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次事態嚴重,費司爵親自來到了西藏這邊,並帶來了國際上最先進的搜救隊,但是幾次出入峽谷,同樣也沒有找到那道早已存在於傳說中的瀑布,更別說是那個叫女媧谷的世外桃源了。
木川與墨西哥城的k字黨總部取得了聯繫後,鍾坤和阿銀立即趕往這邊,阿銀一見到幻幻,就將她抱了個滿懷,眼圈紅紅的說,“沒事了,幻幻,沒事了,我們來接你回家了。”
幻幻一連幾天都只睡了幾個小時而已,蒼白的臉頰都瘦得凹了進去,兩隻眼睛顯得大而無神。抱住她消瘦的身子,就跟抱一副骨架沒什麼分別,阿銀心疼的直數落,“你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怎麼能讓自己瘦成這樣?”
幻幻擡起黑漆漆的眸,看向阿銀,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墨伽的事,先不要告訴優優。”
阿銀一滯,眼淚在那一瞬就快要涌了出,卻硬是挺住,咬緊雙脣點頭,“我知道。”
鍾坤去見了費司爵,先代表k字黨表達了謝意之後,也請他幫忙做一些善後工作。這裡不比國外,他們k字黨在這裡遠沒有費司爵這個鬼門在亞洲的負責人來得方便。
沒有找到墨伽,費司爵自是感到遺憾。火魁沒有告訴他全部,但是短短几句話就讓他明白,其中有些內情,恐怕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即便不解,費司爵也是一個字都沒有多問,只說需要幫助的話,他義不容辭。
鍾坤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女媧谷的入口是不停變化的,雅魯藏布大峽谷的入口算是徹底封死了,他們是沒機會再從這裡進去。繼續留在這裡,也是徒勞,沒有一點意義,所以,請費司爵幫忙安排了離開。
鍾坤從木川還有水清清那裡詳細瞭解了情況之後,纔去見了幻幻。當他看到昔日那個純淨可愛的女子,此刻卻變得像一朵枯萎的鮮花,黯淡失去了往昔的光澤,不禁也是一陣心疼。她就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玫紅色的天空。聽水清清說,每天這個時候,她都會站在這兒,直至暮色降臨。
鍾坤慢慢走近,“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吹風的。”
幻幻沒動,喃喃的說,“如果,天空上一直都是這個顏色,該多好。”
鍾坤知道,女媧谷裡的沒有四季,沒白晝黑夜,始終都是夕陽般溫暖和煦的色澤。她在懷念那裡,懷念墨伽。鍾坤張了張口,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並不擅長研究人類,更別說是此情此景,他會想出什麼安慰性的話了。
不等他開口,幻幻就轉過身子,那張瘦得脫形的面容,又讓鍾坤一陣不捨,她的樣子過於安靜,安靜得令人不安。
“坤哥,女媧谷裡的那個奇陣是怎麼回事?”
鍾坤習慣性的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說,“除了神獸,沒人會知道里面的具體情景。不過,據我所知,那其實就是一個打開時空隧道的陣法。女媧谷這個地方是很神奇的,那裡的時間軸是錯亂的。一天可能是一年,一年也可能是一秒。你可以理解成一個神奇的四維空間,當然,沒有一定的數據證明之前,這一切都只是假設。但是,在這種時間錯亂的狀態下,弊端就體現出了。那就是,只要掌握了一定的方法,裡面的人是可以從時間漏洞裡自由穿越的。比如說,神獸在和邪獸較量的時候,明明已經佔了上風,邪獸卻通過這個方法,進入到了另一個時間點,周而復始,他們永遠也沒有辦法再消滅掉它。所以,”他頓了下,儘量用幻幻能聽得懂的語言來闡述這個複雜的問題。
“那個上古奇陣就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啓動它需要很強的能量,不是誰都可以的,只有能力鼎盛的神獸。它可以打開任何一段時空的大門,然後將邪獸拖入進去,在平行的時空內,進行公平的較量。那麼,時間對於邪獸來說,就不再是逃跑的工具,還是懲罰它的利刃!所以,我和大少爺一直都想要找齊神獸,就是想借助奇陣的力量,進入到赨還沒有給墨家施下詛咒的幾百年前,徹底了斷這件事!”說着,他不禁失笑,“說起來,是不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是,這卻也是沒有辦法中的好辦法。”鍾坤輕輕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樑,目光掩不住的失落,“在第一次啓動的時候,神獸們就把它帶到了幾千年前的陸地,這一次,誰又知道它們會在哪段時空裡呢?”
幻幻倏地問道,“那麼,它們也會留在那個時空裡,戰爭,轉世?”
鍾坤知道幻幻想問什麼,他默然點頭。
幻幻幽幽的轉過頭,繼續面朝窗外,空中的那抹玫紅已漸漸被暗夜吞噬掉,灰黑的一片。
鍾坤猶豫了下,終是問出了口,“幻幻,你能告訴我,在女媧谷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大少爺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鍾坤有太多的疑問,無論是從木川還是水清清那裡獲得的訊息,都讓他疑惑不解。
幻幻緩緩斂下眼眸,轉過身來,雙腳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一步步走回牀邊,慢慢坐了下。掠過一絲悲涼的眸,讓鍾坤不忍再問下去,忙說,“你先休息,明天我們就回墨西哥了,這些事……以後慢慢再說吧。”
他剛要轉身,幻幻卻開口了,“墨伽是……是邪獸的命髓。”
鍾坤腳步倏爾僵硬住,兩眼不敢相信的瞪大。
幻幻斷斷續續的把整件事說了一遍,鍾坤手撫着牆,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即便這個事實,太讓人震驚,太讓人難以接受。
幻幻擡起頭,無助的望着他,“邪獸如果敗了,是會被封印還是會被殺死?如果它死了,墨伽……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