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身後轉來腳步聲,很輕很輕,像風兒吹過一樣。
楚卿緩緩身轉身,便看到了和她一樣,全身都在滴水的冷狂,一身休閒衣褲,面無表情,但是他眼底卻暴露着一些悲憫的情緒。
望着這熟悉的身材與面孔,楚卿沒有任何驚訝,渾身蔓延着如山如水的沉靜,表情沒有起一絲波瀾。
她望着冷狂,淡淡的笑着,口氣及其平靜:“你爲什麼一直跟着我,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着我,還是說我一直就沒有離開過你的眼底。”
在楚卿的日光下,冷狂說不出任何的假話:“我和你乘同一架飛機來到中國,這段時間沒事也會一直來看你。”
楚卿也沒有生氣,只是微笑一笑道:“我知道,以後不要再來看我了,這會我讓我覺得我一直生活你的監視埋在。”
說着,楚卿轉身便要離開。
冷狂沒有像以往那樣,伸手拉住她。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什麼動作都沒有,楚卿以爲他會從後面霸道地抱住他,可是他也沒有,他就這樣靜靜地站着,一直目送着她離開。
並且,他也沒有固執在那兒站着,等到楚卿走進去後,也就轉身邁步離開了。
而楚卿進去後,並沒有急着去做電梯,而是站在門背後。
她以爲冷狂還會站在哪兒,可是悄悄看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兒已經人去樓空。
一陣酸澀猛地衝上鼻尖,楚卿眼裡瞬間涌出了淚水,心尖彷彿被什麼微微的撥動了一下,不見的有多疼痛,但卻讓她感覺特別難受。
她沒有動,就這樣一直站着,目光沉沉低垂着,露出呆愣的表情。
許久之後,她自嘲一笑。
嘆息一聲,她擡眸,準備邁步離開,卻驚訝的發現,前面站着一個人,無聲無息,真真是把楚卿給嚇了一跳。
“你……你什麼時候站在我面前的。”楚卿驚愕了,難以置信。
天啦,她的警戒力和敏銳力,什麼時候這麼差了,人站在她面前了,她居然毫不察覺。
這要是出任務,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果然她選擇退伍是正確的。
冷狂沒有說話,只是向前緩慢地邁步。
楚卿心裡一緊,下意識地用拳,抵在她和冷狂之間,後退,卻是退無可退,後面是牆壁。
冷狂伸手握住她的拳頭,想要包着她緩緩拿下。
可楚卿,卻是絲毫不讓。
冷狂擡起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上她的臉,附身,額頭緩緩的抵住了她的額頭,輕輕問道:“就不能請我去你家裡坐坐?”
楚卿沉默着,而且還閉上了眼睛。
但即使她沒有去看冷狂的表情,依舊從他的聲音裡頭,感覺到了一絲的虛弱和疲憊。
這兩個詞,似乎應該搭不上冷狂的,可此刻用在他身上,卻似乎毫無違和感。
可見他是真的,身心疲憊??!
想到這兒,楚卿握着的拳頭,下意識地鬆了鬆。
“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我只是想遠遠的看看你,並不想打擾你。”冷狂很輕微說着,語罷還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