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回來就開始專心致志的看着電腦上的設計稿。
“滿面春風!”相比上次,蘇飾可回來時滿是笑容,甜的像蜜一樣。
她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開心,她看着尹程“尹總監,我要爭取過了這次的——初稿”。
話一出口,尹程愣了愣,莊園的魔力?尹母的誇讚?
總之,從回來她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
設計部的那些‘豺狼虎豹’尹程還真的替蘇飾可捏把汗,她是否可以如她所願,通過初稿。
通過並不代表選定,這個標準還不算太高。
尹程嘴角勾起了笑意“加油!”
連續幾天的會議,只要尹程有時間就會帶蘇飾可參加。
顧曉心裡在不樂意,可畢竟尹程在那,她又能說什麼。
只是照片一事,大家都在背後竊竊私語,蘇飾可全然不在意,嘴長到別人身上,她現在除了努力、努力、再努力,別的什麼都灌輸不進大腦。
吃過飯回到臥室的蘇飾可看着眼前的行李箱愣了幾秒,看向了躺在牀上的穆柏南“這是?”
“明天要去日本出差,你幫我整理一下。”穆柏南翻閱着手中的雜誌。
他要去日本了,怎麼提前沒說!
蘇飾可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言語,她找出平時他穿的衣服以此疊好放在行李箱內。
放下手中的在,眼見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穆柏南抿了抿脣“怎麼了?”
蘇飾可故作疑惑“什麼怎麼了?”
穆柏南下了牀拿過蘇飾可手中的外套“那邊天氣不是很冷,不用穿這個。”
“哦!”滿腦子都是他要出差的事,也沒看,抓起一件就扔到行李箱。
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穆柏南手指輕挑起她的下顎“你看上去,不開心。”
蘇飾可打掉了穆柏南的手“我沒有呀,你記得回來給我帶好吃的就好。”
這個時刻蘇飾可才體會到尹程說她笨女人這個事實,這個時候不該是好好囑咐他什麼的嘛,例如多穿衣服。
不對,日本這個時候應該很熱。
該囑咐他照顧自己。
他那麼大人了,一定會照顧自己的。
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她牽扯着嘴角。
“恩!好。”
即使她不言不語,穆柏南內心都懂,她內心不願言說的不捨。
見她故作沒事的樣子,還真的有些心疼,穆柏南笑出了聲音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你會想我麼?”
她不回答,他也不急着問。
過了一會兒,穆柏南感覺到蘇飾可在她懷裡輕點頭,他的懷抱緊了緊。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想去。
第二天一早,穆柏南便去了機場,蘇飾可故意裝睡,只是感受到穆柏南離別時在她額頭上的吻。
連續一週,她每天都重複一樣的事。
上班、回家、吃飯、睡覺。
她儘量都把時間浪費在工作,這樣就不用那麼早回家,面對空蕩的臥室。
爲了穆柏南口中的獎勵,她一直都在努力的不斷提交、修改,初稿。
對着電腦屏幕發呆,下一秒尹程就合上了電腦“下班!”
尹程嘴上不說,可都看在眼裡,從穆柏南走後蘇飾可一直都加班到很晚纔回家。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兩人的感情發展的這麼迅速。
“我送你回去!”
話一出口,蘇飾可就連忙回絕“謝謝了,我自己可以的。”
尹程微微蹙眉,她還在介意被偷拍的事?
“你不用太過在意,上車吧。”
她並沒有介意什麼,只是單純不想讓尹程知道她住在穆柏南家裡而已。
“尹總監,你想多了,我只是回去的路上想順便買點東西。”
面對她的一再拒絕,尹程也不多說什麼只好同意“有事給我打電話!”
畢竟蘇飾可還只是一個女孩子,穆柏南不再,她在出什麼事,尹程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走在路上,上次的事已經讓她 有些害怕了,所以蘇飾可都儘量走大馬路,人多的地方。
在喧鬧的夜市,情侶們相互依偎,好朋友彼此交換心事。
這樣熱鬧的人羣,似乎把她顯得有些突兀。
究竟還是一顆少女心,一看到街邊擺放的小飾品,就忍不住湊上去。
看着那些不比飾品店昂貴,當然也沒有飾品店精緻的小飾品,甚至很多做工粗糙,卻別有一番風味。
蘇飾可想,大概因爲她是個窮人,纔會這樣想吧。
對於那些每日每夜,流連上上流社會的人羣來講,這些東西,大概他們連看都不會看吧。
“小姐,這個是一對的,你身材真的不錯,戴這種鎖骨鏈很好看的。”人看着站在一旁許久的蘇飾可也沒有拿起一樣飾品看,女人地給她一堆項鍊。
蘇飾可接過項鍊,並無特殊之處,簡單至極,只是吊墜的圖案很是特別,更像是手工製作。
“這個上面是什麼圖案?”查看許久也沒看出來。
女人笑了笑,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倒吊天使。”
爲什麼是倒吊天使?
蘇飾可很是疑慮“爲什麼是倒吊?”
“這個是我自己做的,與男朋友分手那一年做出來的,倒吊天使的寓意是毀滅與救贖,拼湊起來便是救贖。”在女人臉上不難看出,她一定很愛她的男朋友。
“所以,你是想通過這對項鍊表達出,兩個人在一起便是幸運,分開便毀滅。”蘇飾可不得不承認,這對項鍊很特意,可寓意似乎有些太過偏激。
“不是,只有背叛者纔會經歷毀滅,我之所以當初做出一對,只是希望,世間戀人永遠相愛,僅此而已。”女人瞭解,大概蘇飾可是扭曲她的意思了。
原來是這樣,蘇飾可的確想錯了。
“多少錢!”放下了項鍊,蘇飾可打開了包包準備付錢。
“100元。”
女人的話令蘇飾可有些詫異。
她看了看女人“這是你的心意,只賣100元?”
“不,是我告別愛情的方式,現在,是你的心意。”女人相信,蘇飾可是因爲完全懂得了項鍊的含義。
蘇飾可笑了笑交給了女人100元“謝謝。”
“願你永遠幸福。”女人說出了自己心中最真摯的祝福,即使只是陌生人。
“謝謝。”
走在路上,蘇飾可的目光一直在項鍊上。
手機鈴聲響起,在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她嘴角洋溢了笑容迫不及待的接通了電話“喂。”
聽着電話一旁甜美的聲音,穆柏南就覺得安心。
“我大概一週後就回去了。”
感覺到她的失望,穆柏南轉變了語氣“想要什麼,回去的時候帶給你。”
在聽到她清楚的說着,她只想他回去的那一刻,他的心異常舒坦。
像個妻子一般等着丈夫回家。
掛掉了電話,他凝望着外面的空曠,他有些想念中國了,更多的是想念她了。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她也會想他麼,帶着這些疑問與期待,他吩咐秘書定了最早的機票,也爲她帶了這裡的美食。
蘇飾可,一身休閒運動服,躺在別墅外的吊椅上。
看着滿天的星星,她有些無聊的數起了星星。
這樣的靜謐很少有。
恍惚回到15年那個冬季,外面還飄着雪,帶着那個年紀少有的倔強,她站在孤兒院外。
大概瞭解自己是被遺棄的,她只是站在原地不哭不鬧,靜靜的看着那輛車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消失。
她的臉被凍得通紅,手也凍僵了,站在原地無任何動作。
“爸爸,你爲什麼不要我了……爲什麼不要我了。”被孤兒院長髮現她的時候,她感染上了最嚴重的風寒,口中一直重複這一句話。
病好後,她卻再也沒有說過話。
找來醫生,她的聲帶受傷,有可能,以後都說不了話了。
大家都嫌棄她是個啞巴乾脆都不理她,而她也絲毫不在乎,總是喜歡一個人看向窗外,感受溫暖的陽光。
一次偶然,愛心人士去孤兒院捐贈,她也不知怎麼就跑到別人家的車上。
見到一臉嚴肅的老者,有些莊嚴,她竟不知害怕,便開口道:“爺爺。”
望着她的稚嫩,老者喜歡極了,那張佈滿皺紋的臉笑起來十分和藹。
老者將她帶回了家,她的乖巧懂事,讓老者十分喜愛。
那個時候,老者總是說“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不要了,怎麼就忍心扔了。”
“爸爸,你爲什麼不要我了……”
“爲什麼……”
漫天大雪打在臉上,化成了雪水。
“可兒,可兒……”秦嫂拍了拍蘇飾可的肩膀。
她從睡夢中睜開雙眸,凝望着滴在手上的雨水,緩緩擡起了頭,豆大的雨滴,滴進她的眼眸中。
刺痛的感覺,她閉着雙眸感受着雨滴落在臉頰上。
“原來是下雨了。”怪不得,剛纔的觸覺那麼真實。
“趕緊進去吧,不然該感冒了。”秦嫂在一旁說道。
剛一進別墅,就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趕緊上樓吧,可兒,去洗個熱水澡,不然該感冒了。”她身子本來就瘦弱,在一淋雨,很難保證不會感冒。
本還想若無其事的回句“沒事。”
還未完全溼透的衣服,散發的潮溼讓蘇飾可十分不舒服,她上了樓準備洗個熱水澡。
褪去潮溼的衣物,她蜷縮在角落,任憑溫熱的水在她身上滑落。
凌亂的頭髮遮掩住半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