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天空中轟隆,章小北望着窗外的風景陷入沉思。
秦越靜靜地坐在旁邊,見章小北終於收回神來,他便忍不住說道:“大小姐,你準備去哪兒待產?”
章小北抿抿脣,想了想說道:“就去迪拜吧,我有朋友在那邊!”
“好,我來安排!”秦越輕輕點頭。
五個月後。
章小北用手輕託着肚子由一個菲傭扶着,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迪拜的夏天,炎熱中透着一股子清爽,空氣遠比國內的某些城市清新多了,特別是晚飯過後,太陽西沉,遠處海邊有清涼的風吹過來,使人感覺無比的愉悅。
章小北赤腳走在乾淨的大理石地板上,菲傭在旁邊一邊扶着章小北一邊用英語跟她嘮叨着,“太太,您小心點,你馬上就要臨盆,你不能再這樣四處亂走了,還是回屋子吧!”
章小北笑了笑,說無妨。
菲傭見勸也勸不了,除了一臉擔心的搖頭,唯一能做的就扶穩章小北,萬一跌倒,她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他們散了十五分鐘的步回來,院子裡停着一輛加長款林肯小車。
菲傭見了,立即對那車眼冒紅心,並小聲地說道:“一定是林先生來了!”
章小北見了,輕笑着抿脣,讓菲傭扶着她走進了屋子裡。
果然就見到林睿哲正一副慵懶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聽到腳步聲,林睿哲立即回過頭對章小北瞅去,最後落在她大肚如籮的肚子上,眯着眸子笑了笑說道:“這麼快就散步回來了?”
“嗯!你吃過了嗎?我讓珍妮給你煮點吃的?”章小北問。
林睿哲揮了揮手,“不用了,我在公司吃過了!你過來坐,別一直站着,腿會累!”
章小北便聽話地走了過去,坐在旁邊的那個單人沙發上。
“你聽說了嗎?”林睿哲突然問。
“聽說什麼?”章小北蹙了蹙眉頭,表示一臉的不解。
就見林睿哲拿起電視遙控朝着液晶顯示屏搖了幾下,就見到原本放球賽的畫面跳轉到一條財經新聞報道上,“龐宇集團首席總裁文少希,將於三日後抵達迪拜會展廳,他將以競拍者的身份參與這次的拍賣會,據說,他看中了一件拍賣品,就是展廳那尊有名的金佛,他要替他重病的母親請回國去……”
新聞說到這兒,林睿哲關掉了顯示屏,然後似笑非笑地看着章小北說道:“真巧,他也來參加那場拍賣會,看中的也是那尊金佛,我們看中的也是它!”
章小北的表現卻是比林睿哲淡定多了,她說:“能不能請到那尊金佛也要看緣份!如果金佛與我和我母親有緣,那我一定能請得回來,如果沒有緣份,強求也是枉然!”
“親,金佛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要和你一起競拍的人好不好?你別把我往溝裡帶!”林睿哲一副生氣的模樣,瞪着章小北說道。
章小北卻是輕笑起來,她又說道:“我哪有,我只關注金佛,至於是什麼人和我競拍,我倒是不怎麼關注!”
“真的不關注?
”林睿哲眯着眸子,故意湊到章小北的面前,問道。
章小北見了,就故意瞪了林睿哲一眼,然後說道:“你這傢伙究竟是怎麼了?變得這麼疑神疑鬼,不自信了?”
“拜託!我哪有不自信了!我就覺得吧,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得盯緊點,免得被那些想着吃回頭草的傢伙又動什麼歪腦袋,給搶了回去,那我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你罵誰是草呢?”章小北聽了,故作生氣地翻了個白眼。
林睿哲聽得一怔,然後說道:“我說親愛的,你能不能別每次都抓不是重點的重點啊?我剛纔的話裡表達的意思是我,我在吃醋好不好?我哪有罵你嘛!”
“你說某人吃回頭草,難道不是說我嗎?”章小北再次擰了擰眉,一臉生氣地看着林睿哲。
林睿哲立即就敗下陣來,連忙賠笑道:“行了,行了,我說笑的,你別生氣了!我家夫人如此貌美如花,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球,怎麼可能是一棵草呢?就算是,那也是一棵高貴絕美的草!呵呵……”
章小北聽着直翻白眼,她一個月前答應林睿哲求婚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這傢伙這樣油嘴滑舌呢?
“林睿哲,你這個死傢伙,我一眨眼睛見不到你,你就跑到臭丫頭這兒來煩她了!”
真是人未到,聲先到,這便是對馬天昊最真實的寫照。
聽到馬天昊的聲音,林睿哲剛纔還在逗章小北的笑臉,立即垮了下來,他立起身朝門口迎了過去,一點兒也不示弱地說道:“敢情你沒事幹,天天監視我啊?”
“監視你怎麼了?林睿哲我告訴你,別以爲臭丫頭答應你的求婚,她就是你的人了?那是因爲你求婚的時候我沒在,我要在我絕對不讓你得逞!現在趁我們三個人都在,你,趕緊的和臭丫頭解決婚約,臭丫頭你把林睿哲那個破戒指還給他,我送你一個更大的!”馬天昊一臉痞痞地模樣,抱着胳膊站在廳中央說道。
“馬天昊,你把小北當成什麼人了?商品嗎?我退了你就馬上購入嗎?我說你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思想怎麼還這麼幼稚呢?婚姻又不是兒戲,小北既然答應我的求婚,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濾過後做出的決定,怎麼能說改變就改變,說反悔就反悔!而且,我可不像你,擺脫不了家族裡的命運,你老子一死,你就必須子承父業,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孩結婚生子!我可是自小就脫離了家族,自立的門戶,我和小北沒有門第之見,也沒有任何阻礙,更何況婷姨,也說了她最喜歡我這個女婿了!”林睿哲毫不示弱地駁回道。
章小北見到這兩個一見面就吵不消停的男人,她已經麻木到連勸架都省了,直接讓菲傭扶她上樓休息去了,留他們兩個大男人繼續爭吵。
結果等章小北一上樓,兩個男人立即安靜下來。
馬天昊說:“林睿哲我們眼下燃眉之急,是怎麼阻止臭丫頭和文少希見面!你說呢?”
林睿哲也立即同意地點頭,“不錯!我們倆沒有什麼好爭的,文少希那個身在福中不知福,而且始終棄的傢伙纔是我們的頭號大敵!”
“你有沒有
想到什麼好的辦法?”馬天昊眯着眸子,沉思了片刻問。
林睿哲搖了搖頭,“暫時沒有!除非不讓小北參加三天後的拍賣會!但這不太可能!我岳母一直很喜歡那個金佛,別說是小北,連我都很想幫她拍下來!所以,那天小北肯定會去,而且是誰也攔不住的那種!”
“這樣啊!我來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先將那個金佛弄到手,那臭丫頭就不用去參加拍賣會,也就見不到文少希了!”馬天昊單手託着腮說道。
“這不可能!不到拍賣會那天,不管你使用什麼手段,你連金佛的邊都挨不上,所以你這個方法行不通!”林睿哲說完,覺得跟馬天昊商量不出什麼結果,索性撇下他起身上了樓。
馬天昊則一個人獨自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三天後。
傍晚時分,章小北吃過晚飯,照常讓菲傭陪着自己去外面散會兒步,順便吹吹海邊清涼的風,等遛一圈回來,換了衣服剛好去參加拍賣會。
剛出門,就見到不遠處的公路上,有一輛白色的小車遠遠地開了過來。
章小北蹙着眉頭多瞅了幾眼,略微感覺有些疑惑,那輛小車不是馬天昊的也不是林睿哲,這附近比較偏僻,一共纔有四五戶人家居住,平時都很少會見到小車開進這一帶的,當然,除了那兩個傢伙外。
她忍不住向珍妮八卦道:“Jenney,我們搬來新鄰居了嗎?”
珍妮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應該是吧!”
章小北便輕笑着搖頭,想着自己最近待產的日子過得實在太清閒了,她居然開始學會八卦了。
散完步回來,章小北迴房間換了一件孕婦裝的紫色晚禮服後,一下樓就見到馬天昊與林睿哲居然一起來了。
自從兩人吵架成了家常便飯之後,章小北一看到他們兩個,就隱隱覺得有些頭疼。
果不其然,章小北剛走到他們面前,兩人就同時站起來,一同邀請她坐他們各自的車去拍賣會展廳。
章小北做了一個扶額狀,然後放出狠話,“你們兩個再逼我,我就自己開車去!”
馬天昊與林睿哲頓時同時噤聲,兩人迅速進行眼神交流後,最後還是林睿哲做了讓步,他讓章小北坐馬天昊的車,理由是馬天昊的車技確實比自己的好,讓章小北坐他的車,放心。
不過,林睿哲也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一會到了拍賣場之後,章小北必須坐在自己的身邊,馬天昊不許挨着他們坐,而且,競拍也是各拍各的,不能相互干擾。
馬天昊聽罷,遲疑了片刻,便眯着眸子爽朗地答應了。
接下來,馬天昊十分張揚地攬着章小北的肩,出了門。
看着馬天昊的車開出院子,漸漸走遠後,林睿哲這才斂下眸色,給付琳打了一個電話,“按計劃行事!”
“明白!”付琳爽脆地應了一聲,立即掛了電話。不一會兒,阿文將一輛黑色的小車開進了院子,林睿哲便立即從屋裡走了出來,一聲不吭地上了車。
“按照我給你畫的路線圖走!”一上車,林睿哲便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