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凝看着車子駛離了學校，在一條她並不算陌生的繁華街道上穿梭。
看着兩邊燈紅酒綠，喧鬧的人羣往來，不知道誰又在這中間迷失了自己。
柳玉凝痛苦的閉上眸子，忍不住想起那兩個女孩子，心痛的猙獰，她從不想傷害誰卻總是不停的傷害周邊的人，即使她們也犯了錯……
柳玉凝一雙小手緊緊的握在自己身體的兩邊，最後重重的握在一起。
“我想吃海鮮。”柳玉凝晶亮的眸子睜開，悲傷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表的堅定。
柳暮輕笑。
“好。”
司機聰慧的轉移了方向，去了城市裡最大的海鮮酒樓。
車子停穩。
司機下車，恭敬的打開車門。
柳玉凝下車，眸子裡是高傲的神色，她不再怯懦，既然命運不允許她懦弱那她就堅強，既然命運註定了要讓她任性妄爲，那她就任性妄爲，至少不會再有人因她而受到那麼嚴重的創傷，自己，至少可以掌這個度。
柳暮滿意的看看柳玉凝。
侍者恭敬的帶着兩人進了VIP包間。
“想吃什麼，隨便點。”柳暮遞過菜單。
柳玉凝接過，修長的手指在菜單上隨意的指指這指指那，侍者恭敬的記下。
又看看柳暮。
柳暮揮揮手，侍者行禮之後退下。
房間安靜的有些壓抑。
柳暮優雅的靠在椅子上，單腿落在另一條腿上，神態怡然的打量着柳玉凝，像是在看一件新奇的藝術品。
“我的妹妹，可以任性妄爲，凝凝，我要你做一個任性的女人。”柳暮眸子一閃一閃的，任誰也聽不出他這話的意思。
柳玉凝側目，柳暮的眸子太過深邃，像是一潭深水，能夠將人完全吞沒其中，柳玉凝急忙避開他的目光，本來鎮定的心，有些慌亂。
“做個任性的女人……”柳玉凝垂下眸子，喃喃的重複，“我爲什麼不能做自己。”後半句話輕的，幾乎脣角都沒有動。
柳暮只聽見了一個我字……他未作深究。
不一會，一道一道精緻的海鮮端了上來，柳玉凝並沒有仔細看菜單隨意點的，都是最貴的。
柳暮絲毫不介意她的隨意，一邊幫她處理一些帶殼的食物，一邊自己吃的歡暢。
柳玉凝很少見柳暮吃這麼多的東西，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一定是很愉悅的。
難道因爲自己聽話？
柳玉凝不願意多想。
一頓飯就在一個歡暢一個沉默的氣氛中度過。
下午，柳暮依舊送柳玉凝回學校上課。
“我不想住在學校，在學校的附近給我找個房子。”柳玉凝看着柳暮提要求。
“好，學校和房子我會處理。”
“謝謝。”柳玉凝打開車門，風吹進來，她的長髮飛起，落在柳暮的臉上。
癢癢的，柳暮擡手，只觸碰到她的髮梢。
柳玉凝再度回到教室。
“玉凝。”黎毓君站在教室門口朝柳玉凝揮手。
許多人認識黎毓君，她是柳玉凝唯一的朋友。
柳玉凝起身，迎上前，“君。”
“我中午來找你，他們說你和一個男人出去了，快跟我坦白。”黎毓君抓着柳玉凝的手，嬉笑着審問。
“我哥哥。”柳玉凝輕笑，她的笑只有在看見黎毓君的時候纔會綻放，當然，她對黎毓君那種愧疚也是發自心底的，如果不是自己的話，黎慧怕是也不會和哥哥扯上什麼關係吧。
“哦。”黎毓君有些尷尬，“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好久沒一起了，怪想你的。”
“好，晚上在宿舍門前等吧。”
“就這麼定了，那我走了啊。”黎毓君跟柳玉凝揮手道別。
“柳玉凝，那個極品帥哥真的是你哥哥啊？”柳玉凝宿舍的女生正巧經過，饒有興趣的問道。
柳玉凝點點頭。
“哇塞，你哥哥太帥了，有沒有女朋友？”女生眼睛冒着精光追問。
“有，還不止一個。”柳玉凝淡淡的回答，成功的看到女生的臉色一變。
轉身優雅的離開。
“怎麼……怎麼忽然變得有些不對勁呢？”女生有點摸不着頭腦，柳玉凝雖然不合羣，但至少也不苛刻，忽然覺得她變了的樣子呢……
下午只有一節課，大學的課程本來就簡單，柳玉凝收拾東西正要離開。
一個穿着T恤衫、個子高高的男孩子攔住了她的去路。
“柳玉凝……”
“有事？”柳玉凝擡眸，本就精緻無比的面容此刻帶着驕傲耀眼的光芒，淡淡的看着來人。
男孩子給柳玉凝看得一愣，被女神直視，有一種天旋地轉的幸福感襲來。
“那個……那個……我喜歡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男孩子緊張的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柳玉凝挑眉輕笑，驕傲的像一個公主，“等你說話不結巴的時候，再說。”
她高傲的轉身。
“柳玉凝！”男孩子羞紅了臉，“我說話不結巴，我想追你！”男孩子鼓足了勇氣大聲喊道。
“呵，那就等你能養活我，再說。”柳玉凝淡淡的突出一句話。
滿身是刺，刺向表白的男孩子。
“我……我能養活你的，我爸爸有一個工廠，你想要錢我可以有很多。”男孩不依不饒的追着柳玉凝。
柳玉凝猛地轉身，睥睨的看着男孩。
“我哥哥是銀行家柳暮，你一個工廠配的上我嗎？”柳玉凝的聲音清脆的響在教室裡，許多人專門留下來看熱鬧的人，被她的這句話給鎮住了。
柳暮！柳暮唉，誰不知道他是銀樓當家。
男孩呆在原地，不知道怎麼接話。
柳玉凝心裡劃過一絲不忍，但她知道自己如果不狠一點，怕是他的結果會更慘。
“記住了，我柳玉凝是公主，配得上我的必然是王子，所以不要動不動就表白送情書，幼稚。”柳玉凝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轉身決然的離開。
教室裡安靜的幾乎可以聽所有人的呼吸聲。
難怪……那個男人氣度不凡，原來是銀樓當家……
怪不得柳玉凝眼高於頂，出身竟然如此顯赫。
抽吸聲，慢慢的轉換成議論聲，瞬間席捲了整個教室。
柳玉凝雙手緊緊的握成拳，快速的走回宿舍。
她本以爲她提出出去住，柳暮會在明天準備好，在她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有人將她的行禮收拾妥當。
見柳玉凝進來，恭敬的九十度鞠躬。
“小姐，您回來了。”
柳玉凝微愣，隨即回過神來，點點頭。
“可以走了。”
“是的，少爺已經準備好了房子，您隨時可以過去。”
“走吧。”柳玉凝恨不得立刻原來人羣，在一個安靜的地方，關上門，避開一切好好的發泄一下自己此時此刻的情緒。
“小姐，請。”
柳玉凝在衆人的呵護下，離開。
留下詫異的一衆人。
“柳玉凝是不是才和她哥哥相認啊，她以前也沒這麼囂張吧……”
“誰知道呢？興許以前是裝的。”
“她以前就不愛理人。”
“是啊，不過富家小姐都是這個脾氣吧。”
議論聲，豔羨聲此起彼伏。
不過都和柳玉凝沒有關係，她艱難的帶着高傲的面具行走，每走一步都覺得身心俱疲。
柳暮準備的房子和學校一街之隔。
柳暮正坐在客廳裡，翹着腿，悠然的等着柳玉凝的到來。
“看看，不滿意再換。”
房子是一個小躍層，二樓上面，還有一個精緻的花房。
柳玉凝看了一圈，“很好，滿意。”
“滿意就好，這個是王媽，她負責照顧你。”柳暮身後站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柳玉凝看看柳暮，“我喜歡一個人，你知道的。”有點不滿。
“我知道，她不住在這裡，她住隔壁，你有事隨時吩咐她。”柳暮回答，他知道柳玉凝自幼就不喜歡有人離得太近，即使是在家裡的時候，她也總是獨來獨往。
“恩。”柳玉凝點點頭。
柳暮起身，“晚上我就不陪你了，早點休息，錢放在你臥室的牀頭櫃裡，不夠用再問我要。”
“好。”柳玉凝現在不會拒絕柳暮送來的任何東西，如果拒絕必定不會罷休，那麼就如他所願。
柳暮眸子裡帶着點點的笑意離開。
“王媽，你也回去。”柳玉凝對王媽輕聲說道，她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好在王媽是一個有眼見的人，看出柳玉凝情緒似乎有點奇怪，行了一禮就轉身離開，還關好了門。
咣！
門關上的瞬間，柳玉凝的眼淚在剋制不住的往下落，落在她的自己胸前衣服上，溼了一片。
雙手捂着自己的脣，掩蓋住痛苦的哭泣聲，她跑上樓，衝進臥室裡的衛生間，緊緊的關着門，才放下手，讓自己哭出聲音，她背靠在冰冷的瓷磚上，一雙大眼睛全是淚水，絕望的淚水。
柳暮回到酒店。
房間裡，安靜坐着的是黎慧。
柳暮扯了扯自己的領帶，黎慧上前接過他的西裝外套，轉身想要掛在衣架上。
身體卻被人從後面抱住，黎慧一愣，手中的衣服滑落。
柳暮並不說話，如同每一次他想要的時候，他直接封住她的脣，大手在她的身上掃蕩，將她按在牀上，肆意的索取。
許是今天的心情好，柳暮的動作比平日裡溫柔了許多，黎慧隨着他雲裡霧裡的起伏。
午夜，柳暮起身。
“我……”黎慧想問問他她是不是可以去看看妹妹。
柳暮沒有回身直接進了浴室。
裡面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黎慧疲憊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柳暮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錯過一次講述自己要求的機會。
自然柳暮也不會記得她有話要說，更不會想到她可能會有的願望。
黎慧一直跟在柳暮的身邊，甚至很多的場合都是他的女伴，所有人都知道黎慧是柳暮的人，至於怎麼定位這個關係，就仁者見仁了，是女朋友還是情婦……
柳暮從來沒有再公開的場合承認過黎慧的身份，但也從不否認。
心情好的時候，他會對黎慧很溫柔，甚至偶爾也會顧忌她身體的感受，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對她完全是掠奪性的衝擊。
黎慧看不懂柳暮，卻感覺得到他內心深處有着什麼不可對人說的秘密，壓得他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