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許小染一大早就爬起來了,瘸着條腿四處去轉悠,說是要吸取天地之精華,總之一個字,就是浪。
薄錦言擔心她出事,寸步不離的跟着,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女孩在前面追風趕蝶,男人在後不遠不近的跟着,羨煞旁人啊。
半晌後,莫凡黑着臉走過來。
許小染手裡拎着只剛抓到的兔子,頭頂掛着幾根稻草,呸了一口泥土出來,笑眯眯的衝着老婆笑:“這兔子可愛吧?”
“嗯。”
“等會兒烤來吃肯定香!”
“……”
旁邊莫凡額角抽了抽,一般妹紙看到這麼可愛的兔子,不都是摸來摸去誇可愛啥的?!
不愧是薄錦言看上的妹紙啊尼瑪,這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
薄錦言拿掉女孩頭頂的稻草:“累不累?”
許小染立即搖頭,將兔子往老婆懷裡一塞:“不累!我再去找找,它女盆友一定還在附近的。”
莫凡看了一眼那隻兔子,又看了一眼許小染,嚥了下唾沫:“你怎麼知道它是男的?”
許小染眉峰微挑:“想知道?”
莫凡乾笑:“大概想吧。”
許小染捏了捏軟軟的兔耳朵:“那你問他呀。”
莫凡:“……”
薄錦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婆,在京城,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還真的只有他老婆一個人啊。
不過這丫頭片子連他都敢動,何況莫凡?
莫凡一臉尷尬的捏了捏眉心:“那個,錦言啊,我有點事想找你來着,你看你這方便的話,跟我去一下?”
莫凡知道薄錦言的脾氣,平時就是不近人情的代名詞,所以他本來也沒報多大希望,只是受人之託,他不想那人失望。
薄錦言面色微沉,正要拒絕,旁邊女孩一臉乖巧的挽着他的手:“莫總找你說不定有啥大事呢,你去吧,我就在這找兔子的女盆友,絕對不會闖禍的。”
老婆在這,她壓根兒就放不開手腳來啊!
待會兒就要下山了,回頭又要繼續《生死場》的最後部分拍攝,這邊完了,又差不多該要進入《凰求》劇組……
薄錦言看她這一臉討好的乖巧模樣,心底最後一絲防線崩塌,揉了揉女孩腦袋,點頭答應下來。
有些事,也總該有個了結,就算女孩不在意, 但他無法不介懷。
等薄錦言和莫凡兩人走遠,許小染一頭扎進了草叢中,嗷嗷嗷!!!小兔兔爺來了!!
……
露營地後。
露營地後邊是一處高聳而上的山峰,唐子衿站在山峰下,雙目遠眺,眸底壓抑着的一絲猶疑,也在此刻消失殆盡。
這時,一名穿着黑色衝鋒衣身材頎長的男人緩步走來,唐子衿聽到腳步聲,驟然回頭,脣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
“錦言,你還是來了。”唐子衿笑,自信滿滿。
男人面無表情道:“3分鐘。”
言下之意,她只有3分鐘時間。
唐子衿眸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面上卻依舊是那副千金大小姐高高在上的模樣:“錦言,我知道你是一時犯糊塗,纔會被那種女人迷住……”
男人臉色陡變,臉上罩着一層寒霜:“她將是我唯一的妻子。”
唐子衿一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錦言,你確定真的要娶她?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不論家世背景還是外貌,這個世界上,只有她足以與他匹配!
那個該死的賤人,憑什麼跟她爭奪?
男人臉色黑如鍋底,語氣猶如碾碎人骨頭一般冰冷:“是我配不上她。”
怎……麼可能!
什麼叫他配不上她?!
他可是京城的財神爺!!
這個在別人眼中如神祗一般的男人,怎會配不上那種賤女人?!!
唐子衿滿臉怒色,壓抑多日的情緒,終於在此刻爆發,猩紅的眸子裡噴薄着劇烈的火焰:“爲什麼?那種出身的女人她到底哪裡值得你喜歡了?不就是長得有幾分姿色嗎?她懂怎麼做生意,她能爲你帶來多少利益?!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她?!”
以薄錦言這樣的身份地位,想要什麼的女人沒有,即便他將來結婚了,只要他一句話,隨便金屋藏嬌弄多少女人都不會有人說他半個字。
這一點,唐子衿早就有這個覺悟,只要薄錦言不動真心,她可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唯獨不能接受的是,薄錦言竟然會喜歡許小染。
薄錦言面無表情道:“你樣樣都比她好。”
“那你爲什麼還是要選擇她?”
“我喜歡。”
唐子衿背脊一僵,臉上是鋪天蓋地的陰霾,聲音帶着一絲徹骨的寒意:“你喜歡?”
“她將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誰若對她有半分不敬,休怪我翻臉無情。”
這是……警告?
唐子衿渾身如墜冰窖,擡眸定定看着薄錦言,眼前的男人刀削斧刻一般的輪廓,身材頎長,漆黑的眸子,卻像是帶着冰封的荒原一般,令人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
唐子衿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面上再無一絲脆弱:“錦言,你變了。”
變了?
就當是他變了吧。
薄錦言語氣森冷:“我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好自爲之。”
從來如此,他對任何人都是一臉高冷,甚至不近人情,憑什麼,在那個女人面前卻能那樣溫柔不帶一絲戾氣!!!
不! 不可以!
薄錦言是所有人心中的神,除了她之外,沒人能配得上他的!!
唐子衿緩緩握緊拳頭,看着薄錦言逐漸消失在晨曦中的背影,然後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馨兒,昨天晚上你找我說的事……我答應了,不過你要做得隱蔽一些,千萬不能露出絲毫馬腳,明白嗎?”
手機那頭,薄馨兒貓在一堆雜草叢中,刻意壓低了嗓音:“子衿姐你就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會讓這該死的賤人離開我堂哥的!哼!”
唐子衿在手機裡交代了幾句,掛斷電話,她感覺不太對勁,陡然轉身,卻見身後站在一個黑衣男人。
唐子衿臉色微沉:“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