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卿談完事情之後,回到公司。
下午四點鐘的日光已經帶着晚霞的餘暉,淡淡的鋪灑在SOUL大樓的頂層。
門推開。
一陣微風拂過,桌子上面一張薄薄的文件飄了起來,在半空中打了個旋兒,然後緩緩的落下。
辦公室裡面空蕩蕩的,沒有半點人氣。
以往,傅雲卿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冷清,但是今天,他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每次他來到辦公室的時候,葉伊總是擡起一張紅撲撲的小臉。
笑盈盈的問他:“你回來了?”
那個時候,傅雲卿總是懶得搭理她。
但是今天······
人的習慣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琳達?”
聽到傅雲卿的聲音,琳達敲了敲門,然後進了辦公室。
一身職業裝的琳達顯得十分的幹練。
“傅總,有事嗎?”
“她人呢?”
琳達知道傅雲卿問的一定就是葉伊了,雖然她不知道葉伊在傅總心裡的地位,但是這麼多天的相處下來,琳達心裡也清楚,傅總還挺在乎葉伊的。
“葉秘書今天請了十天的假,難道他沒跟您說嗎?”
傅雲卿的眉頭微微一蹙。
落日的餘暉在他的眉目之間染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
請假?
還請了十天。
好樣的,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誰允許她請假了?”
“這個,葉秘書是直接在人事部胡經理那裡請的假。”
“跟胡遠奇說,明天起他不用再來了。”
“是。”
傅雲卿來到葉伊的辦公桌面前,厚厚一疊的資料上面,有淺淺的水印,她哭了?
拿出電話,傅雲卿剛想要撥出去。
隨即,他又放下了。
她都沒有跟他打電話,他爲什麼要跟她打。
他可是老闆好嗎?
今天下午幾個小時的時間對傅雲卿來說,顯得格外的漫長,好不容易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他立刻開車回到了家裡。
和公司一樣,家裡依舊是空蕩蕩的。
臥室裡面,她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
包括那個他覺得醜爆了的行李箱。
這個女人還真是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傅雲卿莫名的感覺到煩躁。
“李叔。葉伊人呢,什麼時候回來拿的東西。”
李叔答道:“少奶奶下午二點的時候回來收拾的東西,她說要回老家桐城一段時間。對了,少奶奶有個信封要我交給您,說您必須親自打開。”
“拿來。”
傅雲卿接過信封,拆開。
果不其然,粉紅色的信紙上面印着卡通圖案,一看就是那個女人的風格。
幼稚的很!
信紙上面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是她纖細有些卡通的字跡。
看來落筆的時候,那個小傢伙遲疑了很久。
開頭的兩個字,她用筆畫了兩個大大的墨團,依稀可以看得到墨團後面兩個淺淺的字跡印子。
寫着傅總兩個字。
後來乾脆什麼稱呼都沒有。
信的大概內容就是謝謝他這段時間對她的照顧云云,最後她還把說銀行卡和手機都已經放在抽屜裡面放好了。
並且她說她一定會回來繼續對他負責的。
傅雲卿看着這封信,情緒莫測。
隨即,他給琳達打了個電話。
“給我定去桐城的機票。”
“傅總,去桐城的最早的也要到明天凌晨五點了。”
“廢話,現在就訂。”
“是。”
傅雲卿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麼的煩躁,恨不得把那個女人揪到自己的面前來狠狠的教訓一頓,她到底知不知道她今天的行爲到底有多麼讓人生氣。
一言不發的就走了。
他是唯一一個不知道的人。
真是好的很。
而此時的葉伊已經下了飛機,桐城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葉伊下飛機之後,找到了一個公用電話亭,她先給董婉報了一個平安,然後想了想給紀沂銘打了電話。
“小伊。”
葉伊還沒有出聲,紀沂銘就知道是她的電話了。
“紀沂銘,對不起,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我想求你幫個忙,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了。”
紀沂銘正在開會,看到桐城來的電話,他想也沒有想的直接中斷了會議。
“抱歉,稍等幾分鐘,我接個電話。”
林薇薇看着他走出會議室,眸光暗了幾分。
她對紀沂銘太瞭解了,按照他這種公事公辦的性格,不管是誰的電話他都不會接的。
但是,唯一有一個例外,那就是葉伊。
所以她敢斷定,這個電話一定是那個小賤人的。
林薇薇站起身,對着大家莞爾一笑:“我出去一趟。”
“什麼事情告訴我,只要是我能幫到你的,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葉伊其實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過去的那麼多年裡面,她早已經習慣了紀沂銘的保護,所以真的有事時,她還是習慣性的開口問他了。
對於葉伊的電話,紀沂銘有幾分吃驚,更多的是開心。
她有事情的時候能夠想到他,這說明了他在她心裡還是有很重要的位置的。
“我,就是想找你借點錢,我媽她······”
說到這裡,葉伊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了。
紀沂銘心裡一疼,他安慰道:“沒事,你說吧要多少。”
“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給你,這個時候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
“沒事,你說吧。”
葉伊吸了吸鼻子:“三十萬。”
三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可是對於紀沂銘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馬上打給你。”
紀沂銘掛了電話之後,回頭就看見林薇薇一臉青灰的臉。
“紀沂銘。你還跟那個賤人有聯繫。”
紀沂銘並沒有理會林薇薇。
林薇薇心有不甘,抓住紀沂銘的胳膊。
“你什麼意思,那個女人找你要錢是不是,她不是傅雲卿的未婚妻嗎?爲什麼還要找你要錢,你們什麼關係,你給我說清楚。”
“放開。”
“我不放,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的話,我們這門婚姻也不用再繼續了。”
“你要把話說清楚是不是,好,那我們說,一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想你比誰都清楚,這門婚姻本來就不該再繼續下去了。”
是的,一個月前,林薇薇用盡了所有卑鄙的手段,讓這個男人睡了自己,並且成功的拆散了他們兩個人。
可是現在,不管怎的麼樣,他是她的未婚夫,她就不能讓別的女人染指。
誰都不可以。
“你要去哪裡。紀沂銘。”
“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