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玦……我知道你一定就在附近看着我,快一點出來,我求你了……我以後再也不無視你的存在,我以後再也不衝你發脾氣,我以後再也不會不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我會好好的愛着你,更加努力的愛着你……你回來好不好?”
空氣中,夏暖心一聲一聲的哭喊如此的淒涼悲傷。
她的心很痛很痛,在某一瞬間她以爲自己會痛的昏過去,可是她並沒有。她依然清晰的可以看到四周漆黑的環境,依然可以聽到四周除海浪之外沒有聲音,依然可以感覺到自己愈發思念蕭玦,思念到了一個快要崩潰的程度。
原來,她是這麼這麼的離不開蕭玦。
夏暖心知道自己喜歡蕭玦,卻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深愛,難道所有的愛情都必須在經歷了生死離別之後才能看清其中的份量嗎?那麼現在,她已經確認了自己對蕭玦的深愛,開這個試練玩笑的老天是不是可以把蕭玦還回來了?
她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有和蕭玦說,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和蕭玦做!她答應過蕭玦,會找一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什麼時候可以結婚。其實,現在就可以……她不再拒絕他的任何親密舉動,不再拒絕熱戀瘋狂時的沒有安全感,她希望自己不要再冷靜,就這樣徹徹底底的爲了愛,爲了蕭玦而發一次瘋。
只要……蕭玦現在回到她的身邊。
夏暖心這樣瘋狂失控的心思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此刻,她依然在距離海面幾米的高處四周飄蕩着,直到她的雙腿突然落到地面上。是的,確實是地面,她到達了蕭玦在跳機之前所說的那一個小島,也算是安全着陸了。
“蕭玦……我就在這裡等你!”
這時,夏暖心沒有辦法去理會自己混亂的心思和想法,她脫下身上的降落傘,就順勢將它丟到比較顯眼的地方。爾後,她雙手拎緊着藥箱,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傘上。由於四周很冷,很陌生,很黑暗,她有些害怕的蜷縮起身體,將腦袋埋進雙腿中。
四周依然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異動。
耳邊,海浪一聲一聲的推動着冰冷的海水,氣溫越來越低,海水也漸漸的往上漲。這是一個曾經被開發過的小島,島上還留着一些已經荒廢的建築物,只是現在早已經沒有人居住,而愈發顯得冰冷陰森。
夏暖心覺得很冷,但是她沒有心情去尋找一個暖和的地方待着,她不願意動,就想這樣一直坐在這裡直到蕭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所以,當潮水漫過腳踝的時候,她只是低頭看了一眼,沒有半點動靜的繼續埋着腦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氣溫越來越低,水位越來越高。
可是,蕭玦還沒有回來。
夏暖心的心就在恐懼的等待中一分一分往下沉,她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可卻怎麼也控制不住已經想到的千萬種不好的結果。如果蕭玦不出現,她決定在這裡一直等,不管誰來叫自己都絕對不離開。如果蕭玦不出現,她將生無可戀的離開這個世界……當她的世界裡沒有蕭玦以後,什麼美食,什麼榮耀,什麼快樂都不重要了。以前,她認爲自己放不下的一切原來都是在有蕭玦陪伴的基礎上,沒有他,什麼都沒有了。
“唔……”
突然動了這個念頭,她不可抑制的低聲哭了起來。
偏偏在這個時候,又沒有一個人可以安慰她崩潰的情緒,當眼淚溢出的那一刻,她更是失控的放聲大哭了起來,越哭越任性,就像上癮了一樣。
此刻,冰冷的海水一點點的漫到夏暖心的腰跡。
“你這是在自暴自棄嗎?”
就在這時,空氣中冷不防的響起了一道熟悉而慵懶的聲音。
夏暖心不可置信的渾身一僵,哭聲嘎然停止,可她沒有勇氣擡起腦袋,她害怕這只是自己因爲太過執念而出現的幻覺。可是,她一直屏着呼吸,仔細的聽着有一道沉重的腳步聲正劃過海水,慢慢的向自己靠近。
“小暖心?”
這時,渾身溼透了站在夏暖心面前的蕭玦,突然停下腳步。
幾乎是在同一刻,夏暖心肯定了蕭玦並不是自己的幻覺,她冷不防的起身直接撲進他的懷中。剛剛好不容易停止的哭聲,在這一瞬間又徹底崩潰,甚至哭的更加難過。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才更加讓她覺得恐懼,內心深處久久不能平息。
倏地,蕭玦緩緩起起手臂摟住她的身上,輕嘆一聲,“是不是等我很久了?別哭,我回來了……我不是叫你乖乖等着嗎?爲什麼不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要是我再晚出現幾分鐘,是不是就要從海水裡把你撈出來了?”
他說話的聲音是明顯沙啞無力的輕顫。
在這個時候,夏暖心哭的幾乎大腦空白,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他不滿的指責,只知道拼命的哭,將剛纔恐懼的心情全部都哭的乾乾淨淨。
蕭玦沒有辦法勸住她的眼淚,唯有擁抱着她,讓彼此的體溫漸漸驅散海夜的冰冷。
“小暖心,哭完了嗎?海水快漲到你的肩膀處了!”
“唔…我,我……”
夏暖心好不容易的恢復了一點點,可哽咽的聲音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說法,不過她知道自己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不能光在蕭玦回來之後就哭個不停。於是,她緊咬着牙關,雙手緊緊摟着他的腰,輕顫的說道:“我們……我們去哪裡?”
“這個島上應該有可以躲風的地方,來,牽緊我的手!”
倏地,蕭玦緩緩鬆開懷抱,單手牽着夏暖心冰冷的小手,緩步朝着島中心走去。四周的黑暗給了他最好的僞裝,除了腳步緩慢之外,他暫時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
偏偏這時,夏暖心也因爲大腦缺氧還沒有清醒過來,只能僵硬的跟着他的腳步。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她冷不防的察覺到蕭玦掌心的僵硬,她怔忡的眨眨眼睛,努力的想要從黑暗中看清他的身體,小聲問道:“蕭玦,你是不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