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水浸入肌膚,卻絲毫未感到任何的溫度。
也不知在浴室呆了多久,只是隱約覺得有些喘不上氣,蘇飾可纔出了浴室,換了件睡衣便上了牀。
晚風的淒涼,在這雨夜,寂寞不請自來。
她蜷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渾渾噩噩,就連蘇飾可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是否依舊困在夢中,還是真真正正的感受着這一切。
她好像看到了穆柏南,站在遠處,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只是這笑容卻略顯蒼白,他的臉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見。
她努力追尋,卻都是徒勞,在空曠中,她努力尋找,也不見人影。
蘇飾可輕嘆“你還是扔下了我一個人。”
清晰的腳步聲響起,他脫掉了有些被雨淋溼的外套扔在一旁。
她睡得出奇的安穩,蜷縮起來像只受傷的貓咪一般,都說,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意識。
穆柏南猜,大概是自己不在家,她纔會如此沒安全感吧!
蒼白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細細的汗珠從蘇飾可的額頭滲出。
她微閉着眼睛,面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她時而眉頭微蹙,時而重重地吐納,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活力。
在他的手輕觸在滾燙的額頭上時,那張俊逸的臉瞬間驚愕失色。
怎麼會這麼燙?
蘇飾可,已失血色的雙脣輕動“水……我要喝……水。”
見她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句話,穆柏南趕緊起身去拿水,經過浴室,看見地上的衣服滲出的水漬,他緊蹙眉峰。
穆柏南將蘇飾可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肩上。
在水進入脣間,蘇飾可搶過杯子,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像似卡到喉嚨一般,引得蘇飾可反將水咳出來不少。
穆柏南趕緊拿過了杯子放在桌上,輕拍了拍蘇飾可的背脊。
她的雙眸輕眯着,喃喃道:“穆柏南——”
像撒嬌一般,聲音比往日嬌嫩許多,聽的穆柏南心都酥了。
她突然淚水奪眶而出,張開雙臂摟在他腰間,將頭深埋進他的胸中,低泣道:“穆柏南,你……你別走……求你…
聽着蘇飾可在自己的懷裡啜泣,穆柏南心莫名的煩躁,心如刀割的難受。
“我不走,你先躺着,我找件衣服,就帶你去醫院。”看着蘇飾可穿的這麼單薄,外面還下着雨,這麼帶她離開,一定會加重病情。
“好,跟你在一起,去哪都好,你別再離開了——”她的聲音很小,穆柏南卻聽得一清二楚。
聽她的話,穆柏南不禁意外。
別在離開,是指出差麼!
如果知道他離開會造成這樣的結果,當初說什麼,他都不會去日本,扔下她一個人。
她這個樣子,抽身去找件衣服都很難,無奈至極,他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程,幫我找個醫生,來我家,我現在抽不開身,要快。”絲毫不介意暴露他此刻的焦慮與擔心。
他順了順蘇飾可的秀髮“沒事了,醫生馬上就來了,沒事了……”
聽着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蘇飾可在懷中滿意的勾起脣角。
穆柏南拿起了一旁的被子將蘇飾可包裹起來。
“南,醫生來了,你怎……麼了!”在看清穆柏南懷中的蘇飾可,尹程怔住了。
眼見,蘇飾可無力的靠在穆柏南的身上,毫無血色的臉,將尹程開始擔心的問題一一解答。
原來是蘇飾可生病了,難怪,穆柏南會這麼擔心。
這個時刻由不得他去想這些問題,他回過身“快,幫忙看看。”
“先生,可兒這是怎麼了!”這麼大動靜,秦嫂也醒來,趕緊上樓看看。
看了一眼秦嫂,穆柏南語氣有些生冷“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見蘇飾可這副模樣,他很是心疼,其中,也摻雜一些氣憤,他不在這段日子,秦嫂到底是怎麼照顧蘇飾可的。
秦嫂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穆柏南準備起身,將蘇飾可放在牀上,以便醫生檢查,她卻緊緊抓着穆柏南的手不肯鬆手。
他看了看醫生“就這麼檢查吧!”
檢查過後,醫生看了一眼穆柏南“您放心,您太太只是有些感冒,並無大礙,主要是心火,建議食補,很快就會好的。”
心火。
那就應該是他走的這段時間了。
並無大概就好,終於不用提心吊膽了,穆柏南笑了笑“謝謝,程,幫我送一下。”
“謝謝醫生了,這邊請。”走出去之際,尹程關上了門,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穆柏南。
剛剛醫生說‘您太太’的時候,穆柏南的反應很是自然。
尹程苦笑,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麼。
衝了醫生給的藥劑,每每喂到蘇飾可嘴邊,她的脣都像是抹了膠水一般,‘寧死不喝’。
聞了聞杯中的藥劑,穆柏南毫不猶豫倒入口中,轉向蘇飾可,對準她的脣,這一招很是有用,蘇飾可脣輕張,藥劑順着她的脣滑至喉嚨。
苦澀的藥劑,使得蘇飾可緊蹙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舒展開。
硬是餵了蘇飾可兩大杯水,她才安分下來。
穆柏南自己也是喝了不少水,才緩解苦澀。
蘇飾可的手一直抓着穆柏南的手不放,安靜的睡顏,嘴角濃濃的笑意,令她睡得格外安穩。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凝視着牀上的蘇飾可,尹程開口發問。
“2個月前。”更確切的該說5個月前,那一夜,穆柏南似乎就有些心生異樣。
2個月!尹程不禁感嘆,一向做事謹慎的穆柏南,遇到感情竟如此果斷。
尹程不否認,蘇飾可是個好女人,可這並不代表,就可以無所顧忌的跟她在一起。
“同居?未婚?”尹程苦笑着。
“你今天在這住吧,外面那麼大的雨。”穆柏南不想回答,對於他而言,無所謂,在他心裡大概就認定蘇飾可了吧!只是他一直未有所察覺而已。
尹程慵懶的靠在了沙發上“藏的夠深的呀,虧我,還好心好意幫你追她。”
“這個女人……”穆柏南脣角帶笑,這個女人,太過倔強。
“怪不得,從你走後,我看她工作就一直心不在焉,上班時也總是加班到很晚,空閒下來就發呆。”回想蘇飾可不正常的反應,雖然他有想過,但只是想過。
經過今天一事,他篤定了他心中的猜測。
“很晚了,去睡吧。”見尹程哈氣連連,穆柏南先行結束了話題。
替尹程安排房間後,他就迫不及待回了臥室。
換上了睡袍,穆柏南躺在蘇飾可身旁。
脣的乾澀令她不自主的舔了舔,這一舉動引得穆柏南有些*燃燒。
平常,公司的女人,各個濃妝豔抹,穿着打扮,搔首弄姿,穆柏南連眼都不曾擡一下。
只要面對蘇飾可,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他忍不住的想把她佔爲己有。
他的薄脣落在她逐漸恢復血色的脣上,卻未有所動作。
好聞的淡香侵入鼻,她一直對香水過敏,卻對他身上‘不知名’的味道如此着迷。
蘇飾可的脣動了動,他的脣好軟,好像吻着特別舒服,她略顯放肆的吻着。
見她的反應,穆柏南的靈舌撬開了蘇飾可的貝齒,他的大手附上她的腰身,卻在那一刻停止。
來日方長,她還生着病,身體這麼虛,想到這穆柏南頓時頭疼,自己勾起的火就自己滅吧。
他轉身去了臥室,衝了個澡直到‘消火’纔回到臥室。
一晚上,她夢話不斷。
念及最多是‘穆柏南’這三個字。
“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他的聲音不大,語氣中卻夾雜着質疑與怒氣。
平常在秦嫂面前都很少笑的穆柏南,發起脾氣令秦嫂有些膽怯。
秦嫂一臉的自責“先生,是我錯了,可兒……,不,是蘇小姐,她這幾天一直唸叨着您,昨天躺在搖椅上睡着了,下雨之時,我就趕緊叫她進來了,對不起,先生,都是我的錯。”
畢竟是一個年齡這麼大的人了,穆柏南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沉默許久“明天收拾你的東西,走人。”
“先生,我以後會好好照顧蘇小 姐的,您別趕我走。”一想到,做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碰到這麼可心的‘主’,秦嫂也是十分不捨。
“一大早,幹嘛呢。”尹程不緊不慢的下了樓,看向了一旁的秦嫂:“我說,飾可生病,罪魁禍首是你,你怪罪別人幹嘛!”
本來還能多睡一會兒,就聽見樓下穆柏南的質問,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照顧不周!”穆柏南心裡清楚,蘇飾可是因爲他走才整天失神,可秦嫂照顧不周也是事實。
明知道蘇飾可大晚上躺在搖椅上,怎麼就不提醒她一下!否則,也不至於昨晚發燒那麼嚴重。
“你要這麼說,她整天上班也心不在焉,你是不是也要怪我照顧不周?”尹程可以理解穆柏南生氣,但他不能容忍穆柏南因爲生氣就亂髮脾氣。
“先生,是我的錯,我以後不會這樣做了。”秦嫂不想兩人因爲她一個下人,鬧得不愉快,趕緊出來承認錯誤。
“怎麼了?”蘇飾可一副還未睡醒的樣子。
不知什麼時候蘇飾可已經下了樓,穆柏南起身,快步邁向了蘇飾可“誰讓你擅自下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