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希被請去警局喝茶,一如大家所料到的那樣,警局的人並沒有對他進行責難,更何況,文少希帶了他的金牌律師,他很快就被保釋出來。
至於邵東他們,文少希說,讓他們在警局裡過一個年也是一個不錯的創意,所以他讓律師暫時不要保釋他們,讓他們好好在裡面反省反省一下自己的過錯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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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把文少希的原話告訴了邵東,邵東和所有被關的人表示無異議,也不敢有異議。因爲如今能不能從警局出去,全看他們老闆心情。
至於那個死在孟辰鈞別墅的小老太太,事情警方也很快查明,原來她並不是他殺,是病逝。他是孟辰鈞的一個遠房姨媽,無兒無女,孟辰鈞看她可憐,本想接她來別墅過年,不想老太太身體本來就不好,再加上一路來的奔波,居然一命嗚呼了,這讓醫術了得的孟辰鈞一時間都有些始料未及。
那個時候剛好孟辰鈞發現了一直守在別墅外的邵東等人,他便決定將計就計,用他遠方姨媽的死來嫁禍邵東他們,雖然最終警方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但能嚇一嚇他們也是好的。
又加上文少希執意不保釋他們,所以邵東他們即便入室行兇的惡名被洗脫了,警方還是以擅闖民宅的罪名將他們暫時關了起來。
至於什麼時候可以放人,也全憑文少希一句話。
另外,各大媒體報刊,網絡等曾大肆報道邵東等人入室行兇殺人的新聞,也幾乎是一夜之間銷聲匿跡。雖然所以人都猜到這一定是文少希使了一定的手腕,但令所有人感覺奇怪的事,孟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孟家族長居然還能沉得住氣。
不露面,也不出面迴應。
然而,文少希就如開了弓的箭,勢不可擋。他再一次當着媒體的面,向孟家拋出一個定時炸彈,他說:這一次污衊邵東等人行兇殺人之罪,他文少希一定追究到底!還有,不該擁有的東西,也請孟家乖乖的還回來,否則他會考慮使用雷霆手腕。
還有萬衆矚目的孟家之前揚言的“春節見”,卻遲遲不見孟家負責人,拿出有利的證據證明他們孟家沒有詐捐,也沒有像曾經放出的豪言那樣,對文少希來一個絕地的反擊。
總之事到如今,孟家人除了孟家族長和孟家大少爺還能像沒有人一樣以外,孟家的其他人,都如坐鍼氈,同時在心裡抱怨,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和文少希叫板,這下惹起多麼大的軒然大波,孟家人要頂住多大的輿論壓力?
*
莫俊馳的葬禮,安排在了大年初四。
那天,天空依然飄着鵝毛大雪,冷清的墓地,被一層厚厚的雪蓋住,即便今天天氣不好,但憑着文少希在A城的影響力,還是有不少人在這個特別的日子前來弔唁。
莫俊馳今天能以文少希岳父的身份風光下葬,這一生也算是值了。只可惜,他註定要走孤獨地離開這個人世,在生的時候,雖有妻子默默陪伴,他卻因爲失去了記憶,認不出自己的妻子,也認不出二十多年未見的女兒,他只能憑着血濃於水本能的親情,想找到他如今唯一牽掛的女兒。
哪知,他的一
次任性的出走,從此便走上了不歸路,他沒有找到自己牽掛的女兒,也沒有見到親愛的妻子,便因爲一次重大的車禍,而悽然離世。不過好在,他還有一個待他不薄的女婿,今日他風風光光地葬在西山公墓裡,有這麼多人爲他送行,也不算是孤獨上路了。
文少希表情凝重地站在墓碑前,手裡捧着岳父莫俊馳的一幅畫像,但他的目光卻在人羣裡搜尋。今天是岳父的葬禮,如果章小北還在這個城市,他堅信她一定會出席。
剛被放出來的邵東等人,在公墓的附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着,只等他們家少奶奶一露面,就將她送到老闆的面前。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基本會來弔唁的人都來了,章小北的身影卻是遲遲不曾出現。
不過,葬禮上還是迎來了一個稀客。
就連文少希都沒有料到會來的大人物。
馬文雄戴着一副墨鏡出現在衆人的面前時,立即引來一陣唏噓,不過,大家主動給他讓出一條道來,讓他走到墓碑前,對死去的莫俊馳進行憑弔。
文少希咋見馬文雄時,眯了眯眸,但還是走了過去,官方地說道:“聽聞馬老爺子近來身體欠安,您能來參加我岳父的葬禮,少希不甚感激!禮數能免就免了,馬老爺子好好當心自己的身體纔是!”
馬文雄一臉無所謂地朝文少希揮揮手,“我都在牀上躺了快一個月了,早就想出來透透氣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給莫先生上柱香的力氣還是有的!”
文少希便朝旁邊的李城使了個眼色,李城便立即將燃燒好的香爐拿了過來,遞給馬文雄。
馬文雄便一臉虔誠地敬香。
文少希在旁邊冷冷地看着他,嘴角不着痕跡地掠過一抹淺嘲。已經病入膏肓馬文雄,若非是出於求生的本能,他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只可惜,文少希不是救世主,也不會同情心氾濫,馬文雄一生罪孽深重,還能有這樣的一個不算太糟糕的結局,已是得到獨厚了。
馬文雄上完香,又對文少希說了幾句客套話後,居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竟與其他人一樣,站在了弔唁的隊伍裡。
文少希見了,倒也沒有說什麼。
莫俊馳下葬的時辰馬上就要到了,牧師捧着一本厚厚地經文,開始亢長地念讀,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聽他不快不慢地朗讀。
文少希表面上平靜無波,可一顆心卻是莫名的急躁。眼看着莫俊馳都要下葬了,章小北居然還是沒有出現,那麼只能說明一點,她或許已經不在國內了。
孟辰鈞居然好本事,竟然可以瞞天過海,從他的眼皮底下,將章小北拐到國外去。
思及此,文少希便緊緊地握緊拳頭,嘴角勾起一抹冷到骨髓的寒意。
西山公墓的西北角,是一片四季常綠,茂密的羣山。在羣山的深處,一襲黑色風衣的章小北遙望着公墓人羣集中的方向,她接過一旁孟辰鈞遞過來的望遠鏡,懷着悲痛的心情,親眼目睹了父親莫俊馳的骨灰盒下葬地經過。
她希望父親在天有靈,能原諒她這個不孝的女兒對
他的這種送別方式。
從望遠鏡上收回視線,章小北已儼然成了一個淚人。
她咬住脣,對孟辰鈞說了句,“孟大哥,謝謝你!我們走吧!”說完,她絕然地轉身,通過一層一層水泥臺階,朝山下走去。
孟辰鈞輕輕點了點頭後,便一言不發地跟在了章小北的身邊。此時此刻,他知道再多的言語都無法慰藉章小北心中的那份悲痛,還不如讓她一個人安靜一會兒,這便是給了她最大的安慰。
下山後,章小北最後望了一眼公墓的方向,嘴角竟不自覺地勾起一抹自嘲。不久前,她爲了脫離文少希的掌控,慌不擇路的跑到這個公墓,還偷了一個水果吃,她當時還消極地想,她是不是提前抵達了她的人生終點站,結果卻是她的親生父親,先她一步,長眠在了這裡。
“我們現在去機場?”坐在車裡,孟辰鈞忍不住問。
章小北遲疑了片刻,毅然點頭,“嗯!”
小車便緩緩開動,朝着A城的機場開去。
可是,小車行至半路時,孟辰鈞這才發現有一輛黑色小車一直默默地跟在他們的車子後面。他開快,那輛車也開快。
他慢,那輛車也慢。
憑孟辰鈞使出渾身解數也甩不掉對方,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對方一定不是文少希的人,因爲依照文少希的性子,他絕對沒有耐心跟他玩這種迂迴的把戲,要麼直接將車子開到前面,截住他們,要麼再狠一點,將他那輛蘭博基尼撞過來,迫使他們停下來。
章小北一開始沉浸在喪父的悲痛中,並沒有注意到孟辰鈞的言行舉止,直到她發現孟辰鈞時快時慢時,才忍不住順着孟辰鈞的視線擡頭,一眼就通過後視鏡看到了身後遠遠跟着的那輛車。
“孟大哥,那輛車跟我們很久了嗎?”章小北的一顆心瞬間揪起,她忍不住抿脣問。
“嗯!我們從西山公墓出來,他就一直跟着!”孟辰鈞表情平靜地說道。
“他是什麼人?”章小北蹙着眉頭,一臉擔憂地問。萬一是邵東他們就糟了!她這次就不能順利出國了!
“暫時還不知道!但你放心,應該不是文少希派的人,依他們的作風,不會耐着性子跟這麼久的!”孟辰鈞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
章小北覺得孟辰鈞分析得十分有道理,因爲文少希那樣霸道的性格,她也十分的瞭解。
小車最終抵達了機場,而此時孟辰鈞已經喊來了自己的手下,一等那個跟蹤他們的人下車,就立即把他團團圍住。
所以章小北並不擔心那個跟蹤的人會傷害自己。
她與孟辰鈞進入機場大廳時,發現時間還早,離他們的航班起飛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章小北蹙着眉頭抿了抿脣,不知爲何,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感覺他們今天或許不能順利登機。
章小北靜靜地坐在VIP候機廳,由於這個VIP候機廳裡的人比較少,所以顯得格外的安靜。以至於入口處傳來的一陣吵鬧聲,顯得特別清晰。
章小北還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她一句,“臭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