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樂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地看着百里夏在自己身邊忙碌。
她很認真地處理每一處傷口,每次都會問他一句,疼不疼。
這點傷,真的不算什麼。
儘管魚樂每次都說不疼,可她還是會問。
在過往受傷的時候,不管是兄弟們幫他處理,還是去醫療室,從來不會這麼用心。
大家對這種傷勢,也早已習以爲常。
現在看着百里夏,他忽然有種錯覺,似乎只有至愛的親人,纔會這樣對待別人。
百里夏仔細將魚樂身上的傷口處理好,頭上已經累得滿是細汗。
“終於好了。”
她擡手,在自己額頭上擦了擦,總算鬆了口氣。
垂眼向魚樂望去,見他還怔怔地看着自己。
“怎麼?疼傻了?”
他是個開朗的人,百里夏和他也能開起玩笑。
魚樂回過神來,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夏夏小姐,你是我們老大的女人,對不對?”
百里夏臉上一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着魚樂,佯怒道:“傷口才剛包好,你就找揍了,是不是?”
一開玩笑,尷尬就隨之化解。
百里夏將東西收拾了一番,讓魚樂躺下休息,這才舉步向裡間走去。
進了裡間,南宮栩剛剛將小田的毒牙取出,正在清洗着。
小田就直接躺在牀上,沒有任何束縛。
“不怕她忽然醒了?”
南宮栩搖搖頭,道:“給她打了麻藥,現在能醒過來就是個奇蹟。”
說完,他看着百里夏,肅聲道:“我給你檢查一下。”
“嗯。”她走到一張椅子處,坐下。
擡眼看了看另一張牀上的夜華,問道:“夜華他沒事了吧?”
“沒事,只是斷了幾根骨頭,晚點給他做手術。”
百里夏扯了扯脣,只是斷了幾根骨頭,說的這麼輕描淡寫。
那她身上這點傷,對他們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了。
等南宮栩走到她身邊,將隔離簾拉上,百里夏纔將身上的伴娘服解開。
上身露出大片的肌膚,只留下一件貼身內衣。
南宮栩的心,在看到她後背的一瞬間被刺痛了。
本來光潔的皮膚之上,橫七豎八多了許多紅色的紅色痕跡。
紅痕之上,星星點點的的血珠滲透出來。
這丫頭,受了這麼重的傷卻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忍到現在。
南宮栩拿起棉球,沾了些酒精。
“有些痛,忍一忍。”
等百里夏點點頭,做好準備,他纔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擦起來。
棉球一觸碰到百里夏的肌膚,明顯感受到她的身體繃緊。
很痛,南宮栩知道,可她還是一聲不吭。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堅強了。
將傷口處理好,塗上藥粉,南宮栩讓百里夏穿上衣服。
“這些傷,可能會留下疤痕。”
想着以後可能會有十幾條疤痕在她的後背上,南宮栩的心又被刺痛了。
百里夏倒是很輕鬆,一臉笑意。
“沒事,昨天佑大哥給我送了專門清除疤痕的藥。”
南宮栩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北天佑又給你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