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蠻不講理的模樣,穆柏南身子猛然靠近,修長的雙腿將她雙腿禁錮,使得她動彈不得。
“何時?談合同那夜、在別墅等着我回家那夜、醉酒那夜、主動那夜、可兒還要繼續聽下去?我不介意與你好好講講。”含笑的嗓音在她頭頂環繞。
她冷冷的眼神緊盯他,不甘示弱的笑了笑。
“穆總的錯覺,我不記得。”
就算二人之間已發生關係,那又如何,誰又能證明呢?
“不記得沒關係,辦公室也足夠寬敞,我不介意讓可兒回味一下。”修長的手指輕挑她的一縷秀髮,在指上纏繞。
蘇飾可眼神微微一閃,抓着包的手緊了又緊。
深邃的眼從她的手上收回了視線,他揚起了有些邪肆的弧度,魅惑的薄脣在她脣瓣上輕輕烙下一吻。
被這一舉動徹底激怒的蘇飾可,兩手抵在他的胸膛,不滿的叫囂着:“混蛋!”
“可兒,你今天來的動機很值得我懷疑,欲擒故縱?”溫熱的氣息伴隨着薄荷香撲在她的臉上。
比起叫罵穆柏南,她更加責怪的是自己,怕他執迷不悟,纔想起將自己作品買回,他倒好,不加以感激,竟然明目張膽的挑釁她。
“穆柏南, 你給我滾蛋!”她憤憤的看着他,毫不畏懼。
這樣的斥責令他空虛的心瞬間被填滿。
“可兒,你這算邀約?滾牀單!嗯,你的確是個很特別的女人。”穆柏南故作無知,與她開起了玩笑。
滾牀單?蘇飾可吞了吞喉,她什麼時候說滾牀單了!
“穆總,你耳朵有問題?我什麼時候說……”滾牀單了!
她的怒意完全未宣泄出,脣瓣便被狠狠的堵住,容不得她發出任何聲音。
纖細的小手狠狠捶着穆柏南的胸口,此時的二人比任何時候都要和諧,看似就像一對鬧脾氣的小情侶一般。
他的大掌在她的背脊上輕撫,深邃的眼輕閉,濃密的睫毛承載了無盡深情。
一時之間,她竟忘記了去拒絕、反抗,那雙清澈的眼只是緊盯着他,任由他吻着。
下一秒,離別了深情款款的吻,他勾脣笑了笑,輕抿了抿自己的薄脣。
“可兒,我接受的邀約。”
蘇飾可一時語塞,乾咳了兩聲,以此緩解此時的尷尬。
“我聽說飾可來了,是……真的……麼!”由於情緒過於激動,尹程闖進門,忘了敲門這個步驟。
在見到二人如此親密時,狹長的眼眸微微閃了閃。
他不過是出去見了一個客戶,回來時便聽見公司職員議論紛紛,只是單純以爲是緋聞罷了,不成想,是真的,而且畫面還如此惹火。
“放開我!”她的雙腿掙扎着。
穆柏南禁錮的雙腿卻未有絲毫鬆動,聲音邪魅的在她耳畔開口“可兒,我很期待你的邀約。”
“我說二位要不要顧忌一下鄙人的感受?”即使不開口問,尹程也能猜出一定是穆柏南強迫她的,那又怎樣,也只能順水推舟了。
穆柏南健碩的身子從沙發上而起,簡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物,微勾脣。
“有事?”
尹程的視線牢牢鎖着臉上寫滿抱怨的蘇飾可,低聲笑了笑“飾可,你跟穆柏南的事,怎麼能瞞着我們。”
聞言,蘇飾可立時起身,已經失去了紅色的脣瓣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半響,她不緊不慢的丟出一句“我們什麼都沒有。”
尹程偏過了頭,目光緊盯着穆柏南沾染了口紅的薄脣,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
“飾可,下次接吻就不要塗口紅了,吃多了會中毒的。”
意識到什麼的蘇飾可,掏出包裡的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脣,當鏡子中反射她的口紅已經掉了一半,她一臉懊惱的嘆着氣。
在包裡尋找着紙巾,摸索許久也不見紙巾的影子。
她直了直身子,淡漠的神情下滿是難爲情。
“尹程,借我張紙巾——”
話一出口,穆柏南轉過身邁着優雅的步子走近她,從口袋中掏出了紙巾,抽出一張準備替她擦拭。
當紙巾觸碰到脣瓣之時,她下意識的閃躲“不用麻煩穆總,我自己來就好。”
“是被我吻掉,還是我替你擦掉,隨意選擇。”穆柏南脣角的笑意越發勾人,絲毫不受沾染口紅的影響。
站在不遠處的尹程眼帶笑意,像是觀賞一幅畫一般,不出聲響。
不免有些好奇,穆柏南是用什麼手段將蘇飾可騙到公司來的。
不等她開口,穆柏南溫柔的替她擦拭脣瓣殘留的口紅。
“你的脣色本就粉嫩,無需塗口紅,襯托不出你的美。”幽深的視線緊盯她的脣瓣,言語中帶着些許的不滿之意。
在他的記憶中,她是最討厭濃妝豔抹的,如今竟也用這些劣質的化妝品來裝飾,怎麼?是想掩藏自己心中的不安!
不知浪費了幾張紙巾纔將她脣上殘留的口紅擦去,穆柏南眼神微微閃了閃。
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蘇飾可偏過頭,順了順自己的秀髮,以此掩飾內心的尷尬之意。
“飾可,顧曉應該跟你說了度蜜月的事,這週六我們就出發,時間到時短信傳給你。”尹程挑了挑眉,連詢問的環節都省了,直接來一個‘逼上梁山’。
穆柏南將視線從她脣瓣上收回,移向了她緊繃的側臉,眼中摻雜幾分迷惑,不知尹程在搞什麼名堂。
“我並沒有……”
蘇飾可剛一出口,尹程已猜出她的下句話是什麼,急忙將打斷。
“你都不知道顧曉自從得知你回來一直處於興奮中,得知這次蜜月可以叫上你與南,整日與我念着,什麼時候能快到週六。”尹程笑得尤爲愜意。
俊美的容顏看不出任何故意。
既然她想拒絕,那麼他偏不給她機會。
穆柏南冷着一張臉,從剛剛 尹程迫切的回答,不難猜出,蘇飾可並未同意。
昨日,他也不過是聽尹程提過一嘴要與顧曉去度蜜月,本以爲是想申請假期,卻不料,原來重點在這。
比起‘趕鴨子上架’這件事,蘇飾可又怎會是尹程的對手呢?
“顧曉跟你說我同意了?”她調整了語氣 ,極力壓抑心中的不悅。
尹程交疊的雙腿逐漸開來,神色有意閃過一抹失措“難道你沒答應麼?昨日回家我便聽她一直唸叨,是我搞錯了麼?”
試問,面度如此委屈的一張臉誰又忍決絕?外加,蘇飾可與顧曉本就是好友,不難看出顧曉對此次蜜月很是期待。
想到此,蘇飾可好似又將自己推入萬丈深淵,渴望有人能救贖。
“沒……你沒搞錯!”渙散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她緊緊的盯着尹程的雙眸,言語中閃現着不確定。
聽完她的回答,尹程俊美的容顏笑容更甚“我還以爲你拒絕了呢,飾可終究是顧曉的朋友,怎會捨得讓她失望,看來是我以小心之心妒君子之腹了。”
一言一語看似無意實則將蘇飾可的嘴巴堵得死死的。
蘇飾可沉默下來,好一會兒之後,才擡頭看了看尹程。
“你們聊,我先回公司了。”語出同時,她已邁着急切的步伐離開,經過尹程身邊之際,也只是禮貌性一笑。
直到門聲響起,穆柏南才緩緩轉過身,緊抿着脣,銳利的視線如夜晚的鷹一般。
杵在原處的尹程攤開了手,故作無辜。
“我與顧曉商議,我們四人一起去度蜜月,去五年前飾可期待的古鎮。”
聽完他大致的解釋,穆柏南的眼眸緊緊一縮,忽然笑了笑。
“於是,霸王硬上弓。 ”
尹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夾雜着難掩的悲切“連你都看出來了,我的演技有那麼差麼?”
面對尹程的悲切,他卻心情極好。
“這次蜜月之行,費用我出。”穆柏南薄脣揚起了俊朗的弧度。
聽見他如此慷慨的回答,尹程打了一個響指,絲毫不遮掩眼中的得意。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希望這次蜜月之行會給你帶來驚喜。”
他與顧曉能做的恐怕只有這些了,爲兩人營造機會,卻並不保證兩人會冰釋前嫌。
穆柏南微微仰頭,臉上刻滿深意,這五年她或許會有所改變,只需微微試探會發現,她努力改變的不過是外表罷了,她的內心一如五年前那樣的灼熱。
昨晚那一吻他便可以感受到,卻還是想再度窺探她的內心。
公司外那一句‘穆太太’她並非辯解,而是坦然接受,他固然可以理解爲她不過是爲了保住面子,剛剛那一吻卻是驗證的最好方法。
她的吻有意不迴應甚至於是迴避。
其中卻潛藏無限的愛意與深情,是蘇飾可不願承認罷了。
“你今日來,就是爲了上演苦肉計?”穆柏南順勢坐在沙發上,放置膝蓋上的手沒有頻率的敲擊。
聽着他對自己演技的批判,尹程狹長的眼眸閃着微光。
“NONONO,苦肉計很老套不是麼?這叫做拋磚引玉,只是不知是否有成效,外一飾可反悔了,就前功盡棄了。”
言語中摻雜的不自信被穆柏南盡收耳底。
“她不會。”幽深的視線落入地上沾染口紅的紙巾,篤定道。
並非過於自信纔回答於此,完全是因蘇飾可心底仍舊存有善意,又怎麼捨得見自己的好友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