彿一隻小貓咪。
陳默天禁不住又抓了一把莫淺淺的肉,當然,這一回,是準確地朝着人家的胸口抓去的。
只穿着薄薄的睡衣,睡覺誰也不會穿着內衣,他那一手過去,正好將她胸前抓了個滿當當的。
“喂……喊你呢,該起牀了,聽到沒有。”陳默天再次發聲,發出來的聲音就跟剛纔不太一樣了,有些低沉,有些沙啞,有些說不清楚的*。
他的那隻越了界限的手,竟然賴在人家胸口不走,而且還情不自禁地動了幾下。
嘶嘶……陳默天吸着冷氣。
就彷彿是他一個人的舞臺劇,他在這裡自說自演自己感動着,而人家另一個當事人卻依舊呼呼睡着。
莫淺淺昨晚被金勳纏得,一路從夜魅走回家,一路上還要不斷地和金勳鬥着嘴,腦子累,腿腳更累。
回家之後,還要把爸爸,妹妹和自己的衣服全都洗完,再稍微收拾了一下出國的行李,折騰到了十二點才躺下。
所以說,現在睡得正是香甜,根本就喊不醒。
他擡起腕錶一看,乖乖,這又耽誤過去了十分鐘了!再這樣下去,估計這次的飛機可以不坐了。
不再耽誤時間了,陳默天收起自己身體裡亂竄着的那股火氣,雙手一撈,將莫淺淺抱在了懷裡,扶着她的小腦袋安放在他的肩頭,然後低頭,一手提着莫淺淺的小行李箱,就這樣走出了莫淺淺的家。
有街坊鄰居看到了這副景象,都嚇了一大跳。
“哎呀,莫家大閨女這是怎麼了哦?”
“小夥子,淺淺怎麼了?”竟然……穿着睡衣,被那個壯男人扛在肩頭,就這樣出來了?陳默天淡淡地說,“她有點頭暈,沒事,我帶她去看看醫生。”
“哦,沒事吧,應該沒事吧。”街坊們都聚在一起指指點點的,陳默天置若罔聞,向衚衕口走去。
卻一邊走一邊笑起來。
哈哈,莫淺淺這傢伙還真是個世間罕品!這樣子姿勢都可以繼續睡着?估計晚上她被人捲走她都不曉得。
“小東西,我真是對你徹底無語了。”那邊候着的康仔突然看到了陳默天扛着莫淺淺往這邊來,嚇了一大跳。
天哪!他眼睛沒有毛病吧?他竟然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