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心努力在回憶,回憶蕭玦和自己提起過與鬼戾有關的名字。不知爲何,一向不太聰明的她竟然就這樣突然的記起了這件事情,然後,怔住了。
“你猜到了?”
這是,蕭玦像是深深自嘲的笑了一聲。
夏暖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彷彿沒有辦法將自己猜到的這個名字說出口,害怕接受那個結果。可是,除了這個結果以外,她再想不到任何的可能性,而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說出這個名字。
“你說,赤練就是冥火?”
“嗯!”
蕭玦回答的有些吃力,並不是因爲他猜想到這個結果,而是因爲他終於沒有辦法自欺欺人不將懷疑落在他的身上,而最終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而現在,他只是需要一點可以面對這個結果的時間。
然,夏暖心卻陷入了詫異之中,“你不是說冥火已經死了嗎?”
等等……
赤練說自己浴火重生,難道就是這個寓意?
“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我一直在猜他到底是誰,鬼戾每一個兄弟我幾乎都猜過了,唯獨沒有猜到他的身上。因爲我心中認定他已經過世了,不可能是他……可是,除了他,還能有誰?他了解我,他恨我,他喜歡阮顏,他爲了報復我而回來……”
“你不是說,冥火是你的好兄弟嗎?他爲什麼想殺你?”
夏暖心並不瞭解那一段過程,但是,她直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是蕭玦不願提起的過往。所有的事情,都歸咎到了同一個死結上面,如今,她無能爲力只能看着蕭玦獨自痛苦,這種感覺不好受。
此時此刻,蕭玦保持了沉默。
他並沒有主動提起關於冥火,關於他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他不想說。
夏暖心並沒有追問,也沒有在這個時候給他造成任何的壓力,只是陪着他一起沉默。儘管有幾次她的話都已經到了嗓子邊,卻始終沒有說出口的勇氣。
或許,她應該給蕭玦一點保藏秘密的空間。
“小暖心……”
“嗯,怎麼了?”
“你見過你爺爺了嗎?”
電話那一端,蕭玦轉移了話題。
夏暖心不動聲色的斂下眸,聲音微微低的回答道:“還沒有,一會就去,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忙了?那我掛電話了,有什麼時候等我回來再說,掛了!”在說完這句話後,她還刻意等了等,在沒有聽到蕭玦的拒絕之後,她才默默的結束了這一次的通話。
明明,陽光依然明媚。
而她的心,卻已經覆上了陰霾。
夏暖心坐在小花園的草地上頹廢了很長時間,直到她突然聽到手機響,看到是爺爺打過來的電話,她纔回過神的連忙起身。不顧自己身上有些隱隱作痛的傷口,她加快腳步往爺爺的辦公室走去。
片刻之後,到達辦公室門口。
夏暖心突然停頓了腳步,深呼吸,收斂剛纔所有異樣心情,以一個微笑的模樣敲門。
“爺爺,我來了!”
“心心,不是說好了9點就過來的嗎?怎麼讓爺爺等了這麼久?”在這個時候,夏爺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到夏暖心走過來的身影,他的臉上自然的浮現出和藹溫柔的笑容。
可是,夏暖心就是在看了他一眼之後,突然眼眶就紅了。
“爺爺……”
有一種莫名委屈難過的心情,抑制不住的往外跑。
夏爺爺沒想到自己一向活潑開朗的孫女竟然會輕意落淚,他有些意外又心疼的起身走上前,在不知道她雙手受傷的情況下,他這一碰觸,當即聽到了夏暖心痛呼的聲音。倏地,夏爺爺頓時意識到了什麼事情,急忙問道:“心心,你和爺爺說昨天到到危險的事情,沒有告訴我你受了傷啊?傷到哪裡了?嚴不嚴重?是不是很疼,好孩子,別哭,過來和爺爺說!”
於是,夏爺爺本能的將夏暖心哭的原因歸咎到了傷口上。
夏暖心也沒有解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抑制想哭的衝動,卻沙啞着聲音說道:“爺爺,我的手只是被玻璃割傷了,都不算嚴重,沒事的!我只是昨天經歷了那種事情,現在還有一點後怕,爺爺,我想你了!”畢竟還是容易變得無助和脆弱,她的淚水再次決堤。
夏爺爺異常心疼的小心擁抱着她,粗糙的手掌輕撫着她的頭髮,安慰道:“心心,好孩子不要哭,爺爺在這裡沒有人敢傷害你。坐下來,把這件事情和爺爺說說!”
關於受傷的事情,夏暖心並沒有說的很嚴重,也把與蕭玦有關的原因都撇清了。
可這樣的解釋,明顯有些隱藏。
夏爺爺一向精明又非常瞭解夏暖心,所以在聽過她的解釋之後,他並沒有相信全部,而是不動聲色的詢問道:“心心,爺爺知道你說謊是不想讓爺爺擔心,可是,爺爺都看得出來你說謊的痕跡了。乖,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和爺爺說,我要知道原因!”
“爺爺,對不起……”
夏暖心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欺騙到爺爺,有些愧疚的低下腦袋,頓了頓,說道:“這件事情確實是與地獄門有關,只不過原因不是我是天下的成員,而是因爲蕭玦。爺爺,其實我今天過來找你,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問,天下什麼時候和地獄門建立了聯盟的關係?”
因爲蕭玦,就這樣輕易的帶過去了。
聞言,夏爺爺不着痕跡的蹙眉,有些沉重的說道:“心心,你想問什麼?”
“我知道地獄門已經和鬼戾徹底開戰了,而就在幾天前,鬼戾丟了一批重要貨物,正是地獄門下的手。可是,地獄門的沒有這個本事在有人看守的情況下盜走貨物,唯一的解釋是,下手的人是天下組織的人。爺爺,這件事情你知情嗎?”
“蕭玦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夏爺爺的反問,間接承認的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和自己的知情。
倏地,夏暖心有些氣惱的咬着脣,不滿的說道:“爺爺,現在重要的不是我和蕭玦的關係,而是地獄門和天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