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那一扇鐵門被輕輕地拉開。
露出一張面目猙獰的臉龐,他看了看老院長,又瞅了瞅文少希。
就聽老院長法語跟他交流道:“卡西,那位姑娘呢,你把她安置在哪裡的?”
卡西頓了頓,用有如破鍾一樣的聲音說道:“她在我的房裡,剛剛睡着!”說完他的目光裡劃過一抹溫柔。
“謝謝你照顧她,卡西!”老院長聽完,鬆了一口氣說道。
卡西好像這個時候才發現旁邊的文少希,他忍不住一臉警惕問道:“他是誰?他來做什麼?”
文少希剛要說話,卻被老院長攔了下來,老院長替他說道:“卡西你不要緊張,他是我的朋友,她也是那位姑娘的丈夫!”
卡西聽了那全身瞬間戒備起來的情緒,才緩緩地平息下來。不過他的眸光,向文少希掃過來的時候,還是夾帶着一抹排斥。
老院長見罷,立即擡起手臂拍了拍卡西的肩膀,又說道:“相信我,他不是壞人!”
卡西聽了,那握緊的拳頭,也緩緩地鬆開。
老院長見啦,立刻又說道:“那位姑娘的丈夫,已經找了她好幾個小時啊,這會兒見不到她已經很着急了,我們帶他去見他的妻子吧!”
卡西沉沉的吐出一個字,“好!”
接下來卡西從他的小屋裡走出來,一聲不吭的領着老院長和文少希,向另外一條走廊走去。
那是一條漫長而又幽暗的道路,光線微弱,空氣潮溼,文少希很難想象,這個怪人常年在這樣的地下室生活的情形。如果不是爲了章小北他也許永遠都不會踏足這裡!
約摸走了20分鐘的時間,卡西帶着他們在一間小黑屋的門前停了下來。
那個小屋裡沒有燈光,所以文少希無法通過那扇小小的窗戶,窺視房間裡面的情形,從而也無法判斷,章小北究竟是不是在這間小屋裡面。
而卡西似乎也沒有多做解釋,他只是擡起手臂,打開了小屋的鐵栓,那扇小門也隨之被打開。
隨着小屋的房門被打開,走廊裡微弱的燈光,透進了屋子中,隱約可見一張破敗的小牀上,躺着一個纖瘦的身影。
文少希見了,恨不得立即衝上去,將章小北抱走。
可老院長卻在這個時候暗中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着急。
就見卡西邁着沉重的步伐走進小屋,他在黑暗中搗鼓了什麼,便讓小屋的光線,慢慢的明亮起來。
文少希定睛一看,破牀上躺的果然是章小北沒錯。
想着章小北失蹤的這五個小時就被困在這個小屋裡,文少希的胸中就積壓着一團火苗,他握緊的拳頭,眸光裡全是令人懼怕的冷意。
就見卡西點亮了屋子的燈光之後,徑直走向破牀,他伸出又黑又粗糙的手臂,正欲將沉睡的章小北抱起身來。
文少希終於忍不住吼了一聲,“不許碰她!把你的那雙髒手拿開!”
卡西的背影一頓,隨後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眸光裡全是令人懼怕的火苗在燃燒。
老院長見罷,暗道不好。
她急忙走過去,拉着卡西的手安慰道:“卡西,沒事的,沒事的!他並沒有惡意,他只是比較關心他的妻子而已,你別介意!”
卡西悶吼了一聲,卻猛地掀開了老院長的手臂,眸光裡的兩束火苗依然在跳躍,並向文少希這邊射了過來。
他那有如破鐘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他那麼關心他的妻子,有爲什麼把她一個人丟在後院,不理不睬?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她已經凍死或者餓死在某個地方無人知曉!”
老院長聽了,急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如果沒有你,這位姑娘早就已經不在了!她的丈夫,心裡是知道你的好處的,只是表達的方式,過於偏激了一些!”
說完老院長朝文少希使了個眼色。
文少希那原本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架勢,緩緩地收起。可是,即便是那個怪人救了章小北,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也不願意對方再碰她一絲一毫。
經老院長的一番勸說下,兩個人原本劍拔弩張的情緒都慢慢地平靜下來。
卡西沉默了片刻,看着立於屋子燈光下的文少希說道:“我要送她出去!不然你們誰也別想把她帶走!”
“你……”文少希纔剛平息的怒火,幾乎是瞬間衝上腦門,他覺得自己一刻都無法再忍耐下去,特別是想到這個無比醜陋的怪人還與章小北單獨相處了近五個小時,誰能保證他沒有對她做過什麼?
思及此,文少希完本不夠老院長的勸阻,一個箭頭衝向前,更不顧卡西的那瞬間展開的迎戰駕勢,徑直衝到了破舊的小牀跟前,一伸手剛要將章小北抱起來。 ¸ттkan ¸C○
不想卡西突然大吼一聲,伸出了也那條如鉗的大手,朝文少希的背部襲擊而去。
文少希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一個靈活的閃躲,避開了卡西那足以將他立即打暈的襲擊。
老院長沒有想到他們倆這麼快就擺開了架勢,她除了蹙着眉頭站在旁邊,也不知道該拉開誰比較好,再說了,以她的柔弱又豈是眼前這兩個身手都不凡的男人的對手,說不定他們倆隨便揮一下臂膀,她就會被拋到哪裡角落裡動彈不得。
但老院長畢竟是能當上院長的人,在關鍵時刻她依然能保持冷靜的頭腦,並且能夠眸光犀利地看出兩個男人的這場戰爭,唯一能夠制止的人是誰?
她趁着文少希與卡西打得難捨難分之際,她小心翼翼地繞到了破舊地小牀跟前,一邊回頭觀望他們倆人,一邊輕輕地推了推還在沉睡的章小北。
“姑娘,你醒醒啊!快醒醒……”
章小北睡着很香甜,卻隱隱約約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晃動,耳邊還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喊她“姑娘!”原本,她還以爲自己在睡夢中。
直到她努力地將眼睛眯開了一條縫,瞬間見到兩男一女出現在這個小屋中時,章小北立即警覺地扶着被子坐了起來。
她最先認出的是文少希,眸光裡立即溢出欣喜的表情,“少希,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的……”
文少希剛回過頭來應了她一聲,就被卡西一個拳頭揮過來,打在了他的左臉頰上,文少希的嘴角立即有鮮血淌出。
“少希!”章小北見了,驚叫了一聲。
“姑娘,你,你趕緊讓他們停手吧!別再打了,要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老院長的聲音打斷了章小北的話。
章小北也在這時候纔開始留心靠着破牀站立的女人。她看上去年約四十多歲,眸光溫和,面容慈祥和藹,這讓章小北瞬間有一種想親近的感覺。
她便拉着老院長的手說道:“阿姨,您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老院長聽罷,就簡要地將事情的經過說過章小北聽。
章小北聽了,蹙了蹙眉頭,“這個怪人叔叔也叫卡西啊?他是電影裡演的那個叫卡西莫多的敲鐘怪人麼?”
老院長搖頭,“不是的!他不是!他只是一個失了憶毀了容的可憐人而已!他沒有卡西莫多那麼偉大!他的名字還是我上一屆的院長幫他取的!”
“原來是這樣啊!你等着,我這就去喊他們停下來!”章小北說完,掀開被子從破牀上走下來。
她徑直來到了正在打鬥不休的兩人面前,大聲說道:“卡西叔叔,少希,你們快別打了!別打了……”
聽到她的聲音,文少希率先停了下來。雖然他最後又捱了對方一拳,可他並沒有因爲怨恨而反擊對方。
同時,卡西也在聽到章小北的聲音,第二時間收起了戰鬥的架勢。並且,見到章小北時,他的眸光裡瞬間隱去了怒意,變得柔和,他回過頭來對章小北點點頭,裂開脣,輕笑。
“卡西叔叔,謝謝你送給我的麪包和水!”章小北見罷,主動走了過去,一臉純真地拉着卡西那雙粗糙的手臂,說完,她又扭頭對文少希說道:“少希,卡西叔叔他對我沒有惡意,他之所以把我關在小屋子裡,應該是怕我又到處亂跑,再次迷路的緣故!真的,他對我可好了,知道我又餓又渴,還特意給我來了食物和水!要不然,我現在肯定都餓暈了,哪裡還能跟你說話呀!”
文少希聽罷,默默地點頭。他承認他剛纔在心裡誤會這個卡西了,可是,對方居然不讓他碰章小北,而且還那麼強烈的反應,讓他瞬間失去了理智,才與卡西打了起來的。
同樣,卡西之所以出手傷他,道理應該也是一樣的。
現在章小北醒了,再次澄清了一切,文少希的一顆心生醋火的心也平靜了下來。他覺得這個卡西樣子雖醜,身份也不明朗,但他可以確定他的心地是善良的,這一點和章小北倒是很像。
等等!文少希的表情忽然一怔,因爲章小北突然失蹤,讓他幾近抓狂,差點忘了來巴黎聖母院的初衷了。他要找的人,難道就是卡西……
思及此,文少希突然上前一步,將章小北拉到了一邊,俯在她的耳邊一陣低語。
章小北一臉驚愕地聽文少希說完,她定定地看着文少希,眸光裡全是難以置信地神情。
就聽文少希對她努努嘴,“快過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