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章小北小睡了一會兒,本想去醫院的樓下走走,可她想起文少希的警告,又把腳給縮了回來。
從她早上醒過來到現在,文少希除了對她下了“禁足令”,還對她幾乎不聞不問,看樣子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章小北自然也摸清楚文大少的性格,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疏遠對方,千萬不能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不然肯定會被罵得很慘。
這也是章小北在苦追文少希的那三年中,總結出的經驗。
坐在落地窗的陽臺口,章小北拿着手機看了一會兒小說,又刷了一會兒微博,百無聊賴之際,她又用美顏相機玩自拍,對着鏡頭一陣傻笑後,章小北便失了興趣,她又下載了一個單機遊戲來玩,但由於不常玩,玩起來不熟練,才玩了一會兒,就又失了興致。
她後來將手機丟在了牀上,然後整個人趴在陽臺的窗戶那兒,從八樓看下去。只感覺腳底下的世界,居然那樣的渺小,停在停車場的一輛輛小汽車,只有甲殼蟲一般大小,而下面廣場散步的人們,更是像螞蟻一樣渺小,還有那些花花草草,從她的角度來看,也是微乎其微。
章小北趴了一會兒,便開始想念她的那幫學生了,沒想到纔給他們上了一天的課而已,就出了那樣的狀況。她感覺自己真是一個不稱職的老師,虧她的學生還那樣的喜歡她。
實在是太無聊了,章小北在窗戶上趴了一會兒,又躺回了牀上,她重新拿起手機,想了想給莫默默發了一條微信。
野丫頭:默默,你那天晚上爲什麼沒來?
信息發出去,章小北壓根就沒有指望莫默默回她,因爲據她的瞭解,莫默默那傢伙除非是特急穩急的時候,會打個電話給她,求她幫忙外,平時不論是發微信還是打電話給她,都要看她的心情如何來決定回不回信,以及接不接她的電話。
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性格怪僻,懶惰至極的人與章小北在高中的那三年,同吃同住,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前提條件是,那個洗褲子的人要是章小北。
儘管心裡已經有了對方不回微信的打算,可章小北還是盯着手機屏看了一會兒,但結果仍是沒有奇蹟,看樣子,莫默默那邊不是心情不好不想回信,就是有可能手機沒流量或者關機了收不到她的信息。
輕嘆一聲,章小北將手機重新扔回牀上,而她則橫躺在一旁的沙發上。
剛閉着眼睛想養一回神,卻聽到手機有微信信息傳了進來,章小北先是一怔,心想今天莫非莫默默心情特別的爽靚,破天荒給她回信息了?
她趴在牀上,把手機握在了手裡,打開微信一看,還真是默默發來的信息,不過不是打字,是一條語音信息。
“丫頭,那天晚上讓你白等我那麼久,還出了那樣的狀況,也幸好你沒事,不然我下輩子都過得不快活了!”
章小北聽得蹙了蹙眉頭,心想怎麼聽莫默默的語氣怪怪的,她忙按着說話道:“沒事,我福大命大!暫時死不了!倒是你,那天晚
上竟然爽我的約,到底是出什麼事了?我發現我現在見你一面,真的好難,你能給我說說你最近的近況嗎?”
說完,語音信息發了出去。
但是,後面章小北盯着手機看了半天,再也沒有等到莫默默的回信。
她搖頭輕嘆一聲,算是再也不對這個死黨抱希望了。
令章小北感到意外的是,在美國唸書的孟夏和孟姿姿竟然難得的給她打來越洋電話。
“小北北,我們好想你喲!”孟姿姿在電話中一聽章小北的聲音,就肉麻地說道。
章小北聽到孟夏和孟姿姿這對活寶的聲音,灰暗的心情也瞬間被點亮了。他們在電話中,天南海闊地聊,一不留神就說了一個多小時,在孟夏尖叫着說她這個月的零花錢全部被打光的聲音中,他們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孟姿姿在掛電話前問章小北,他們寄過來的那套性感睡衣派上用場沒有?雖說她已經成功嫁入豪門,成了男神的妻,但要趁早抓住男神的心,除了要繼續主動獻媚外,還要母憑子貴,及早給男神給個娃來套牢他才行,否則,誰知道她家男神對她的新鮮勁什麼時候一過,一紙《離婚協議書》就直接休掉她了。
章小北當時苦澀地笑了笑,心想她確實很想爲文少希拼生一個娃,但她不是爲了套牢他,她只想讓文少希記住她而已,在許多年許多年以後,他還能記得,有一個叫章小北的女孩,曾經愛過他。
掛了電話之後,章小北的心情也跟着低落起來。同時,她發現只要自己有心思,或者心情低落時,她的頭疼病就會擋不住地來折磨她。
她痛苦地抱着頭,趴在牀上,不停地滾來滾去。
此時的某個房間,文少希正坐在一個監控顯示屏,蹙着眉頭盯着那個畫面。畫面中的女孩,臉色蒼白如紙,正在大牀上痛苦的掙扎。
文少希嗖地站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杜正淳見了,神情一慌,急忙站起身攔住他道:“少希,我們不能就這樣前功盡棄,你都忍了一天了,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再等等!”
不想文少希黑着臉一揮手,“我可以忍住一天不見她,但前提是她好好的!”
杜正淳聽罷便猛搖頭,“越是現在這樣,你越是不能過去!這樣對她腦袋裡的刺激纔會降到最低!如果可以,我還想給嫂子打一針失憶針,只要她不對你動情,她顱內的那個東西,就拿她毫無辦法!”
“我絕不允許你那樣做!”打了失憶針,就等於將他在丫頭腦海裡的記憶全部抹掉,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得直接,就算他死不了,也會瘋掉。
杜正淳便搖了搖頭說道:“看你激動得,我只是說說而已!放心,讓我給嫂子打失憶針,借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他這個大好青年,目前有一大堆的女孩子正追着他,生活是多麼的美好燦爛,他纔不想一不留神就被文少希掐死了,他之所以那樣說,也只是想阻止文少希抑制不住衝動,去找章小北而已。
文少希的情緒總算是平靜了一些,他盯着屏幕看
了許久,可那來自地獄般森冷地嗓音便悶悶地響起,“她要忍受多少次這樣的折磨?”
“說不好!一來要看嫂子的意志力,二來也要看她對的感情深與淺!如果愛你成狂,她顱內的那顆致命‘情種’就很難去除,如果愛得輕淺無痕,你們倆頂多一個禮不見面,嫂子腦子裡的那棵東西就被扼殺了!”杜正淳暗瞥了文少希一眼,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說道。
文少希靜靜地聽完,倒是沒再說什麼,但表情卻是十分複雜與糾結,眸光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
二十分鐘後,章小北一臉虛脫地從牀上坐了起來,頭疼的感覺終於減輕了,她的頭髮和後頸全部汗溼,她渾身無力地從牀上爬起來,拿了一件乾淨的病號服,拖着疲累的雙腿,便朝一旁的浴室走去。
見到章小北的病痛暫時解除,文少希那深蹙的眉頭,終於得了緩和。
在一旁邊大氣都不出的杜正淳也終於可以抽空喘一口氣了。
第二天早上,章小北早早地起來,她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齊地來到病房門口,一腳剛要邁出去,就見到兩個戴墨鏡的保鏢將她的去路攔住,並用冷硬的聲音對她說道:“對不起少奶奶,老闆交待了,這一個禮拜,你哪裡也不能去,只能呆在這個房間裡!”
章小北一聽怒了,高聲質問道:“憑什麼?”禁足了一天還不算,還要禁她一個禮拜,這是要把人給逼瘋的節奏嗎?
結果那保鏢像是瞬間被人在嘴上塗了膠水,任章小北怎麼問,怎麼吼,他倆也是打死也不開口了。
章小北想硬闖也被那兩個保鏢毫不留情地擋了回去。
章小北頓時氣得不行,跺着腳折回了房間。她也想過像電視裡和小說裡說的那樣,從窗戶那裡吊一根繩子逃走,可她來到窗戶口一看,就馬上打消了那個念頭,別說沒有那麼長的繩子吊她下去,就拿這八層樓的高度,對於患有嚴重的恐高症的人來說,這要讓她從窗戶口爬下去,不被摔死也會死——活活嚇死。
將自己扔在寬大的病牀上,章小北一邊拍胸口給自己順氣,一邊從包包裡摸出手機,拔了文少希的電話,總之這一次,章小北很生氣,很生氣,她非得親口問問文少希不可,憑什麼限制她的自由,她不就是偷偷約了一次莫默默,出了一次意外嘛!更何況,她不是已經得到教訓了嗎?以後借她一百個膽,她也不會單身一個人去酒吧那種鬼地方了。
可電話響了很久,人家文大少就是不接她的電話。
“不接電話是吧?我也有本事讓你聽到我的聲音……”章小北氣呼呼地打開微信,按住錄音鍵說道:“文少希,我真的生氣了!你昨天一天不理我就算了,今天居然還繼續‘囚禁’我,你這種行爲屬於‘非法監禁’你知道嗎?我要去法官大人那裡告你!還有,還有,我要離婚,這種日子我沒辦法過了!這哪裡是婚姻生活嘛,這分明就跟坐牢差不多嘛!”
語音錄完,章小北鬆開手指,信息就發了出去,然後她就有些忐忑地等文大少回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