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澤字顧自的朝着會客大廳走過去,結果沒有意料之中的看到班月清和他那討厭的父親,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濃密的眉毛向上一挑,轉過身看着一直跟在他被後的傭人。
不用說,傭人就知道他的意思,其實她剛開始也是想告訴林旭澤,老爺子和客人在老爺子的書房,就是沒想到,她話都還沒說出來,少爺就把她堵住了,讓她不要說話,她也不敢擅自違背,只能跟在他身後,只是現在看他樣子就是在問詢自己,她也如釋重負的開口了。
“老爺子和客人都在這邊書房,我帶您過去。”
傭人低眉順眼的對林旭澤說着,林旭澤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眼神犀利,讓她不自覺的冒了冷汗,好在林旭澤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她帶路。
傭人走在前面,林旭澤就跟在她背後很近的位置,讓她無形之中感到很緊張,其實作爲在本市商場上首屈一指的人物家裡的傭人,她接觸的人也都非富即貴,膽識也都練出來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面對林旭澤的時候,她就一直不敢放鬆,只能小心翼翼。
或許是他身上的氣息太過於冰冷,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眼神又太過於犀利,好像能一眼看穿她心裡的所想。
好在這種緊張她不用持續很久,林旭澤不經常回來,而且會客廳到書房就幾步路而已。
她先到了書房門外,習慣使然,走到門口之後她擡起手就想敲,告訴裡面的人,“客人”到了。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她做了無數次的動作,這一次卻被攔住了。
她的手擡起來還沒碰到門,還沒穿出什麼聲響,就被她背後的林旭澤一把住在,讓她愕然不已。
一瞬間不知道做什麼反應,呆愣的看着抓着自己手的男人,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什麼情況。
林旭澤卻是很快的就放開了抓着的她的手,又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放在冰冷薄薄
的脣邊,讓傭人看得低了頭,紅了臉。
雖然他的表情很冷,但不知道爲什麼,卻讓她的心熱了起來。
林旭澤的心思不在面前的人身上,自然不會注意她有什麼異樣,他甚至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甚至到現在都沒看清她的臉,他的心思此刻全部都放在了一門之隔的書房裡。
他之所以要攔住傭人,不讓她敲門,不讓她說話,是因爲走到門口距離兩步的時候,裡面就傳出來了細細的聲音。
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一個清淡,一個滄桑,一個帶着急迫,一個帶着戲謔,是的沒錯,他父親這個老狐狸,他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戲謔。
班月清恐怕還不知道他是在戲弄她吧。
既然門內都傳了聲音出來那麼自己還是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吧,雖然聽牆角是個不好的習慣,不過,聽關於自己的牆角,應該就沒什麼了吧,林旭澤自我安慰道。
他本來很疑惑爲什麼門外就能聽到書房裡面的事情,書房這樣談隱秘事情的地方怎麼可能會不隔音,直到他看清楚了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留了個縫沒關緊的門。
他覺得事實更傾向於後者,所以他聽起牆角來更是心安理得。
而女傭則是在被他攔下來以後,擺擺手讓她離開了。
所以此刻就他一個人站在門背後,靜靜的立着,背對着光,臉上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你確定要這樣做,難道你不怕我得不到股份報復在你的家族企業上,讓它們毀滅!”
不得不說,林旭澤來得很是時候,站了一分鐘都不到,就聽到了這樣的信息。
他說不清自己心裡什麼感受,他再傻也知道班月清威脅他父親要股份想幹什麼,無非就是對付自己罷了。
沒想到那麼純良的班月清現在也變得這麼心狠手辣,學會了這樣的手段了。
林旭澤覺得,正應了那句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的怒意越來越強烈,甚至有一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他很好奇班月清還想要做些什麼,要如何對付他,或者是還要對他的父親說些什麼,逼迫威脅些什麼。
“上一次我就說了,這一次我的答案也依舊不會變,所以,你說再多,或者是再多來幾次也是無用功的,至於家族,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家族,家族企業有家族培養出來的人才,他們會度過這次危機的我相信,所以,你所說的我完全不用擔心。”
班月清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回答,在她印象裡,言家老爺子就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而且很有家族意識,不可能拋下家族企業不管的。
這一次,他給出的回答真的讓她不可置信。
“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承受你們家族企業一敗塗地,走向毀滅的結果吧!”
班月清一臉複雜的看着言老爺子,想做最後一次努力,用着她平生說過最狠的話威脅着言老爺子。
說完她本應該站起來告辭的,卻沒有動,她的行爲暴露了她的心態,如果言老爺子後悔了,她們之間的合作或者是買賣還是有餘地的。
“年輕人,我經過的大風大浪比你走過的風和日麗還多,你不用來威脅嚇唬我,我不會幫着你對付我兒子的!”
這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班月清覺得,此刻自己面前的就好像真的是一個爲了兒子“寧死不屈”的好父親。
如果沒有以前親眼,親耳的聽聞見識,她恐怕真的會信了他的拳拳父愛。
不知道爲何,她有種奇異的感覺,她連憤怒都感受不到了,只感到了可笑諷刺。
人真的是這麼多變的,變的還不止一點點,幾年前的他是怎麼對林旭澤的,現在又口口聲聲的說着不會去對付他的兒子這樣的話。
只是可笑至極,更諷刺的是,幾年前的自己,纔是全心全意對待林旭澤的,他也有過威脅,自己視若無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