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香菸杵在康仔的臉跟前,他哪裡還有心情看這些,直接粗暴地一把將那些香菸給打開,衝着莫淺淺那邊就狂吼一聲:“住手!給我放開她!”
純粹就是河東獅吼……
震耳欲聾……
本來亂哄哄的房間裡,頓時完全嚇得靜了下來。
只有田萌的哥哥,置若罔聞,還在扯着莫淺淺往前拖,“死丫頭,走啊!等着我治死你!”
康仔一把摘下去大大的墨鏡,驚愕地看着地上的莫淺淺,心跳亂得離譜!
上帝啊!竟然是莫淺淺!
竟然是麻煩精,莫淺淺!
是老大最最珍愛的女人……小淺淺!
康仔完全失了態,幾步狂奔到天盟的哥哥跟前,一把拽轉那個男人的膀子,直接一拳頭,狠狠打了過去。罵着,“老子滴!你治死誰!老子先治死你丫的!”
嘭!一聲,田萌的哥哥向後退了三步,一下子坐在地上。
下巴,馬上就腫了一塊。
這一突然的變故,讓所有警察全都掉下來了下巴。
怎麼回事?
不要告訴他們,這個打了田檢察長的女人,是正虎堂的小頭目康仔的妹妹,或者馬子!
那就太惡搞了……
全體警察都一瞬間成了木雕泥塑。
這個時候,但凡站錯了立場,就是掉腦袋的問題了。
正虎堂……那是可以惹得嗎?
尤其是這位康哥,是正虎堂響噹噹的小頭目,據說他成天跟着正虎堂的少主子,權利很大。
警方全都知道這位康哥,也都對他敬畏七分!
康仔這邊一行動,跟着他來的小弟全都呼啦啦衝了過去,將田萌的哥哥給制住了,不讓他動一下。
康仔呆呆地立在莫淺淺的腳邊,手足無措地低頭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着的莫淺淺。
真慘啊!
這是他有史以來,見過的最最慘不忍睹的一幕!
莫淺淺的臉上一片紅,一片青紫。
嘴角淌着血,頭髮亂糟糟的,一綹綹地掉在地上。
脖子上一道道血痕,裸露的胳膊上也是一塊塊青紫紅印。
讓康仔心跳窒息的是,地上竟然還有一滴滴鮮血!
是莫淺淺的血嗎?
天哪……
田萌的爸爸媽媽一看兒子被打了,頓時怒火熊熊。
田檢察長很有氣勢地吼道:“無法無天了!連我兒子都敢打!我可是田檢察長!打了我兒子,你們知道什麼後果嗎?”
田夫人趕緊湊到兒子跟前,唏噓感嘆,“哎喲喲,兒啊,沒事吧?讓媽看看……”
康仔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咬牙切齒地殺氣騰騰地喝道:“滾你的檢察長!明天我就讓你的屍體在海上漂着!你張大你的狗眼你看看,你欺負了誰的女人!這可是我們老大的女人!我們正虎堂未來的少夫人!吃屎的混蛋們,你們都想做骨灰了嗎?你們都給我等着,誰也別想走!來人啊!把這些人全都控制住,一個蒼蠅都不能放走!馬上連線少爺!”
康仔雙目通紅,齜牙瞪眼,眼裡噴着一簇簇火焰。
雖然一開始不待見這個傻傻笨笨的莫淺淺,可是……跟着少爺像是供菩薩一樣供着莫淺淺,他都已經習慣了將她當做小主子了。
現在看到莫淺淺受到這樣的虐待,他的心,疼得彷彿撕開了口子!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狠狠吸了幾口冷氣!
誰?
這女娃娃是誰?
正虎堂的少夫人?
黑幫老大的女人?!
天哪……
田萌的爸爸都被幾個小子摁到了牆角落裡,狠狠踹了幾腳之後,他那才搞清楚,這些惡霸是正虎堂的!
頓時,他心頭也劃過一份恐懼。
正虎堂……他當然也是有所耳聞的。
說讓誰死,誰就一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田萌的爸爸的臉色,禁不住寒了寒。
如果真是正虎堂少主子的女人……
那還真是麻煩……
田萌的媽媽卻仍舊不知道天高地厚,像是刺蝟一樣,左突右撞,尖利地喊叫着:“啊!怎麼着!你們有什麼了不起!知不知道我們家老爺子是誰!檢察院的檢察長!你們無法無天了啊,連我們家都敢冒犯,是不是想坐牢了啊?這個死妮子,敢打了我閨女,我今天就是要弄死她!”
康仔氣得狠狠瞪向田萌的媽媽,目光可以吃人,兇巴巴地吼:“弄死她?你試試!你今天就可以沒了命!我家少主子的女人打了你閨女,那是你家的榮幸!靠了,來人,把這個死老婆子的嘴巴給我封上!賤死了!”
田萌的爸爸想要求情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康仔手下帶着的小子們都是殺人如麻的狂徒,直接上去兩個人,將田萌的媽媽的胳膊“咔嚓!”一下向身後擰去,因爲力道很大,直接將田萌媽媽的胳膊給擰斷了。
不等老婆子疼得喊出來,一塊髒布就堵進了她的嘴巴。
一個小子一腳踹過去,將鞋子抵在田萌媽媽的喉嚨處,冷笑着說:“嘰歪地讓人煩!看你還說話不!”
然後用力地碾,碾得田萌的媽媽直接翻了白眼,一口氣也上不來,臉色鐵青。
“放了她!她個婦道人家不懂事,求你們放了她吧,我老婆子年齡也很大了。”田萌的爸爸看得冷汗涔涔,心底暗叫不妙,這回算是瞎了眼,惹了最不該惹的人。
於是他放低身段,趕緊地求着康仔。
可惜,康仔纔不是那種亂撒同情心的人,他狂笑一聲,指着地上喘息的莫淺淺說:“你家那個粗老婆子是婦道人家,我家少爺的女人就是男爺們了嗎?我少爺的女人才多大?你們連未成年都不放過,龜孫子的,我憑什麼放過你家那個鬼佬東西!”
一說到莫淺淺,康仔的眼神裡又兇相畢露了。
莫淺淺躺在地上,疼得渾身打顫,她模模糊糊地聽着康仔的話,心底還在糾正他:成年了,已經十八歲了,她已經不是未成年的範疇了。
所有的警察全都僵立着,一個都不敢亂動。
康仔蹲下身子,想要將莫淺淺抱起來,又不知道怎麼抱。
她渾身都是傷,看上去慘得可怕,他真怕一抱她,就把她抱得散架了。
康仔哽咽了,看着莫淺淺,抖着嘴脣,說:“淺淺,淺淺……你怎麼樣?你可不能死啊,你如果死了,我們少爺會瘋掉的,他會大開殺戒的。你如果死了,估計這地球也快要滅亡了。”
說着說着,一直都是硬氣出名的康仔,竟然紅了眼眶,一顆眼淚滴了出來。
莫淺淺喘氣很費力,她喘口氣都覺得全身會痛。
她眨巴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着近處的康仔,臉皮的肉肉痙攣了幾下,終於說:“你笨啊,叫救護車啊……你哭起來,真難看。”
康仔愣了。
莫淺淺這麼個呆瓜,竟然還有資格罵別人笨?
而且的而且,他康仔也是被譽爲玉樹臨風小白龍,難看?他哪裡難看了?
“噢,對!叫救護車!一定要叫救護車!”康仔反應過來,慌不迭地指揮手下,“快打急救電話!快啊!你們這羣笨蛋,連這個心眼都沒有啊!”
幾個小弟開始慌着打電話。
一個小弟將手機遞給康仔,說,“康哥!少爺的電話接通了!”
“拿來!”
康仔着急地搶過去電話,聲音就走調了,
“少爺啊——”
那邊的陳默天正和幾個中央的領導吃着飯,這邊剛剛上菜,場面肅穆又安靜。
所以陳默天接康仔打過去的電話時,是微微不悅的。
也有些不耐煩。
這個康仔越來越不懂事了!
分明告訴了他,今晚的晚宴很重要,一般不要打電話給他。
康仔就是個豬頭,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電話呢?
“嗯,有話快說,我這邊很重要。”
說到“重要”倆字,陳默天擡%綠色小說網%速掠了一眼那邊的領導。
果然,幾位高官全都在看着他。
“嗚嗚嗚……少爺啊——”
康仔咧着大嘴哭腔嚎起來,垂目看看可憐的莫淺淺,他就又慌又痛。
陳默天皺皺眉頭,將手機拿遠了一點。
該死的康仔!搞什麼飛機?
他死了老母嗎?
“好了好了,沒事就先掛了吧,我忙完再給你回。”
陳默天早就沒有耐性了,對着一位高官歉意地頷首笑笑,這邊就要拿開手機,準備扣死。
“不好意思,下屬辦事不利……來,各位領導……”
陳默天已經用另一隻手拿起來一杯酒,要盡地主之誼,準備敬酒。
手機在往下落的時候,就聽到手機裡面傳出來康仔殺老虎的吼叫:“少爺!莫淺淺被人給打了啊!”
陳默天整個人突然一凜!
舉杯的動作也突然僵住了!
眼睛一緊,迅速將手機又拿起來,放回到耳朵邊,急急地問,“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你再重複一遍!”
康仔說……誰……被打了?
“嗚嗚嗚,少爺啊,莫淺淺,莫淺淺被人打了!打得遍體鱗傷啊!”
陳默天的眼睛猛然一撐,嘭!他一下子從座椅上彈了起來。
臉色,也刷的整個就白了!
在座的所有高官都嚇一跳,都不解地看着陳默天。
怎麼回事?老陳的獨生子從小就很穩,比冰山還穩。極少見到他這樣失態啊?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