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這個表情,蘇飾可略顯尷尬的撓了撓頭,低聲道:“脫下來吧,我一會兒直接幫你洗了。”
他低低的笑了笑,看着她歉意的沒眼,眸光流轉,大手一勾,便將身上的衣物褪下,隨意披在了蘇飾可的頭上。
“要手洗。”
蘇飾可的眼微微閃了閃“奧,我知道了。”
穆柏南眼底的光芒淡然,脣角弧度越扯越大,如此乖順的她過於老實了,反倒令他不大喜歡。
他幾不可見的抿了抿脣“算了,機洗吧。”
話音一落,他便朝着行李箱走去,抽取了一件衣物穿在身。
他終究是捨不得讓她做任何,哪怕是洗衣,也不捨得。
待他穿衣完畢,從行李箱中拿出了一件襯衫放置在牀上。
拿下了頭頂的衣物,她直直的望着手中的衣物,淡聲笑了笑“就手洗吧,我先去沖澡了。”
說完,她便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浴室。
當浴室內響起水聲,蘇飾可鬆了一口氣,眉眼帶笑。
待穆柏南離開房間之時,她就在臥室,待他解決完水管爆裂一事,她仍在臥室。
這中間最少隔了一個小時。
穆柏南的深色越發冷漠起來,朝着浴室走去,輕敲了敲浴室的門。
“你知道自己待了多久麼?”
此言一出,等了許久也未見迴應,他 微蹙了蹙眉,又加大了力道敲了敲門,始終不見任何迴應。
他將門推開,進入浴室之際,只見她安靜的靠在牆壁處,睡顏,異常安靜。
見淋浴頭還在流着水,穆柏南大步上前關了開關,拿起了一旁的浴巾將她身上的水擦拭乾淨。
當視線落入她白嫩的膚時,穆柏南吸了一口氣,試着讓自己被勾起的躁動沉靜下來。
將她的身子擦拭好,他便抱着她出了浴室。
將她纖細的身子放置在牀上,穆柏南指尖輕撫她的臉龐,薄脣落入她額頭之上。
翌日。
蘇飾可揉揉眉眼,睏倦的翻了個身,當見清沙發上那抹身影時,她脣角勾起了淺淺的笑意。
她緩緩起身,凝見自己身無一物時,頓時傻眼。
仔細回憶昨天的事,她憤憤的咬了咬脣,她竟然在浴室睡着了。
正當她感到嬌羞萬分時,無意間瞥見放置牀頭的衣物。
她微眯了眯眸,她需要穿的,一樣都不少。
蘇飾可笑得尤爲愜意,穆柏南什麼時候這麼細心了。
換好了衣物,她便 拿起牀上的薄毯蓋在他的身上。
因他的動作被有些驚醒的穆柏南微挑了挑眉。
“在幹嘛?”
蘇飾可眼神閃了閃,笑容不改“怕你着涼,替你蓋被子。”
看了一眼身上的薄毯,穆柏南伸出手揉揉眉心,略有些低啞的嗓音滿是疲倦。
“沒關係。”
見穆柏南如此惜字如金,她的身子微微僵了僵,淡淡的看着他俊逸的側顏“你頭痛麼?我幫你揉揉好不好?”
收回了手,他舔了舔略顯乾澀的脣,聲線淡雅。
“不用。”
聞言,蘇飾可垂眸,發怔的笑着,她一直都不會怎麼哄人,如今面對穆柏南的淡漠,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
凝見她逐漸低谷的情緒,他微微夠了勾脣。
“介意給我個早安吻麼?”
穆柏南緩緩起身,不等蘇飾可反應過來,薄脣的脣邊附上她的脣瓣,猶如傾聽點水般。
蘇飾可顫抖的手輕撫自己被吻過的脣,本沉凝的臉逐漸恢復了原有的生機。
她頓時笑逐顏開“不介意。”
穆柏南的視線緊鎖她的沒眼,將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去洗漱,然後乘坐中午回C市的航班。”
本處於興奮中的蘇飾可聽完他一眼頓時跌入谷底,她不閃不避的迎合穆柏南的視線。
“爲什麼?”
聽完她的話,穆柏南眼底的光芒快速一流轉,隨即勾起了一抹笑意。
“想聽我的想法?你沒必要留在這裡陪我浪費時間。”
蘇飾可吸了吸鼻子,清澈的眼看着他,滿眼怒意。
“幹嘛總是要送走我呢,又怎麼是浪費時間呢,穆柏南,你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傻,我來到這裡是爲了你,是爲了你啊,怎麼就成了浪費時間。”
穆柏南勾勾脣,眼神深邃的看着她。
“是你自己曾經說過,我們之間再無關聯。”
蘇飾可自我嘲弄的笑了笑,身子有些失去重心。
“穆柏南,好,我會離開,不就是離開麼,我會滿足你的願望,可以了吧?”
他的眸猛然一挑,渾身的涼意更甚,嗓音中染上了不可忽視的冷意。
“記住自己所說的。”
如此薄冷的回答令她身子猛然的頓了頓,她賭氣不過是爲了得到他的挽留,哪怕是一聲‘別走’也好,現在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憤憤的看着穆柏南,聲音大了幾個分貝。
“穆柏南,你混蛋——”
話音一落,她快步走向門口,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腳踹開了門,走出了房間。
回到了自己略顯狼狽的房間,她哭聲不止,任誰聽了都我見猶憐。
穆柏南卻笑了笑,勾着脣線,微挑的笑意肆意而莫測。
可兒,你又在與我鬧小孩子脾氣了。
眼見有些破損的門,文清淡淡的扯了扯脣“穆總,這是什麼情況?”
穆柏南從沙發上起身,薄脣輕動“沒什麼,你先下去吃早餐吧。”
即使不走近,也不難感應到他渾身的岑冷,她輕聲嘆息“好吧,需要給蘇小姐帶些什麼?”
聽完他的話,穆柏南臉頰上的陰霾徒增了幾分。
“不用,她今日就會離開。”
文清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笑問“穆總,您……”
昨日,蘇飾可不還活蹦亂跳的,怎麼只經一日就風雲突變。
穆柏南深邃的眸子微閃了閃,直探入她的眼底。
“這些事不用你操心,出去。”
文清沉沉的嘆了口氣“ 我也懶得管,明明愛着,幹嘛這麼對人家。”
餘音落下,她邁着大步氣沖沖的離開了。
好心當作驢肝肺。
一整天蘇飾可都未出房門半步,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文清敲門,她也不給開,只是淡聲迴應自己沒什麼問題。
下午時間,她隨意花了一件衣物便出了房間。
走出房門之際,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對面房門,微咬了咬脣,大步離開。
來到後海,她安靜的躺在休息椅上,靜靜的感受着海風撲面,海浪的聲音。
“老婆,一個人躺在這裡會着涼。”
輕柔的嗓音吹拂在她的耳際。
蘇飾可緩緩睜開眼眸,確認眼前人正是穆柏南時,喜出望外。
“穆柏南,不准你叫我老婆,你不是剛剛還趕我走麼!”
聞言,穆柏南有幾分委屈,直直的望着她。
“老婆,別再鬧孩子脾氣了,與我回家。”
雖還是有幾分怒意,但好在穆柏南即使哄回她。
正當她準備起身與穆柏南離開之時,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雨,本拉扯她的大手逐漸消失。
蘇飾可定定的看着天空,本是晴空萬里,怎麼就忽然下起了雨。
在休息椅上沉睡的蘇飾可仍舊將自己困在夢境之中,完全未注意到飄散的雨水。
“南,別走——”
她伸出了手,卻未如預想那般抓住了他溫暖的大手,而是撲了個空。
從夢中驚醒,蘇飾可傳了口粗氣,眼觀傘外的雨點飄散。
眼見雨越下越大,她起身,苦澀一笑,邁着緩慢的步子朝着酒店走去。
待她回到酒店時,渾身已然溼透,將她的樣子顯得尤爲狼狽。
伴隨着一地的水漬,她起步上了樓,走到拐角處便迎見穆柏南。
他手拿着外套,俊逸的臉頰淡漠如初。
蘇飾可不由分說鑽入他的懷中,微微一笑。
“我好冷。”
穆柏南脣角的弧度越勾越深,深幽的眼底閃過一抹柔情。
他將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薄涼的嗓音未沾染任何的暖意。
“回去吧。”
蘇飾可聞言擡眼,微眯了眯眸,帶有撒嬌的意味。
“你送我回去。”
穆柏南眼底的神色微涼,大手一勾,便將她圈入自己懷中,帶着她朝着房間走去。
停留在房間門口,他鬆開了自己的手,微勾脣“進去吧。”
蘇飾可眼眸滿是迷離,緊緊的盯着他。
“你不會趕我走了吧?”
伴隨着尤爲輕柔的嗓音,她的纖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臂,滿是期待。
“你還是要回到C市,然後回到美國。 ”
他的話語中染上了蒼茫的寂靜,聽得蘇飾可心頭狠狠一緊。
她鬆開了自己的手,緊咬了咬自己的脣,本就蒼白到透明的脣溢出了刺眼的腥紅。
蘇飾可一把拿下了手中的外套扔給了穆柏南,漠然一笑“我是不會離開的。”
話音一落,她推門而入。
堅持了這麼多年的愛怎能說放棄就放棄,她不相信,她不想回到C市,他難不成還將她綁回去不成。
回到了房間,她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笑道:“穆柏南,我曾經對你百般冷漠,你都不放棄,我又怎麼會因爲你的三言兩語便棄你而去呢。”
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法隱藏的。
她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別人,今日,她真的很想一走了之,不在逗留在此處。
可想了想,回到了C市,回到了美國,她也不會快樂,不但如此,還會很是掛念穆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