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芬芬聽着陳默天通電話,她的手使勁摳着另一隻手。
陳默天,你做事情還真是想的周到。
爲了你那個姓莫的女孩子,你竟然下這麼大功夫。
在你眼裡,只有那個姓莫的女人才是珍寶嗎?
別人都是臭狗屎嗎?
到了海邊別墅,傭人們早就各就各位了,等待着少爺來臨。
陳默天一馬當先走進了房子,很傲慢地用手隨意一指樓下一間客房說: “那是你的房間。樓上,不許你上去。”
王芬芬呆在客廳裡。
目送着陳默天挺拔的身姿,飄上了樓上。
陳默天進了自己的臥房,關門,脫衣服,好好地洗澡。
洗完了澡,洗去一身疲憊後,他就躺在牀上,找到手機,給莫淺淺打電話。
也不知道那丫頭,在冰島那邊怎麼樣。
響了一會兒子,那邊才接聽,可以聽到呼啦呼啦的風聲。
這個時間,應該是冰島那邊的傍晚。
“喂?”莫淺淺吸着鼻涕甕聲甕氣地應道。
“是我。”陳默天依舊很大牌地說着。
莫淺淺那邊一愣,馬上就紅了臉,悄悄笑着,瞥了一眼身邊的黑框眼鏡,往旁邊走了幾步,才說:“嗯。”
“你幹嘛呢?”陳默天的笑容,禁不住掛在了嘴角。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一聽到這丫頭傻乎乎的聲音,他的心頭就暖融融的,比熱得快效果都明顯。
陳默天調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勢,換了個更爲舒服的姿勢,捧着電話,一臉慵懶。
“哦,我和同位在海邊撿貝殼呢,正好看到有漁民在拉網,我們倆就幫人家拉網呢。”
陳默天就黑了黑臉,他開始心疼他的女人了。
“那邊海風那麼大,傍晚了溫度又降得快,你說你傻乎乎地幫人家拉什麼網,儘快的,回賓館住下去!不要凍感冒了!”
莫淺淺吸溜吸溜又吸了幾下鼻涕,說:“也不算很冷啦,就是海風大,吹得耳朵紅紅的。揀點貝殼就回去了。”
“撿什麼貝殼啊,你若想要那東西,我給你一房子貝殼。快點回賓館,天黑了之後海邊危險!”
莫淺淺就傻笑,“呵呵,危險什麼啊危險,你就會大驚小怪,有很多同學都在外面玩呢!”
“他們玩我不管,你玩就不行,快,聽話,儘快回房間洗個熱水澡,暖和暖和。”陳默天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雞婆。
就像是哄三歲的小娃娃,需要耐心而且有方法地勸着女人。
“哦,好吧,我這就走。你可真是囉嗦啊!”
莫淺淺撅着嘴巴,拍了拍同位的肩膀,然後向賓館方向擺擺手,意思是她先回去了。
黑框眼鏡就點點頭,“你先回去吧,我玩會就走。”
莫淺淺朝黑框眼鏡點點頭,開始往回走。
“今天你都做了些什麼啊?”
陳默天問。
其實她做過什麼,他都知道,他派出去的保鏢,每半個小時就通過衛星傳輸儀彙報給他那邊的情況。
“也沒做什麼啊,就是看景,選角度,畫畫唄。
我發現啊,別人畫得都比我畫得好,畢竟人家都是美術專業生啊,我沒法跟人家比。”
“呵呵,比什麼啊,你不需要多麼優秀,混着畢業了就成了,又不指望着專業混飯吃。”
“那怎麼行?我當然要靠着專業來混飯吃了啊。”
“你不用。你伺候好我,要多少工資一個月,我開給你,專職老婆不是比上班更有成就感?”
“呸,什麼專職老婆啊,我纔不要呢,我要做白領!”
“好好好,以後你就做光上夜班的白領行了吧?”
“什麼啊,你這人真是差勁,太壞了。”
“呵呵,我哪裡壞了?我說什麼了嗎?是不是想歪了的人是你啊!”
莫淺淺被陳默天高超的黃段子給調戲得面紅耳赤,像是煮熟了的蝦。
莫淺淺躺在賓館的牀上和陳默天通着電話,不曉得,一打就是兩個小時,越洋通話費貴得嚇死人。
莫淺淺說着說着都困了,睡着前,她聽到陳默天低沉的話:“丫頭,我想你了。”
“小東西,很愛你。”
莫淺淺睡着了,睡得很甜很香,睡夢中,還有一個人,用極其溫暖的聲音跟她說:
我想你了……
我很愛你……
陳默天訂婚這件事,很詭異的,還沒有經過正式的報道,就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很多民衆甚至都不知道陳默天訂婚的事情。
第二天,所有媒體都在大肆報道,某個明星和某個企業家傳出來緋聞的消息……
只是,什麼事都會有意外。
比如,黑框眼鏡這個平頭老百姓,偏偏有個大富之家的小姐是小學的好友。
而這位好友偏偏就參加了陳默天訂婚的儀式……
“起牀啦,起牀啦!鼴鼠小姐啊,該起牀啦!”
黑框眼鏡一面在被窩裡撥拉着找到莫淺淺毛茸茸的腦袋,一面讚歎着:“我說,你這睡個覺真是不老實啊,你竟然都可以鑽進被子裡,像是老鼠打洞一樣。我差點沒有找到你丫的在哪裡,喂,你這樣子睡覺不怕被憋死啊?”
自言自語着,黑框眼鏡去拉開窗簾,頓時,嫵媚的陽光射進了房間。
黑框眼鏡轉身,去看莫淺淺。
這丫頭,竟然還在矇頭大睡。
“嘿,我還真服氣了,你的睡眠這麼好啊!我昨晚回來的那麼晚,你早就睡得東西南北都不知道了,現在你竟然還在睡。”
昨晚,黑框眼鏡和同學在另一個房間打撲克牌,一口氣玩到凌晨一點。
進來房間一看,某丫頭早就睡得呼呼的了。
被子還被她蹬得亂七八糟的。
無奈,迫於對於黑道小姐的淫威的懼怕,黑框眼鏡很體貼的給莫淺淺蓋好了被子。
今早睜開眼一看,嗬,找不到莫淺淺了!
後來,細心的黑框眼鏡那才發現,某丫仍舊死在牀上,只不過,她將自己徹底埋進了被子裡,不仔細找是看不到她滴。
黑框眼鏡瞧着莫淺淺毛茸茸的腦袋,也禁不住笑了。
說起來,她這個同位雖然貴爲某某黑道小姐,雖然住進了教授別墅,可是她一點架子都沒有。
相反,她是個很好接觸的人,很好說話,也沒有什麼心眼,成天樂呵呵的。
嗯……像誰來着?
黑框眼鏡手指頭戳着自己嘴巴,擡着臉想着……
哦!對了!
莫淺淺像是西遊記裡面的豬八戒!豬悟能嘛!
豬八戒也是成天樂呵呵的……
黑框眼鏡終於將莫淺淺從被窩裡揪了起來,用高聲喇叭吼着:“喂,你可不能再睡了!今天是在這裡的最後一天了,我們要去一個荒島上進行寫生呢!晚了的話,大部隊就丟下咱們了,那麼荒島的奇異景色我們可就見不着了。快起來!快點啊,我的大小姐!”
莫淺淺閉着眼睛,撅着紅脣,晃晃悠悠地坐在牀上,嘀咕着:“幾點了啊,海心?”
崩潰啊,莫淺淺還以爲她在學校宿舍裡呢!
“七點半了!”黑框眼鏡都懶得糾正她的話。
莫淺淺打着哈欠,鼓着腮幫,拖拖踏踏地去了洗刷間。
十幾分鍾之後,莫淺淺慌里慌張在被子裡找來找去,摸來摸去,終於找到了她的手機。
——悲催的手機啊,被她昨晚當做了餅餅壓了一夜。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機一丁點的電都沒有了!怎麼搞的嘛!”
莫淺淺癟着臉,氣得嚎叫。
黑框眼鏡那張肥大的餅子臉立刻鑽了過來,瞪圓了她的黑豆小眼,問:“你是不是昨晚和哪個帥哥煲電話粥,煲着煲着就睡着了?從實招來!是哪個帥鍋?”
莫淺淺當場傻了。
鬼啊!她這個同位一定是鬼啊!
這樣的事情也能被她猜到?
她確實是和陳默天通電話,通着通着她就睡過去了啊!
莫淺淺紅了紅臉,將手機塞進兜裡,蹭着鞋子,囁嚅:“沒誰……”
“沒誰你臉紅什麼?”
“哪有臉紅啊。”
心底卻在咒罵自己的臉皮,那麼禁不起考驗,紅什麼紅。
“喲,大小姐啊,我怎麼看着你風含情水含笑,一副俏姣羞澀的戀愛模樣啊?”
莫淺淺被黑框眼鏡盯得頭皮都發麻了,使勁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推着她就往外面走:“哎呀,你就別神經了!走啦,要晚了集合的時間了!”
黑框眼鏡跩着她圓鼓鼓的身子,還在挑理:“你是不想讓我繼續盤問下去吧?昨晚一定是和哪個男人聊天聊過頭了吧?”
“咦?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哦!”
“不錯個球啊?今天有大臺風!”
“陽光很明媚嘛!”
“明媚個香蕉啊,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呢!”
帶隊老師一面看着手錶,一面朝着走過去的這兩個人抱怨:“我說同學,昨晚又沒有讓你們做什麼劇烈的運動,至於睡到現在嗎?”
莫淺淺咬着嘴脣低頭臉紅。
她同位黑框眼鏡壓根不在乎的樣子。
而引起了其他同學的鬨堂大笑。
開船了,他們向着深海深處駛去。
那是一個荒島,據說一直沒有什麼人煙。
只有個別的探險旅行者,纔會租了船,過去遊玩觀賞。
開船的人樣子很兇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