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伊跳下去的一瞬間,208的房門被一道猛力給踹開了。
蘇曼愕然的看着破門而入的傅雲卿和顧少旌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剛纔那一幕應該沒有被他們看到吧。
傅雲卿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葉伊她們,眸色立刻冷冽了下來。
他一步步的走進房間,周身帶着一股寒意。
給人一種迎面而來的壓迫感。
屋子裡面的兩個男人看到了來者不善的傅雲卿,血液裡面已經燃起了戰鬥的激情。
這是強者對強者的一種本能反應。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包抄上來,傅雲卿淡淡一笑,出手快如閃電。
那兩個人還沒有看清楚傅雲卿是如何出手的,自己的肚子上,臉上就捱了重重的二拳。
蘇曼自然對傅雲卿的實力有所瞭解,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訓練有素的人居然連碰都碰不到傅雲卿。
她的腦袋一炸,立刻笑道:“你們兩個幹嘛,這是我朋友,快出去。”
然後蘇曼有笑盈盈的看向傅雲卿,說道:“這是兩個學武術的朋友,剛纔沒有被嚇到吧。”
傅雲卿目光涼涼的落在了蘇曼的身上:“葉伊和董婉呢?”
蘇曼臉色有些蒼白,她呵呵一笑,故作輕鬆:“葉伊和董婉怎麼可能在我這裡呢,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這時。
顧少旌攔住了要出去的兩個男人,他在他們身上嗅了嗅。
然後冷冷一笑,一拳打出去,正中左邊男人的眉心。
他的身上有董婉的香水味道,也就是說董婉一定是來過這裡的,地上也有隱隱的血跡,不用說也知道這羣人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傅雲卿一眼就看到了窗戶旁邊葉伊掉出來的手機,他的眸子一點點變得猩紅,走到角落裡,一腳踢開了洗手間的門。
裡面,空無一人。
該死的。
“砰!”的一聲巨響,洗手間裡的門應聲而倒。
嚇得蘇曼整個人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了。
她好像真的沒有見過傅雲卿什麼時候這麼暴怒過。
蘇曼強行的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現在董婉跟葉伊已經掉下去了,誰知道她們是生是死,先讓自己離開這裡再說。
“雲卿······”
傅雲卿突然轉過頭,一雙猩紅的眸子裡面含着嗜血的冷意。
他一字一句的從口裡吐出幾個字:“我再問你一遍,她們究竟在哪裡?”
蘇曼往後退了一步,有一種被獵物盯着的危險感。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們沒有來過我這裡,我怎麼會知道她們在哪裡。”
蘇曼說完,伸手就去拉包間的門。
可是就在她按下門把手的時候,傅雲卿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他臉色清冷。
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
這種感覺讓蘇曼簡直覺得快要窒息了。
一時間,房間裡面沒有什麼的聲音,只有角落裡的空調發出呼呼的風聲。
“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回憶一下。”
蘇曼仰頭看着傅雲卿,這張她熟悉到骨子裡面的面容,此刻充滿了盛怒,因爲另一個女人。
她覺得悲涼。
覺的可笑。
她苦心追逐了那麼久,卻從來沒有得到的東西,爲什麼那個女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得到。
得到他的寵愛,得到他的一切。
憑什麼。
蘇曼心裡的恐懼到了極限,反而不再害怕了。
她仰起頭,冷冷一笑:“你想知道嗎?”
傅雲卿一隻手鉗制住了蘇曼的下巴,語氣冷的比冬日寒冰還要讓人覺得森寒:“你最好馬上就說,我的耐心有限。”
蘇曼現在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反而豁出去了。
她勾脣一笑,低頭看着傅雲卿鉗制住她的那隻手。
輕聲說道:“你好像是第一次碰我呢。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蘇曼的聲音裡面充滿了眷念和繾綣。
其實,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她的心裡總有一個空缺的地方屬於眼前的這個男人。
看到她爲了其他的女人這樣,蘇曼的心裡也非常的難受。
蘇曼的話音落了之後,並沒有讓傅雲卿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他手心微微用力,另一隻手不耐煩的直接將蘇曼的手腕給拽脫臼了。
蘇曼的臉色一白。
手腕的地方傳來一陣麻麻的疼。
她知道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善類,可是她真的不甘心這樣的男人把所有的好都留給了那個叫葉伊的女人。
“如果我跟你說不知道,你準備殺了我嗎?”
蘇曼想自己好歹在傅雲卿的身邊也陪伴了他那麼久,他總不該那麼無情。
她的心裡對傅雲卿還抱有一絲絲的幻想。
只是,事實會告訴她,她這個想法到底有多麼的愚蠢。
傅雲卿眼眸冷冷的眯起:“如果葉伊真的出事,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蘇曼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是她依舊在笑。
笑中帶淚。
最後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其實蘇曼一直在拖延時間,現在算起來時間差不多夠了,兩個不懂水性的女人,能在水裡呆多久呢。
現在應該順着環城河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吧。
是死是活還不一定呢。
呵。
“真想知道她在哪裡嗎?現在我也可以告訴你,就在幾分鐘前,你進來的時候,那兩個女人就瘋了一樣的跳下去了。”
“誰知道現在在哪裡呢?”
傅雲卿突然一隻手掐住了蘇曼的脖子,額頭上青筋一根根的暴起了。
“你說什麼?”
蘇曼揚起下巴:“我說她們活該。死了最好。”
傅雲卿的手一點點的收緊,蘇曼咳嗽了幾聲,便感覺到自己的氣血上涌,臉漲的疼。
眼睛裡面分明透露出一種殺人的戾氣。
顧少旌怕傅雲卿衝動之下真的把蘇曼給掐死了,他沉着臉走過來拉住了傅雲卿的手。
“傅雲卿,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先去找,別衝動。”
傅雲卿這才緩緩的鬆開了手。
剛纔他就不應該讓葉伊一個人走的。
只要一想到葉伊可能出事,傅雲卿的心口就像是被刀紮了一樣難受。
蘇曼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身體靠着牆壁緩緩的蹲了下來,剛纔的一瞬間,她幾乎以爲自己要死了。
可是噩夢依舊沒有離她而去。
傅雲卿嗜血的冷眸落在她的身上,然後說道:“你若是以後敢靠近葉伊半步,我會讓你嚐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手中的刀片在蘇曼的面前一閃而過,蘇曼立刻覺得自己的臉上涼涼的。
擡手一抹,居然是血。
“你記住,這只是小小的懲罰而已。”
傅雲卿走過後,208的房間裡面傳來了淒厲的尖叫聲。
蘇曼看着鏡子中自己的臉,鮮血淋漓,瘋了似的跑向門口。
可是門被緊緊的鎖上了。
她拼了命的拍打着門:“傅雲卿,你放我出去,你這個狠心的男人,你放我出去。”
現在蘇曼擁有的只有這一張臉而已。
沒有了容顏。
她就失去了一切。
她還怎麼跟葉伊那個賤人爭。
“傅雲卿,你······我真的好恨你,好恨好恨。”
·······
程芯怡把李俊帶到了自己的公寓裡面。
公寓很小,佈置的卻很溫馨。
儼然一個新婚小夫妻的居所。
李俊進去的時候有些怔愣,程芯怡看到他的樣子笑道:“想什麼呢?”
李俊搖了搖頭,然後笑道:“我以爲你住的地方會大一點。”
確實,這個恐怕連程家的一個客廳都比不上。
程芯怡無所謂的聳聳肩:“一個人住太大的地方,顯得空空蕩蕩的多冷清啊。”
她說完之後,立刻覺得這句話好像太過於矯情了一點,然後說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換鞋子啊。”
李俊心裡有些感慨,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他以前不知道程慕然在她的心裡到底有多重要。
但是通過那場婚禮還有今天看到她的家。
裡俊才知道,原來她愛的那麼深。
李俊彎下腰,把自己的鞋子給脫了。
剛要穿那雙放在玄關門口的男士拖鞋,卻被程芯怡給攔了下來。
她從鞋櫃裡面拿出一雙嶄新的拖鞋遞給李俊,然後說道:“吶,穿這個。那雙是我哥的。”
說完,程芯怡淡淡的拉開了脣角,笑道:“雖然他不可能來這裡。”
李俊換好了鞋子之後,走進了客廳裡面。
牆上掛的,桌子上面擺的,幾乎都是程芯怡跟程慕然的合照。
只是那些美輪美奐的婚紗照,即使P的再精緻,再漂亮都依舊看得出來僞裝的痕跡。
程芯怡現在完全活在一個自己製造的假象裡面。
裡俊覺得莫名的心疼。
心疼着程芯怡。
程芯怡扎着一個丸子頭,穿着棉麻的衣服,已經不像初見時那樣張揚肆意。
顯得有些溫軟。
她手裡面抱着一個藥盒,走了過來,坐在沙發上。
笑道:“你也是的,爲什麼要跟別人打架啊。我見你平日裡脾氣也沒有那麼大啊。幹什麼不好,非要學古惑仔,你說你好歹還是一個文藝青年,打架影響多不好啊。”
李俊笑了笑,當然不會告訴程芯怡是爲了她纔會跟人打架的。
“沒辦法,骨頭突然癢了。”
程芯怡拿着棉籤沾了一下酒精,笑道:“你忍着點,有點疼。”
李俊嘶了一聲,然後目光落在了程芯怡的臉上。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過來。
正好將程芯怡的輪廓清楚的勾勒。
現在她離他那麼近,近的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摟進懷中。
以前他以爲自己喜歡的是葉伊。
知道遇到了程芯怡,才知道什麼叫做怦然心動。
什麼叫做愛情的衝動。
就像此時此刻。
她身上屬於少女的芬香一點點的落進他的心裡。
外面,陽光真好。
花開正濃。
而他,卻只想親吻她的臉頰。
李俊閉上了眼睛,一點點的靠近了程芯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