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伊。”
就在空氣突然沉默的時候,傅雲卿開口叫了她一聲。
葉伊微微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氣什麼了。
可是兩個人之間,她就是彆着一口氣。
這口氣悶在心裡讓她覺得委屈。
就連傅雲卿現在這樣死皮賴臉的討她開心,也只能讓她的心情更加的鬱悶。
她擡頭,看向窗外。
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對不起。”
傅雲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眸光中的笑容一點點的變得深沉。
“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葉伊身體一頓,偏着的眼眸之中,慢慢的泛起了朦朧的淚意。
“我·····”
葉伊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出事那段時間的事情,我已經想起來了。”
風透過窗戶打開的一點點縫隙溜了進來,沉重的窗簾緩慢的動了一下,最後歸於平靜。
“哦。”
“傻瓜,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葉伊彎了彎脣,笑容拉到一半,變成了苦澀。
她眼中的淚水一顆顆落下來。
是對那段絕望的時光一種無言的發泄。
傅雲卿將她拉進自己的懷抱中,她的身體這麼單薄,單薄的他覺得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還不夠。
······
夜色靜謐。
葉伊側着身體躺在牀上,很快就睡着了。
她無意識的抱着自己的膝蓋,一個保護的姿勢,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傅雲卿輕輕的將她的身體撫平,心疼的看着她。
葉伊在柔軟的被子裡面動了動,剛纔緊緊蹙着的眉頭此刻鬆開了,她柔軟的頭髮披散着,顯得她的面容越發的白皙安靜。
等她沉沉的睡着之後。
傅雲卿走到窗臺上。
他點燃了一根菸,重重的吸了一口。
白色的煙霧從他薄涼的脣瓣中吐出,將他一張輪廓分明的臉氤氳的模糊不清。
電話屏幕亮了起來,傅雲卿眸光微沉。
“那個事情我派人查了一下,你車禍的事情恐怕並沒有那麼簡單。我就搞不懂你爲什麼飛要來巴黎,明明知道這是傅子晧那個白眼狼的地盤。”
那邊一個清亮的聲音說了一大堆之後。
傅雲卿纔開口:“你說,生孩子是不是很疼?”
“啊?”
王子一時間沒有跟上傅雲卿這詭異的跳動思維。
“傅雲卿,你沒病吧你。”
“我問你生孩子是不是很疼?”
王子握着電話,噼裡啪啦的又是一堆轟炸:“傅雲卿,老子跟你說正經的呢,你發什麼瘋啊。這幾天我都派了人保護你們的安全,事情談完了你就趕緊滾回北陵去,在北陵傅子皓不敢動你,但是在巴黎,我可不敢保證。”
傅雲卿第三遍重複那個問題。
語氣很平靜,聲音很淡定,根本就沒有把王子的話給聽進去。
“再問你一遍,生孩子是不是很疼。”
王子徹底的暴走了。
“我特麼的怎麼知道生孩子疼不疼,我又沒有生過孩子,再說了生孩子疼不疼管你屁事,你又不用生孩子。你管別人生孩子疼不疼,還是說,你要生孩子了???”
王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是打算讓你那個小秘書給你生孩子?”
傅雲卿不悅的糾正王子的話:“是老婆。”
“是是是。”
王子聽說過傅雲卿對葉伊寵愛的事情,但是他並沒有放在心裡,因爲像傅雲卿這樣的男人註定是百花叢中過的。
以往的那麼多女人,他還不是說甩就甩。
就連那個蘇沫,當初不也是他手心裡的寶嗎?
最後怎麼樣了。
分了。
所以王子斷定,傅雲卿對葉伊的感情一定也深不到哪裡去。
他開玩笑的問了一句:“你老婆要生了?”
傅雲卿沒有做聲。
王子聳聳肩:“我聽說生孩子的疼,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你就想想你那個被人不停的折磨蹂躪的感覺。”
傅雲卿的聲音十分的高冷。
“那個?”
王子嗯了一聲:“就是那個,蛋!!!如果說蛋疼是一級疼痛,那麼生孩子就是比它痛苦十倍的疼。當然了,這只是我偶然看到的東西,其真實性還有待考證。不過,你秘書······老婆肚子也不大啊,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
傅雲卿看了一眼睡着的葉伊。
然後對着電話淡淡說道:“你知道爲什麼到現在你爸也不把公司交給你嗎?”
王子問道:“爲什麼?”
“因爲你的心思都不在那裡。”
靠!
王子感覺到自己的心裡有一萬頭的草泥馬在自由的飛翔。
這不是他問他就答了麼。
居然還被他倒打一耙。
他真是冤枉啊。
“誒,傅雲卿我跟你說······”
“嘟嘟嘟。”
電話已經掛斷了。
王子把電話從耳邊拿開,看向旁邊的女人,笑了笑:“這傢伙現在高冷的很。”
女人淡淡一笑,優雅如蓮。
“他以前不就那樣麼?有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從來不會說。”
王子臉上劃過一絲惋惜。
“要我怎麼說,他錯過你是活該呢。”
女人摸了摸自己冰涼的手指,擡起頭,一雙眼睛裡面,大霧瀰漫。
······
次日醒來的時候,葉伊首先看到的就是傅雲卿的一雙眼睛。
“你大清早的盯着我這麼看,不知道很恐怖嗎?”
傅雲卿突然拉住她的手。
“寶貝,你打我吧。”
葉伊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傅雲卿:“你······又怎麼了。”
傅雲卿只是想感受一下她的疼痛和當時的絕望。
他低頭在葉伊的手上輕輕印下一吻。
她生孩子的時候,他沒能陪在她的身邊,這將會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沒事,我會好好愛你的。”
葉伊笑了笑,她的心裡已經慢慢的釋然了,只要以後能好好的那就夠了。
她脣角往上微揚,笑道:“傅總,作爲一個負責的秘書,我有義務提醒你,今天十點有個酒會。而現在已經九點十分。”
傅雲卿聽到她的語氣,就知道這個小東西已經雨過天晴了。
他笑道:“遵命,我的貼······身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