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伊窩在傅雲卿的懷中不想說話,剛纔的一幕幕從她腦海裡面混亂的劃過。
紀沂銘的臉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她本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上割出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她該死心了不是嗎?
眼角一滴淚不受控制的滑落,滴落在傅雲卿的小臂上。
傅雲卿的嘴角一冷,手臂上的肌膚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灼傷了一般。
讓他的心裡有些不舒服。
這個女人竟然哭了?
在他的印象中,葉伊是那種骨子裡面執拗的像頭牛的女人,缺少情趣缺少柔軟,沒有以往他接觸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風情。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脾氣偶爾還臭的想塊石頭一樣的女人,竟然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一點點的痕跡。
至少在剛纔的那一刻,他爲她擔心了。
他爲她失去了一點點的理智。
傅雲卿突然就很生氣,這種氣來的連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他一把將葉伊塞進副駕駛室裡,然後一言不發的發動了車子。
車裡的空氣有些凝重。
葉伊撐着下巴,看着窗外不停流逝的風景,臉上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
她不想讓傅雲卿看到她這副模樣。
傅雲卿終於受不了她一直故意隱忍又不停抽泣的聲音了,剎車一踩,車子在一條小道上面穩穩的停了下來。
他抽出一張紙巾,遞到葉伊的跟前。
葉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轉頭看了他一眼。
傅雲卿看到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莫名的就笑出聲了。
“擦掉。”
“謝謝。”
若是以往有女人在他的車上哭,他會毫不猶豫的打開車門,讓別人滾蛋。
可是旁邊坐的是葉伊。
他竟然沒有一絲煩躁的感覺,反而有一點點的心疼。
傅雲卿想他一定是瘋了。
“就這麼點出息?”
葉伊擦了擦鼻子,聲音嗡嗡的:“你覺得我很可笑是嗎?”
傅雲卿瞟了一眼她。
身體懶懶的往座椅上一靠,聲音隨意。
“既然喜歡,爲什麼要分開。”
葉伊看着窗外紛紛揚揚掉落的樹葉,情緒悲傷。
“你有喜歡過的人嗎?”
傅雲卿閉着眼睛,腦海裡面劃過一張臉,他淡淡的嗯了一聲,不太想多討論這個話題。
葉伊偏頭看着他幾近完美的側臉,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那你爲什麼要跟她分開。”
傅雲卿的眉頭微微一蹙。
突然睜開眼睛,聲音冷凝了幾分。
“她死了。”
葉伊本來就是個粗線條的姑娘,她突然想到江邊的那個墓碑,低頭垂眸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傅雲卿發動車子,沒有再接話。
良久他才道:“沒事。”
一路無言。
到家了之後,葉伊一進門就坐在沙發上發呆,眼睛紅腫的像個桃子似得。
不知道爲什麼,她已經忍了那麼久,可是今天情緒上來了,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哭的肝腸寸斷的。
或許有一種感情,真的需要一場遺忘的儀式。
若是一直悶在心裡,反倒是總在深夜的時候浮現,一點點吞噬着自己的心。
葉伊相信哭完之後,她就可以開始全新的生活了。
把一切都留給昨天。
留給風。
不要留給記憶。
“洗澡去。”
傅雲卿的聲音打斷了葉伊的思緒。
“啊,我不能跟你一起洗。”
傅雲卿瞟了一個白眼:“誰要跟你一起洗了。”
“哦,你不是要跟我一起洗啊。”
“聽你的語氣,你好像可想跟我一起洗?”
葉伊沒有接話,就她這種三兩錢的智商,跟傅雲卿這種人鬥嘴,分分鐘被碾壓的不要不要的。
洗完澡之後,葉伊覺得舒服多了,就好像是一場重生,心裡那些陰霾被一場眼淚徹底的清掃出去了。
她坐在電腦前面,繼續看公司裡面的資料。
傅雲卿走了進來,她擡頭然後問道:“你媽不在這裡,你進來幹什麼啊。”
“洗澡。”
“可是外面不是很多洗澡的地方嗎?你爲什麼非要來房間裡面洗。”
傅雲卿淡淡道:“因爲我喜歡在這裡洗。”
說完,他就開始脫衣服,根本就沒有把葉伊當女人似的。
葉伊看着他解開釦子。
連忙紅着臉低頭。
傅雲卿笑道:“你若是害怕你自己會情不自禁的愛上我的話,可以出去。”
葉伊嘴硬,擡頭道:“切,這麼自戀,我會愛上你?你就算脫光了站在面前我也沒不會有反應。”
傅雲卿嘴角微微一勾。
解開了最後一顆釦子。
他上身穿了一件襯衫,下身只裹了一個白色的浴巾。
衣服掉在柔軟的灰色毛毯上,靜謐無聲。
葉伊瞪着一雙大大的眼睛,心神已經飄忽不定。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清楚的看見他的身體。
飽滿結實的胸肌,小麥色的肌膚,流暢緊緻的線條。
我的天啦。
太完美了吧。
葉伊承認自己看呆了。
這簡直比電視上面那些健美先生養眼多了好嗎。
“咕嚕。”
葉伊吞了一口唾沫,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呵呵笑了一聲。
“並不怎麼樣嘛。”
傅雲卿的雙手落在胯骨上面的白色浴巾上面,似笑非笑。
“你看看下面再說。”
他骨骼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挑。
葉伊的身體立刻彈了起來。
雙手不停的在他的胸口拍打,葉伊是真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居然如此無恥。
“啊啊啊啊,你個變態,你怎麼能在我面前脫衣服呢,你個流氓,臭流氓。”
傅雲卿展開雙臂,笑眯眯的看着葉伊閉着眼睛,不停的用粉拳捶打着自己的胸脯,她就不知道自己的這點力道跟撈癢癢一樣?
“到底誰纔是臭流氓?”
傅雲卿的聲音裡面帶着些許的笑意。
葉伊一聽,立刻停止了自己攻擊的工作,睜開眼睛。
視線小心翼翼的往下移動。
傅雲卿的下面竟然穿着一個齊膝蓋的大褲衩。
所以這個傢伙,剛纔分明就是在逗她。
葉伊頓時臉色燒的不行。
“對······對不起啊,剛纔我以爲你沒穿衣服。”
傅雲卿的笑意更深,他現在簡直就是有着一種叫逗葉伊的惡趣味。
“所以你以爲我沒穿衣服就想投懷送抱,意圖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