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晟英俊的面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對眸子緊緊鎖住她,分開這幾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放下那麼多年來的恨,他開始想要追求一種安寧詳和的生活。而幻幻,就是能帶給他幸福的人!要不是礙於還有其它人在場,真的就想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裡。
就在這時,墨伽從飛機上下來,走到幻幻身邊,很自然的就伸手把她帶進懷裡,瞥向墨晟的目光,淡然依舊。
在看到他的時候,墨晟倏爾意識到了什麼,眼眸透出一抹難以置信。
他不是少了一魄嗎?他不是不再愛幻了嗎?他不是想要和幻幻離婚嗎?那麼,眼前的這一幕又代表什麼?
“爹地,媽咪,等一下嘛”這時,蘇小優從飛機上跳了下來,擠進爹地和媽咪中間,一手牽一個,一張粉嘟嘟的小臉上,掛着明豔可愛的笑容。
“慢點,”幻幻笑着,撫了下女兒被吹亂的馬尾。
“進去再說吧。”墨伽牽着妻女,越過墨晟,走進了城堡大門。
墨晟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眸光定定的,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的碾過。他不過才晚來了幾天而已,才幾天……
“幻幻!”阿銀等人從城堡裡迎了出來,鍾姐看到蘇小優,喜歡的抱了起來,蘇小優也會撒嬌,摟着鍾姐直說想她,逗得鍾姐眉開眼笑。
沒留意到墨伽和幻幻的變化,阿銀擠過來直接把幻幻拉到一邊,趕緊從上到下的檢查,“怪伽老大有沒有把你怎麼樣?有的話,你就告訴我們,拼着造反,我們也得替你出這口氣!”
阿銀言辭鑿鑿,身後是水清清和桑榆、鍾姐、鍾坤,就連木山都站到了她們一邊,表示一個陣地。
知道大家這是爲自己好,幻幻既感動又覺得好笑,嘴上說着“沒有”,側過頭去瞄了一眼即將遭手下“彈劾”的老大,這會正聽着狄雲嘯在彙報着什麼,但目光卻是瞥向這邊,臉色一陣黑一陣青,顯然也聽到了阿銀的話。
狄雲嘯的嘴角抽搐兩下,不自在的輕咳兩聲,真怕口無遮攔的阿銀惹到墨伽,到那時可不是他能替她受罰就解決的了。
墨伽和狄雲嘯往裡走,身後那幾人還圍着幻幻嘰喳問個不停,他倏爾停下,回眸,聲音森冷,“誰要造反的,都跟我進來。”
轉身,邁步離開。
阿銀吐了吐舌頭,朝大家遞了個眼色,“老大生氣了。”
鍾姐一邊抱着優優,一邊冷笑幾聲,“對幻幻那個樣子,還生氣?走,都進去,我倒要看看,大少爺的心現在到底有多狠!”
鍾坤上前,手握拳頭,“姐,這回我支持你!”回頭一瞥,“木山?”
“嗯!”木山來到鍾姐另一邊,兩人就像保鏢似的,一左一邊護送着鍾姐打頭陣。
“幻幻,走,你就有冤訴冤,有苦訴苦,我們給你撐腰!”比起他們,阿銀自是不怕。她是k字黨裡唯一的女門主,她就有這撒潑耍橫的特權!別看墨伽平時那麼冷漠,但拿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上隻眼,天大的事,還有一個狄雲嘯替她頂着呢,只要問責找對人,他從來都不會跟阿銀太較真,這無形中也助長了阿銀的底氣。
“對,誰敢欺負我們的女巫大人,我們纔不答應呢!”水清清義憤填膺,早就看墨伽之前的樣子不順眼了,要是她還有神力在身,哪能等到這時候?
桑榆雖不像大家那麼羣情激奮,但一雙空靈的大眼睛裡,也少見的浮出一抹慍色。這對她來說,已經是不容易了。
眼見大家這是要動真格的了,幻幻原本還想替墨伽開脫幾句,卻又止了住。水汪汪的眸子裡,掠過一絲狡黠,嘴角翹起,雙脣緊抿着。
之前她受了那麼多的委曲,怎麼可以就這麼算了?就算她答應,她肚子裡的墨小痕也不會答應啊!所以說,腳上的泡是自己走出來的,怨不得別人哦
看着幻幻被這幾人簇擁着離開,墨晟站在他們身後,心底涌上一片苦澀。
他可以確定的是,在墨伽和蘇幻幻離開s市時,墨伽根本就沒有找回那一魄!如果不是因爲他留在墨家照顧妍熙嫿幾天,他早就可以守在幻幻身邊,直到打開她的心扉。他錯失了一個五年,讓墨伽搶了先,如今才幾天而已,他就又要失去一次機會了嗎?
四周突然變得靜悄悄的,沒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他垂下幽深的眸,雙手一點點攥緊,將不甘和不捨都壓抑在胸腔裡,他告訴自己,機會不是等來的,是爭取來的。墨伽也許還沒有恢復也說不定,那只是男人的自尊作祟,刻意展現給他的假象而已。
墨晟重新鼓起勇氣,走進客廳裡。
偌大的客廳內,一片安靜。
墨伽坐在沙發上,擡起微冷的眸,掃視一圈,自他身上散發出的肅冷氣息,直將屋子裡的溫度降下許多,空氣也在慢慢凝結。站在兩邊的人,早就沒了剛纔那股勢頭,受四周的低氣壓影響,沒有一個敢吱聲的。
墨伽冰冷的視線,緩緩落向鍾坤,鍾坤一個冷戰,心裡叫苦連天,知道大少爺這是想拿他第一個開刀啊。
果然,墨伽漫不經心的出聲,“這幢城堡要改建,不必要的空間就要節省出來。我看,就從你的那間實驗室開始吧。”
他話音剛落,鍾坤就驚了,“大少爺!你這跟要我的命有什麼區別?!”鍾坤旁的人和事通通都不在意,心心念的就是他的實驗,他的超自然研究。
“有。”墨伽很認真的點頭,手指窗外,“你要是從山崖上跳下去的話,實驗室就改成你的墓室。”
鍾坤,“……”
回過頭,墨伽又看向木山,“跟着他們一起摻和,很閒是吧?車庫裡所有的車,都去給我重新拋光打蠟一遍!”
木山低着頭應一聲,剛走了幾步,墨伽又出聲了,“還有外面的直升機。”
木山一個趔趄,忙又穩住身子,在衆人同情的目光中,毅然決然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