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鶯歌燕舞的,這裡的一切都像是天堂的召喚。
紅男綠女,穿梭其中,摟摟抱抱,親親熱熱的。
藍海心哪裡有心思看這些世間多態,她一腚坐在吧檯前,丟過去錢就要酒喝。
一口氣喝了多半瓶酒了,她也快要醉倒了。
一個痞子男人走到她身邊,一手拍到她的肩膀上,勾肩搭背的,淫笑着說:“小妹妹,是不是很寂寞啊?哥哥陪陪你吧?哥哥技術很棒的,讓你爽透了。”
藍海心僵硬地轉動着眼珠子,看向身邊的男人,突然一笑,說:“估計你沒有雷混蛋厲害,那傢伙那裡很大。嗝兒!”
痞子哥直接被藍海心的豪放給鎮住了。
“好!妞!既然你都這麼開放了,哥哥也不藏着掖着了!你是要怎麼玩法吧,哥哥奉陪到底!”
“咦,你誰啊你,滾開啦!拿開你的狗爪子!”
痞子男直接氣得頭髮豎了起來,一把扯住藍海心的衣服,往上提着,吼:“tmd!你這個賤貨是故意耍我的吧?你剛剛怎麼跟我說的?”
藍海心醉了,眯縫着眼睛,在男人的手裡晃着身子。
“放開她!”一個男人兇巴巴地吼道。
“你給我放開她!你的狗爪子這是抓的哪裡呢?”
突然身側傳過來一個男人氣憤的咆哮,接着,痞子男的衣服前襟就被人家給抓住了。
藍海心藉着六七分的醉意,呵呵地傻笑着,身子還晃來晃去的,一副馬上就要栽倒的樣子。
她眯縫着醉醺醺的眼睛,一眼眼地瞟着多出來的男人,說“呵呵呵呵,你……是誰啊?長得還不賴啦……還、還成……蠻俊的小子……”
田家賀差點氣暈。
這麼快就把他給忘了嗎?
這個妮子……真是拿她沒點辦法。
痞子男好容易見到藍海心這麼正點的獵物,現在被中途打斷,他當然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就豎起眉毛,轉臉,惡狠狠地瞪着田家賀,吼起來:“靠!你是哪隻豬?管老子的事?我給你三秒鐘,你給老子滾遠點,否則老子馬上閹了你!”
田家賀不僅沒有鬆手,反而猛一加力,將痞子男給扯過來一些,痞子男馬上瞪大了眼睛,也伸手,被鬆開的藍海心,晃晃悠悠地歪在椅子上,放浪地笑着,眯縫着眼睛看起熱鬧來。
還在含混不清地說着:“打!使勁打!看看你們倆誰厲害……誰贏了,我賞給誰一個香吻……打啊……”
“藍海心!等會我絕對要教訓你的屁股!”
田家賀氣憤不已地瞪了藍海心一眼,然後兇巴巴地對着痞子男噴氣:“你動手你試試?襲警!懂不懂襲警的罪?”
“你放你的狗屎!你小子是警察,那我閨女都是警察了!我就打你個小子!”
痞子男一臉橫肉,笑起來都顯得那麼陰險狠辣。
“好好好,不相信是吧?”
田家賀咬牙切齒的,騰出來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來一把槍,直接頂到了痞子男的太陽穴處。
“嗯!信了吧?知道我是警察了吧?”
田家賀齜牙威懾着痞子男。
“有杆槍就充當警察啊,老子也有槍!”痞子男直接從後腰拔出來一把槍,看上去,比田家賀的槍嶄新鋥亮多了。
痞子男將手槍也對準了田家賀的太陽穴,猖狂地大笑:“老子也有槍!老子也是警察不?哈哈哈……我們倆一起開槍,看看誰的子彈飛得快!開槍啊!”
田家賀怔住了。
他沒有料到,酒吧裡喝酒的小混混,竟然也有槍支了。
靠了,回局裡之後一定要向局長彙報一下,最近嚴查一下非法持槍的人。
警察一點優越感都沒有了,這叫什麼事。
痞子男尚且在猖狂地狂笑着。
藍海心兩隻爪子,鬆垮垮地拍打着,笑得花枝亂顫,卻又隨時要倒下去的玄樣子,“哈哈哈,好……真好玩……試試你們倆的水槍誰打得遠……”
兩個男人都差點栽倒。
水槍?
拜託啊姑娘,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上了槍膛的*啊!
田家賀突然一擡膝,頂在了痞子男的小腹上,趁着他走神吸氣時,田家賀掄起槍托子,朝着痞子男的太陽穴就敲了下去。
“啊……”痞子男悶哼一聲,身子馬上就軟了下去。
田家賀快速奪走痞子男的手槍,然後從後腰拽出來手銬,將痞子男的兩手拷在了身後。
痞子男太陽穴那裡滲出來了鮮血,他蜷縮在地板上,微微戰慄着。
“呸!”田家賀很有成就感地啐了一口吐沫,拍拍兩手,又朝着痞子男的屁股踢了一腳,罵道:“臭混蛋!敢不相信我的話?現在知道我是警察了吧?”
然後在周圍人驚詫的視線中,他拿出來對講機,很驕傲地對着裡面說:“二組田家賀彙報!二組田家賀彙報!抓到持槍一人!酒吧裡……好的,你們快點過來。”
處理完整這些,田家賀那才往藍海心那邊看了一眼,是一種埋怨的眼神。
“喂,妮子,你想起我了嗎?”
藍海心點點頭,又搖搖頭,“你是我家附近賣冷飲的那個嗎?”
我暈。
田家賀狠狠皺起了眉頭。
“虧得你還是個名牌大學的學生,你這是什麼腦子啊!真是服你的氣了!這麼快就忘了我了?你還記得你去警局嗎?我不就是審訊你的那個警察嗎?這記性!想起我來了嗎?”
藍海心歪着腦袋時間擺着手,唔嚕着:“你別吱聲……吵得慌……我想吐……”
“啊?你想什麼?”
不等田家賀反應過來,藍海心就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間方向跑。
“等等我啊,別急啊,我扶着你去!”
田家賀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痞子男,遲疑了那麼一下,這時候,警局的其他警察都趕了過來。
田家賀就過去和那幾個警察交代當時的情況,又將槍支給了其他警察。
“你們先處理着吧,我有點急事,家裡有事,我先撤了啊!”
田家賀急慌慌地應付了幾句,馬上往洗手間方向跑。
“藍海心!藍海心!”
跑到洗手間一看,裡面空無一人了。
“咦?去哪兒了?她去哪兒了?一個喝醉的丫頭,她能去哪兒啊!這個女人,真是急死人了!”田家賀趕緊順着一條路向外找。
終於,在街上,他看到了搖搖晃晃地走着的藍海心。
“藍海心!藍海心!等等我啊!我送你回去!”
田家賀拿出來警校時的跑步比賽的勁頭,一口作氣地追上了藍海心。
“呼呼,海心……藍海心……藍海心同學……”
“哎呀,同你個頭啊!別拉我啊,煩死了啊!”
藍海心皺着臉亂喊着,還跺了跺腳。
只不過,她甩開田家賀時,腳下面卻不穩當了,身子像是不倒翁一樣,前後亂晃着,看得田家賀觸目驚心的。
終於,藍海心一頭栽進了田家賀的懷裡,大頭撞得田家賀的胸膛生疼生疼的。
“藍海心……你是住校嗎?你住哪個宿舍?嗯?”
田家賀摟着藍海心,輕聲問着。
藍海心只是大口喘息着,彷彿老牛。
過了一陣子,都沒有等到藍海心的回話,於是田家賀又揉了揉懷裡的女人,問:“你倒是說話啊,這大晚上的這麼冷,我們倆總不能光站在街上挨凍吧?你倒是說說啊,你住在哪個宿舍啊?我又不是不送你……”
藍海心的腦袋在田家賀的懷裡蹭了蹭,在田家賀以爲她終於要報上地址時,藍海心卻聲音從小變大,悶悶地哭起來了。
“嗚嗚嗚嗚……”
田家賀嚇傻了眼。
他不知所措地拍打着懷裡的藍海心,焦急地辯解着:“喂,你別哭啊,我又沒有怎麼你,我沒有兇你吧?你哭什麼啊?你別哭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別哭了… 你再哭……我也想哭了……”
藍海心就那樣,任由身邊的汽車一輛輛駛過。
任由夜風吹得她心底都是涼的,她就扒着田家賀,停也不停,嚎啕大哭了半個小時。
哭得田家賀的皮衣都是溼一片。
田家賀看着自己新買的皮衣被某人的眼淚漸染得那麼悲慘,他心疼狠了。
“別哭了,有什麼事也不至於往死裡哭吧,有啥事啊,值得你這樣,啊,別哭了啊。”這半個小時,田家賀一直堅持不懈地重複着那麼單調的幾句勸人的話,反覆地說。藍海心漸漸止住了哭聲。
她揉了揉哭花的臉,好容易擡起臉來,對着田家賀扯了扯嘴角。
田家賀以爲,這丫頭大概要對自己說“謝謝你”或者“我沒事了”之類的話。
卻不料,藍海心磕巴一下眼皮,說了三個字:“困死了。”
然後,腦袋一歪,直接就在田家賀懷裡睡過去了。
“喂!喂!不許你這麼混蛋的啊!藍海心!你給我醒過來!你真是夠嗆啊!你、你、你臉皮太厚了!你倒是睡着了,我可怎麼辦啊!天哪!好人不能做了啊!藍海心!”
二十分鐘之後,小警察田家賀將睡熟的藍海心給扛到了他家。
“我說,這是我家,你可別多想啊,我對你沒有什麼企圖之心的,是你不告訴我你的住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