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都可以看得眼花繚亂了……莫淺淺小爪子捂着嘴,大張着嘴巴,大張着眼睛,直接傻掉了。
嗖!陳默天一個漂亮的翻越,一手持劍,劍尖插入泥土裡,單膝跪地,收了武功招式。
呼呼呼……莫淺淺聽到了陳默天急促的喘息聲。
她當然還是大氣不敢出,仍舊傻在那裡。
刀劍無眼啊……這一點她可是懂滴。
陳默天緩緩站起身子,將長劍從土裡拔出來,然後向旁邊的一棵樹“刷!”地丟了過去。
“啊……”莫淺淺嚇得尖叫一聲,兩手捂住耳朵。
媽呀,那劍,可是擦着她耳邊飛過去的啊!鋥!長劍插入了樹身裡,兀自發出金屬的回聲陣陣。
“丫頭,誰讓你來的?”陳默天懶散的步子走向莫淺淺。
目光邪邪地,壞壞的,臉上還透着一層細汗,整個人都像是性/感透頂的魔王。
莫淺淺馬上反應了過來,咧着紅嘴,兩隻爪子“呱唧呱唧”使勁鼓着掌。
“厲害!真厲害!陳總,你這武功,一定打成龍,打甄子丹輕鬆鬆吧。”莫淺淺竭力巴結着陳默天,小嘴卻暗暗在撇。
靠了,她是倒黴死了,竟然攤上如此強大的一個變/態老闆。
而且是和她發生過男女關係的腦子很古怪的強悍變/態老闆……她可算知道,爲什麼他晚上在牀上,在那件事上,爲什麼他那麼體力綿長、總有使不完的勁兒了。
人家是武功高手嘛,人家精力充沛,人家體能過剩嘛。
唉,所以說啊,她總是最倒黴的那一個……陳默天晃到莫淺淺身前,大手俯下,輕輕拍了下小女人的腦袋。
莫淺淺卻嚇得縮縮脖子,以爲這一下就要斷頭臺了。
“丫頭,誰讓你不打招呼就跑了來的?你可知道,你這樣很危險。萬一我把你當做敵人,咔嚓一下給幹掉了,你不是死得挺冤?”
莫淺淺撇嘴,“人家沒有想到你練功是這麼出神入化的功夫嘛。早知道……你這麼厲害……給我十個膽兒,我也不敢來啊。”若是被他那長劍,噗嗤噗嗤,刺上十幾個窟窿,她莫淺淺就成了小死魚了,而且是馬蜂窩牌的小死魚。
“毛巾。”陳默天向身邊一伸手。
莫淺淺還嚇了一跳,轉臉一看,不知道藏在哪棵樹後面走出來兩個小子,正經八百地端着毛巾、浴巾、水走出來。
陳默天抓了毛巾,大咧咧地擦了兩把,突然遞給莫淺淺,說,“你給我擦。”
莫淺淺哪裡敢遲疑,突然就覺得陳默天相當於電影裡面的死神一般可怕而強大,她麻利地接過去毛巾,踮起腳來,給陳默天擦汗。
傍晚的風,輕輕柔柔的,帶着一絲絲的小涼意,吹動着樹林裡的樹葉。
周圍都是一片片濃郁的綠色,彷彿這個世界上,此刻只剩下了他們倆。
白色清雅的他,和粉紅小巧的她。
陳默天略略低頭,成全着她的身高,火熱的眸子,深深的盯着莫淺淺看。
那目光,那麼深邃,那麼複雜,那麼冰火兩重天。
我,要如何待你纔好?纔好?陳默天的心,在暗處,微微地嘆息着。
莫淺淺盡心盡力地服侍着這位武功高手,擦得認真非常。
擦着擦着,她停下了。
“喂,你幹嘛這副眼光看着我?難道我臉上有鳥屎?”什麼嘛,他就那樣直勾勾地看着她,很瘮人的哦。
陳默天不語,依舊那樣直直地俯視着她。
莫淺淺拿起小手,抹了抹臉,“還真有鳥屎啊?”這時候,俊臉突然壓了下來。
莫淺淺的後腰箍緊了一隻有力的臂膀,她身子狠狠向前一送,和他緊緊貼在了一起。
而她的嘴脣,被他的薄脣,封住了。
“唔唔……”莫淺淺大睜着眼睛,腦袋一瞬間就懵了。
擦個汗……都能夠擦出來個吻啊……她傻乎乎擡起來的小爪子,仍舊僵在半空裡。
然後,毛巾,輕輕地滑落在草地上。
康仔他們斜站在不遠處,淡淡地看着這一切。
康仔微微眯了眯眼睛,吐出來一口氣。
“康哥……你看這……”一個小子湊過去,不怕死地小聲嘀咕着,“康哥,你看,咱們少爺是不是愛上了這個女人啊?嘖嘖嘖,看上去好浪漫啊。”康仔利索地手向後一翻,啪!一下,拍了那個小子腦門一下。
兇他:“廢話真多!想死了?至於少爺如何想的……是我們這些下人們可以去操心的嗎?”
“是是是是……”那個小子忙不迭地使勁點頭,彎着腰。
而康仔去看着樹林深處擁吻的兩個人,他的心,沉了沉。
少爺……果真能夠真心去愛一個人,那倒是真好了。
怕就怕……算了,少爺怎麼樣做,不是他一個親信可以去管的。
看少爺這身白色的真絲練功服……神清氣爽啊,骨子裡就透着他一份份的得意。
原來少爺的練功服可是全都挑黑色的來穿……自從有了這個女人出現……少爺開始變了。
“康仔!”憑空砸過來一聲清冽的喝聲,將一直在深思裡的康仔嚇了一大跳,馬上下意識地站直身子,迎風應道,“在!”仔細去看,原來是陳默天在喊他。
只見陳默天吻得莫淺淺滿臉通紅後,他則旁若無人地摟着莫淺淺,朝着康仔說,“讓你守着她,守着她,她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康仔蹙眉頭,覺得有點冤,“少爺,她哪裡是一個人跑過來的?這不,我們全都跟着她呢嗎。丟不了她,放心了。”莫淺淺其實這時候,很想將她的小臉臉,從陳默天的胸口上拿開。
靠了,明明是他箍緊了她的腰,強迫着她靠過來的,可是讓別人看見……就好像是,她那麼依戀他的懷抱,非要靠在他身上似的。
可惡!她不要這個姿勢啦!好害羞的!還有啊,這傢伙身體好壯,胸膛那麼硬不說,他一旦說話,中氣十足,胸腹腔共鳴震得她耳朵麻麻的。
我拿、我拿、我把頭從你身上拿開去……莫淺淺咬着牙做着這件事,累得要斷氣了,仍舊死死貼在人家身上。
吻就被他吻吧,竟然還要被逼着上演這副小鳥依他的戲碼。啊,她要瘋了啊。
陳默天摟着柔軟的小東西,覺得她嵌在他身體裡的感覺,妙極了。
胳膊仍舊搭在她腰間,另一隻手指了指她,繼續問責,“我是說,這都傍晚了,她從屋裡跑出來,你就不知道讓她披個披風?這晚上可是很涼,她這個身板不似你和我,萬一病了怎麼辦?”
康仔暗裡嘀咕着:病了那就治病唄,瞧您把她稀罕的吧,她是金枝玉葉嗎?“哦,知道了。去,你去給她拿件披風來!”
“少爺,披風拿來了,給您。”一個小子走過去,遞過去了一件水紅色的披風。
毛茸茸的,很輕很軟,抓在手裡,彷彿在抓着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
這是女孩子喜歡的樣式和材質……陳默天接過去披風,親自給莫淺淺裹在肩膀上,然後在她脖子下面纏了個結,直到把莫淺淺弄得像是個布娃娃,他才罷休。
“我說了我不冷,沒必要裹這個東西。”莫淺淺終於脫離了他的桎梏,往後退了兩步,摸着脖子上的披風,翻了翻白眼。
陳默天淡淡地瞅着一米外的小女孩,兀自接過去下人送過去的水,仰頭喝了一杯,目光仍舊鎖定着她,說:“林子裡晚上風很涼,吹感冒了,我可不想晚上抱着你去看醫生。乖着點啊。”就像是在跟他閨女說話一樣……低頭,他就看到了她腳上穿的毛茸茸的拖鞋,差點就笑噴了。
“你就穿這個來的?你不怕你摔個大馬趴?”
“這個鞋子怎麼了?很軟的,很舒服的。”莫淺淺擡起腳一看,也愣了愣。
好美的鞋子現在髒乎乎的了,上面沾滿了草葉,泥巴,還是很多露水。
陳默天煞有介事地掐着腰,俯身,纖長的手指戳了戳莫淺淺的粉白額頭,說,“莫淺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蹂/躪小拖鞋,是要讓拖鞋家族對你深惡痛絕的!你瞧瞧,你瞧瞧,你把人家一雙多可愛的鞋子,穿成了多麼難看的樣子了?現在,我要替拖鞋家族來好好地懲罰你!喂,丫頭,你現在可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
“啊!什、什麼懲罰啊?”莫淺淺眨巴着眼睛,還有點發懵,“我、我大不了回去刷不刷它不就好了嘛,有這麼嚴重嗎?”
“拖鞋很生氣,情況很嚴重!”陳默天說着,突然攔腰抱起來了莫淺淺,快速地在原地轉起來。
“啊……放下我啊……救命啊……我頭暈,頭暈啊……”莫淺淺小爪子死死揪着陳默天的衣服,嚇得閉上了眼睛,尖叫着。
天在旋轉,地在浮動,周圍的樹林也在快速地躍動着。
康仔在不遠處倚着一棵樹看着這浪漫的一對人,暗暗發笑。
少爺……還真是有點溫度了。
很多年以後,莫淺淺仍舊難以忘記,她十八歲最是單純、青蔥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