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許小染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老婆都爬牆了,還這麼淡定?!
厲害了,我的二哥!
許小染不敢再亂說話,一路沉默,不知過了多久,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車子在一片深山老林中的一棟古式建築前停了下來。
秦梟:“下車。”
許小染磨蹭着下了車,四周陰風陣陣,跟鬼嚎一般。
尼瑪啊!!這次玩這麼大!!!
明知道老子怕鬼好麼?!!特麼這到底什麼鬼地方啊?!
許小染一路緊貼在秦梟身後,要不是害怕秦梟一個不高興把她拍死,她真的很想抱着秦梟的。
宅子內,樑上都懸掛着大紅的燈籠,陰風一陣一陣的襲來,令人一陣毛骨悚然!
許小染感到身上汗毛都倒立了起來,渾身發抖,額頭上冷汗涔涔。
這時,也不知是哪裡傳來“吱呀”一聲沉悶的聲響,許小染啊地慘叫一聲,上去就抱着秦梟腰,死活不肯鬆開。
秦梟面無表情道:“下來。”
不!老子打死都不下來!!!!
秦梟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右手快速出掌,掌風凌厲,眼看就要劈中許小染面門,卻又硬生生的停止。
尼瑪!這都能收得住!!
特麼的妖獸啦!!!!
“老,老大抓我來到底要幹啥啊?”有種跟老子明槍明刀的打啊!
好吧……明槍明刀她特麼也根本不是對手!
好生氣哦!但是還是要保持微笑!
秦梟滿臉陰雲,卻沒再說話,帶着許小染走到宅子最深處的一間房,然後將許小染推了進去。
許小染渾身汗出如漿,努力拍着門:“二哥!二哥!!你特麼別丟下老子不管啊啊!!二哥!!!!!”
你們他媽都知道老子怕鬼啊!!!
我日你大爺的!
一路過來,也沒碰到什麼人,感覺全世界就只剩下她和秦梟。
這會兒被關進屋裡,整個屋子裡靜悄悄的,只剩下她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與心臟驟跳的聲音!
屋外陰風陣陣,像是吹進了她骨頭裡,嚇得她全身發抖,而屋內只點了一支蠟燭,燭火燒得噼啪作響,襯托得整個屋子更加的陰森恐怖,令人不寒而慄。
而牆壁上懸掛着幾幅古人畫像,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麼,她感覺畫像中的人,似乎在隱隱動着……
該死的!!!
漆黑的雙眸迅速瞥向那唯一的光源!!!!
媽的!!這蠟燭裡放了安魂香!而安魂香的作用,就是讓她產生無數恐怖的幻覺!
然而,這支蠟燭是這屋裡唯一的光源,手機在來的路上就被秦梟毀掉了,如果連蠟燭都滅掉了,那她就完全淪陷在了黑暗之中!
該死!
明知她最怕黑!!
許小染臉色慘白,渾身的力氣因爲恐懼而一點一點的消散,然而四周恐怖的氣息卻是越來越濃烈。
沒有聲音,沒有人來,彷彿她被整個世界遺棄在了最黑暗的地方。
世界,只剩下一片死寂!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她身上早已經是汗溼重衫,她感覺腦門後一陣一陣的陰風吹來,頭皮頓時炸裂開來。
牆壁上的人影浮動,彷彿活過來了一般……
該死的!!!
下一秒,她咬牙切齒,凌厲掌風一掃而過!
燭火熄滅,整個房間只剩下一片黑色,連一絲光都透不進來,漆黑得彷彿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尼瑪!這房間的窗簾明顯是特地改過的!!
許小染腿軟得連路都走不了,慢騰騰挪到大牀上鑽進了被子裡,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死死捏着被子瑟瑟發抖。
然而,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那些恐怖的記憶,如洪水猛獸般翻滾而來,人影綽綽,彷彿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鬼,來向她索債討命!
啪嗒……
那根緊繃的弦也一下跟着被折斷了,那些被強行禁錮在大腦深處的東西,如同衝破牢籠的野獸,兇狠的亮出獠牙,朝她撲了過來。
孩子……她的孩子……
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彷彿那個孩子還在她的腹中,彷彿他還活着……
然而,下一秒,畫面陡然一變,她的眼睛裡只剩下一片血色的空茫, 殷紅的血,從她身體裡一點一滴的流出來……
骨血消融……死了……你的孩子已經死了……
字字如刀,字字泣血!
她明明照顧得很好,可是爲什麼,到最後還是死了……
怎麼會這樣……
你這個孽種!死了也好,免得傳出去丟人!
小染……對不起……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但我愛的人是小柔……
這種野種,死了對大家都好,不是嗎?姐姐……
不不不不!!!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她瘋狂的捧着腦袋,淒厲的尖叫劃破長空,在房中一遍又一遍的迴盪着。
原來,她從來都沒忘記那個漫長徹骨的寒夜,沒忘記那個孩子……
痛苦被無限放大,一寸一寸吞噬着她的理智和神經,讓她差點再次墮入黑暗!!
不要……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
記憶如跗骨之蛆,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陡然傳來沉悶的“吱呀”聲。
“嗒……”
“嗒……”
……
皮鞋踩踏着地板,發出嗒嗒的聲音,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削割着她的皮肉。
一個滿頭銀白短髮、身材頎長的男人在門口頓了半步,之後才緩步走了進來。
男人手裡提着一盞紅色燈籠,微弱的光線映照下,露出半張禍國妖民的臉,他淺棕色的眸子,此時滿是嘲弄意味。
下一秒,脣角微勾,泛起一絲空冷的笑意。
男人一步一步走向那張古老的大牀,皮鞋磨着地板,發出古怪的聲響。
終於,男人走到大牀前,白皙如同吸血鬼般經絡分明的手指,大力一把拉開牀上的被子。
“啊!!……”
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被子下,一個蜷縮成一團的女孩,極是艱難的擡起頭,口中呢喃:“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