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雲那個礙眼的傢伙終於被文少希趕出去,孟夏一臉得意地冷哼一聲,然後折回頭來對病牀上躺着一動也不能動地文少希說道:“嗨!男神,還記得我不?”
文少希擡眸,對孟夏眯了眯眸,點點頭,“嗯!記得!你是孟夏!小北的高中同學!”
孟夏一聽,頓時喜上眉梢了,笑道:“還算你有點良心記得住我,也不枉我大半夜的把小北給你送來醫院作陪!”
文少希便一副不明就理的神情掃了章小北一眼,問道:“怎麼回事?”
章小北抿抿脣,沒有迴應。她自然不想讓文少希知道自己半夜三更一個人在大街上轉悠,然後碰上孟夏和孟姿姿的情形。
可一旁的孟夏卻不這麼想,她便搶白道:“男神,你有所不知啊,你家老婆因爲太過擔心你了,便不放心地跟來醫院了,可你要知道她剛來美國不久,人生地不熟,一來攔不到出租車,二來不認得路,她呀,她居然……”
“孟夏,不許再說!”章小北一聽,頓時緊張地小臉通紅,急忙阻止道。
孟夏便生生地將話憋了回去,然後心有不甘地瞪向章小北,心想這丫頭怎麼回事,自己爲了文少希付出了那麼多,怎麼還怕對方知道似的。她都不知道一個人三更半夜的在大街上走,有多麼危險,幸好沒有遇到色狼出沒,不然早就出事了。孟夏是到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呢!
卻見文少希擡眸,冷掃了章小北一眼,章小北一臉心虛地低下頭去,不敢再去看文少希的眼睛。
文少希便對孟夏說道:“你繼續說!”
孟夏卻是變得有些遲疑,不管她心底怎麼替章小北不平,但她心中的那天秤還是偏向章小北這一邊的,既然章小北不讓她說,她自然就不能再說了。
文少希見罷,不怒也不惱,卻使用了他的慣用伎倆——威脅。
他一臉悠閒地躺在牀上,然後不看任何人尤自說道:“我聽說孟辰鈞不顧家族的警告,給你悄悄買了一輛車,你說我如果把這個消息反饋給你們孟家族長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是延長你在美國曆煉的期限,還是對不聽警告的孟辰鈞進行同等懲罰呢?”
孟夏一聽急了,忙哀嚎道:“男神不要啊!我求求你,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孟族長,那個老頑固油鹽不進,說不定他真的會把我的歷煉期延長或處罰我哥呢!”
文少希聳聳肩,一副你自己看着辦的表情。
孟夏聽罷一咬牙,對旁邊的章小北說了聲對不起,然後一咬牙說道:“小北爲了你,居然三更半夜獨自一人,從鄉村別墅走到了通往市中心的大街上,傍晚纔剛下過雨,路上滿是泥濘,街上空蕩蕩沒有一條人影,就只有這丫頭頭上頂着傷,肚子裡還揣着一個球,竟想憑着一股子信念來醫院找你!我說少希男神啊,你的手下都幹什麼去了,小北都這樣了,你怎麼都不派個人來保護她呢?”
孟夏一口氣說完,便叉着腰看向文少面,臉上蓄着薄怒。
文少希眸光平靜地聽她說完,然後擡眸,喃喃地說道:“你說完了?”
孟夏點頭,“嗯!說完了!
再有多的我也不說了!”
“那你可以走了!”文少希別過臉去,又是一副不看任何人的表情,說道。
“我……”孟夏沒想到文少希的態度如此之冷漠,她好歹是他妻子的好友嘛,要不是多虧了她,他妻子這會指不定還在哪條大街上轉悠着呢?這人怎麼就這麼不知道感恩呢?
“如果不想我把你和你哥的事情捅出去的話,就立刻離開!”文少希言語疏離地繼續說道。
“文,文少希,你……你這樣會沒朋友的!”孟夏憋了半天,憋出來這樣一句話,用一臉同情的目光看向章小北,最終走了出去。
一直守在門外不肯離去的蘇雲見到孟夏也被灰溜溜地趕了出來,臉上立即露出一臉赤果果的嘲笑,並忍不住挖苦道:“我還以爲是多麼有份量的人物,結果還是被趕了出來,拽什麼拽?哼!”
“你……”孟夏頓時氣得牙癢癢,一伸手就朝蘇雲打了過去。
可是以蘇雲的身手,自然能輕易躲過那一掄臂的攻擊,她不僅閃到一邊,還一下子緊緊抓住了孟夏的手臂,斂下眸色警告道爲:“我連總裁夫人都不放在眼裡,你認爲我會給留面子嗎?”說完,只聽見咔嚓一聲。
孟夏本能地發出一聲慘叫,她的右手手腕便被蘇雲生生地擰脫臼了。
“你在做什麼?”這時候,孫悅楊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把甩開了蘇雲的手臂,將痛得冷汗直流的孟夏摟在懷裡,然後一臉關切地問:“孟夏,你怎麼樣了?”
孟夏勉強擡頭,然後突然說了一句,“真他媽的痛!”
孫悅楊聽罷,立即安慰道:“別怕,我立即幫你把脫臼的手腕給復位回來就不疼了!”說完,不等孟夏反應過來,他便順勢推開了1717房的房門,扶着孟夏走了進去。
章小北聽到門外有動靜,也正好趕了出來,一擡頭剛巧見到孫悅楊扶着臉色慘白孟夏走了進來,她急忙一臉緊張地問:“孫悅楊,孟夏這是怎麼了?”
孫悅楊正在給孟夏檢查受傷的部位,他見到蘇雲一個女孩子家,下手居然這麼重,氣得不行,所以當章小北問他的時候,他沒氣地說了一句,“你問問身邊這位美女吧!”
章小北便立即將視投到了臉上略顯不自在的蘇雲身上。
她眸色平靜地問:“蘇雲,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才幾分鐘不見孟夏而已,她就傷成這樣?”
蘇雲聞言一臉傲漫地揚起頭,心想她想做什麼,幾時輪到章小北來評頭論足了,不過看在總裁就在隔壁臥室休息的份上,她忍不住朝天翻了一個白眼,輕聲解釋道:“不錯,她是我弄傷了!但是,我是正當防衛!誰讓她先動手打我,我不能白白捱打,自然是要奮起反擊的!”
“可正當防衛你也不至於把人家的手臂弄折吧?”章小北蹙了蹙眉頭,沉聲質問道。文少希這個金牌助理,除了對文少希本人唯命是從外,從來沒有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裡,章小北是知道的,可她在言語侵犯自己就算了,居然還敢對自己的朋友動起手來。
孟夏是因爲送她來醫院才受傷,而如果當初蘇雲讓她也跟着上車
的話,孟夏也就不會和蘇雲見面,兩人更加不會有衝突,這歸根結底算起來,都錯在蘇雲身上。
“誰讓她像紙糊的,我不過輕輕用了一點力而已,那手臂就斷了,哪能怪我啊!”蘇雲繼續狡辯道。
“你……”章小北還沒有出聲,倒是一旁的孟夏聽了氣不過,用另一隻可以活動的左手指着蘇雲說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認爲是我們慫恿文少希將你趕出病房,然後就對我們懷恨在心,我剛纔不過是揮揮手做做樣子,你竟然就趁機對我下重手,簡直太狠毒了!小北,改明兒你跟文少希吹吹枕邊風,換掉他這個狗屁助理!他要是不肯換,你就讓他把老婆直接換了得了,免得堂堂的龐宇集團的總裁夫人還要受他助理的氣!簡直沒有天理了!”
蘇雲聽完,猛然一怔,她可從來沒有想到總裁會因爲任何人將她換掉的,在她的思維定式裡,總裁的特助,除了她再找不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如今聽到孟夏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所謂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了,萬一哪天文少希真如孟夏所說將她這個助理換掉的話,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倘若她想無後顧之憂地呆在總裁身邊的話,恐怕真要如孟夏所說的那樣,換掉他的妻子章小北。反正,在蘇雲的心裡從來就沒有承認過章小北是總裁夫人。
思及此,蘇雲的神色倒是淡定起來,她笑着說道:“說得我好像很怕似的!若不是總裁受了腰傷需要靜養的話,我現在就想衝進去請求他辭了我這個助理!”
孟夏一聽那臉色氣得更紅了,剛要再說點什麼,卻忽然感覺手腕傳來咔嚓一聲,她痛得眼淚花兒都掉下來了,再次慘叫了一聲。
章小北聽到她這一聲慘叫,也急忙湊過來關切地問:“孟夏,你不要緊吧!”
而一直靜聽三個女人對話的孫悅楊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冷冷地看着章小北說道:“我已經幫她接上了!小北,我沒想到你居然嫁給了文少希?你是自願還是被強迫?”
章小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孫悅楊突然冒出來的這一句話問話。卻見孫悅楊已經起身,拿着本子欲推開一旁的臥室門。
蘇雲見狀,頓時一臉的警鈴大作,衝過去攔住了孫悅楊高大的身軀,“你想對我們總裁做什麼?”
孫悅楊站在門口沒有動,冷冷地瞅着蘇雲,吐出兩個字,“查房!”
蘇雲整個人的氣勢便立即收斂,她低下頭去,自動讓到了一邊。
卻見孫悅楊回頭對章小北說了一句,“家屬跟我進去……”隨後,他率先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章小北也唯恐落後的急忙跟上。
蘇雲在旁邊乾瞪眼。
孫悅楊進了高檔病房後,徑直來到了文少希的跟前,瞅見他正一臉氣定神閒地翻閱着商報,他便忍不住說了一句,“文總還真是沉得住氣,屋外幾個女人爲了你差點把屋頂都給掀翻了,您居然還有心思看報紙!”
文少希的視線從報紙上抽離,匆匆掃了孫悅楊一眼,最後視線定在了章小北身上,淡淡地吐出,“只要她沒事就好!其餘的人,我管不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