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就想要撲過去,抓爛朱莉安娜的臉了。
因爲,她方纔看到朱莉安娜勾着陳默天的脖子,湊夠去親了那麼一下,她要氣瘋了。
莫淺淺的心,在一點點成爲碎片。
陳壞熊啊陳壞熊,你不是武功很厲害嗎?你不是一個人可以打倒很多人嗎?那你剛纔爲什麼任由這個老外女人親你,你都沒有做出一點噁心的表現?事實是,你很享受,對不對?你們……早已上過牀了吧?
啪嗒,啪嗒……莫淺淺看着朱莉安娜仰臉喝光了杯子裡的酒,她就禁不住眼淚紛紛。
莫淺淺心痛地輕輕去看後面的陳默天,她的目光,和陳默天的目光,暗暗在空氣裡交匯。
莫淺淺的難過和受傷,讓陳默天的眸子更深了一層。
莫淺淺很快挪開了視線,完全像是小烏龜一樣,整張臉都趴進了金勳的懷抱裡,悶聲說,“我頭暈,我想走……”金勳一陣心疼,用他的右臂託着莫淺淺的屁屁,就像是抱小孩子那樣的姿勢,將莫淺淺託抱了起來。
對莫淺淺的寵愛和喜歡,完全顯露出來。
“嗯,我們這就走。我帶你出去兜風,散散心。”然後金勳左手端過去一杯酒,匆匆喝下,掃了一眼朱莉安娜,說,“就這樣吧,我女友不想呆在這裡了,我必須走了。”
朱莉安娜看着被金勳寵在懷裡的莫淺淺,暗暗有些豔羨。
何止她一個人眼熱,全場的女人都羨慕得眼發紅。
被罵一頓也不算什麼吧,如果可以得到多金瀟灑的美男子的這種疼愛,被罵一頓又如何?好像只有白莎莉注意到了,陳默天一直維持着的雲淡風輕的樣子,表情有些僵硬。
“這人,幹什麼自己大拇指死死摳着自己食指啊,不疼嗎?”白莎莉暗暗嘀咕着,因爲她剛纔還看到,陳默天竟然用大拇指死死摳着他的食指。
這個疑問,僅僅是在白莎莉腦袋裡閃過去一秒鐘,她就顛顛地跟在金勳和雷蕭克身後,向外走。
藍海心唔嚕唔嚕還想要說什麼,雷蕭克害怕她口出狂言,得罪了朱莉安娜,那就不好收場了,乾脆句一直捂着她的嘴,拖着她向外走。
藍海心使勁掙扎,雷蕭克氣壞了,狠狠拍打了一下藍海心的屁屁,然後夾在咯吱窩下面,就帶出了宴會。
朱莉安娜看着這幾個人消失,她眯了眯眼睛,很快轉身,去看那邊的陳默天。
陳默天已然忘記了剛纔的事情一般,在和一個人淺笑着說話。
嗯……看樣子,她的默天確實誰也不喜歡啊?呵呵,這樣好。這樣子,她就放心了。
陳默天維持着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抓過去劉逸軒說,“我要瘋了!你馬上將一杯酒潑到我身上!快!”
劉逸軒眼睛略略撐大,“爲什麼?”
“死人!囉嗦什麼,你想我扭斷你脖子?”劉逸軒暗暗吐了吐舌頭。
看吧,就知道摩天一直在忍着,現在人家莫淺淺一走,他忍不住了吧。
嘶嘶,這個幾萬塊的燕尾服,果真要被他毀掉?葡萄酒還是香檳酒?劉逸軒轉過身,挑選了一杯香檳酒,暗暗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再次轉身。
嘩啦……那杯香檳非常完美地灑到了陳默天的衣服上。
“哎呀,對不起啊陳總,我該死,我沒注意,一不小心就……”陳默天當場就發作了,吼回去,“你小子出了趟國,手腳都變得笨了?”
朱莉安娜走過去,像是妻子一樣扶住陳默天的胳膊,勸,“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去換一套吧。”
“嗯,這裡你先照應着點。”陳默天鼻腔裡哼了哼,瞪了一眼劉逸軒,又吼,“你給我好好表現!領着朱莉安娜小姐挨個地介紹!”
劉逸軒低着頭,說,“是,我知道了。”陳默天丟下這一干衆人,以泰然的步態,悠閒地往外走。
剛剛走出去宴會,他的步子就驟然一變,快得像是流風。
“媽的!”陳默天疾步走到酒店準備的套房裡,狠狠關上房門,然後從裡面鎖上。
外面有正虎堂的人在把守着。
“靠!要瘋了!我真的要瘋了!”陳默天進了房間,完全就變了個人,和酒會上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他先快步走到洗刷間,歪頭看了看鏡子裡他的下巴,靠了,上面果然留着一個淡淡的脣印,噁心死他了!
嘩啦啦……陳默天擰開水龍頭,用一捧捧的涼水沖洗着臉,然後拿起毛巾狠狠地擦着下巴,擦着擦着,眸子裡的殺氣就關不住了,突然惡狠狠地將毛巾砸在地上,他狠狠一拳打在牆壁上。
窩火!今天,讓他窩火得想殺人!陳默天猙獰着臉,開始亂亂地脫衣服,將昂貴的燕尾服上裝當做垃圾一樣朝牆角落一丟,襯衣脫掉,褲子也脫掉,只剩下一條內ku箍在他身上,他則像是被關住的野獸,在房間裡粗喘着,來回地踱着步子。
莫淺淺,莫淺淺,莫淺淺……你爲什麼在今晚要出現……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出現,我的心臟幾乎要暴斃!因爲你的眼淚,我的心都擠出血來了!
“你爲什麼哭,爲什麼哭,爲什麼哭啊?”陳默天瘋子一樣,不斷地嘟嚕着,在屋子裡狂走。
最後,他停在落地窗前,單薄擱在玻璃上,頭靠過去,一身的疲憊和傷感。
狹長的眸子裡,含着一層水汽。
是的,他有千般、萬般說不出來的難過!他爲今晚他迫不得已的“不作爲”非常愧疚和自責!
“我陳默天的女人,竟然需要金勳來幫我保護嗎?”
嘭嘭嘭!想到這裡,陳默天又要瘋狂了,用拳頭一下下捶打着玻璃。
看着下面燈光閃爍的夜景,看着那小船一樣穿梭着的汽車,陳默天苦笑一聲,自言自語着,“這世上的人千千萬萬,可只有一個莫淺淺啊……”
“告訴你,在你受委屈在你哭泣的時候,我不比你舒服……”
“莫淺淺,你很厲害啊,你揪住了我的心……”半個小時後,換了一身米白色西裝的陳默天回到了宴會上。
一如既往的瀟灑俊美,一如既往的冷清淡漠,一如既往的外交手段周到而又得體。
誰也不知道,這半個小時,這頭魔鬼差點發了狂。
宴會結束了,賓主盡歡。
劉逸軒等候着陳默天,陳默天顯得有些疲憊,一手輕輕拍着腦袋往外走。
朱莉安娜已經在更衣室換了一身鬆軟的便裝,奶白色的吊帶亞麻上衣,淡粉色的亞麻寬鬆褲。
她那對飽滿的胸,有一半是凸出來的,是露着的。
都能夠看到裡面的胸墊。
朱莉安娜扭着腰,小碎步追上陳默天,從後面一把抱住了陳默天的胳膊,誰想到,陳默天彷彿背後長了眼睛,突然身子向右邊一撤,讓朱莉安娜抱了個空,差點栽倒。
“哎呀,你討厭啦,幹什麼故意躲開人家?”朱莉安娜像是小女孩那樣子,撒着嬌,再一次不以爲忤地貼過去,抱住了陳默天的胳膊。
“默天啊,你看看我這樣子,是不是很像是個平民百姓?你看看嘛。”朱莉安娜拉着腔,晃着陳默天的胳膊。
陳默天被吵得不勝其煩,不耐煩地低頭去匆匆看了朱莉安娜一眼,那一眼,絕對不超過一秒鐘,大概有0。01秒那麼快。
“嗯。”朱莉安娜癟臉,“嗯是什麼意思啊?好,還是不好啊?”
陳默天挺直腰板,那一米九的個頭更加顯得挺拔偉岸,他望着前方,淡淡地說,“你本來就是平民百姓。”一句話將朱莉安娜打入了地獄。
你本來就是平民百姓,你還以爲你多麼了不起?你還以爲你多麼與衆不同?陳默天的話,就是這樣冷酷無情。
朱莉安娜吐口氣,不和他一般見識了,誰讓她看上的男人太有個性呢?脾氣古怪而又臭,這種男人才有挑戰的慾望嘛。
“哎,默天,不如我們去街上逛逛夜景吧?或者去附近某個空曠的公園散散步?”陳默天的眸子頓時眯了眯。
讓他在這一刻,不由自主就回想到,他帶着莫淺淺去那個靜安公園的情景。
夢幻的夜燈,悠長的小路,牽着手的他們倆……最後這丫頭在他背上睡着了,像是一隻安心的小豬……
陳默天的脣角禁不住微微上揚幾分,突然醒悟過來,低頭看了看朱莉安娜,他頓時一份煩躁襲上來,一甩胳膊,將朱莉安娜狠狠甩開,冷冷地說,“我累了,回去休息。”然後闊步往前走。
朱莉安娜跺了跺腳,馬上追過去,說,“默天啊,今晚你陪我去酒店好不好?我一個人蠻害怕的。或者,你帶我去你的住處也可以……默天,我的按摩功夫可是很好的哦,不如我晚上給你好好按一按,揉一揉,非常消除疲勞的。”
熟男熟nv這種對話,蘊含着什麼意思,每個人都懂。
你去我那裡,或者我去你那裡,什麼按摩全都滾他媽的吧,其實就是一種明晃晃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