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他低頭苦笑。
蘇飾可的突然到來,又引起一陣不小的轟動。
這次她沒有在設計部層停留,而是直奔總裁辦公室。
出了電梯,她深吸了口氣。
“蘇飾可,你來幹嘛?” 她的突然出現,顧曉很是吃驚,她不是前幾日還來宣佈離開VR公司了麼?
她將視線落在顧曉身上,嘴角淺笑,絲毫不理睬徑直走向總裁辦公室。
“你站住,沒有預約不能進。”顧曉上前拉住了蘇飾可手腕,警告道。
“放開我。”她的聲音不大,與以往相比卻夾雜幾分冷厲。
“果然,狐狸尾巴露出來了,看來你之前的溫婉也不過是裝的而已。”緊抓着她的手腕不斷加大力度,嘴角勾起冷笑。
溫婉,她有溫婉過麼?
她淡淡的笑了笑 “那叫最基本的尊重。”
而此刻,顧曉完全不配,不是因爲她是美國設計師的身份曝光,單純因爲,顧曉手段太多。
“尊重, 你別以爲你是什麼C。KE,我就不敢把你怎樣!”顧曉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她是誰又能如何。
“我倒很希望你把我怎樣。”
可現在看來,她也只會在背後耍耍小手段罷了。
“蘇飾可,你就是小人得志。”
她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笑話一般,被一個‘心術不正’的人說是‘小人得志’。
“放開我。”
她狠狠的甩開了顧曉的手,一個踉蹡使得顧曉一個重心不穩摔倒了地上。
“夜路走多了,早晚要摔跤的。”她好心提醒道,朝總裁辦公室走去。
手心滿是汗,她深吸了口氣,剛剛她看上去應該很欠揍吧?可她就是不想看見顧曉那張囂張的嘴臉。
一次兩次,她可以容忍,三次四次,她決不允許。
“篤篤——”
“進來。”門內響起他好聽的嗓音,略帶些嘶啞。
推開了門,她緩緩朝着他走去,他的視線一直都在桌上的文件,工作中的他仍舊一絲不苟。
見她一言不發,穆柏南不耐煩的擡起了頭,想詢問一下是什麼事。
擡頭瞬間,迎合她清澈的雙眸,使得她看向一旁,閃躲他略顯灼熱的目光。
“可兒—他合上桌上的文件,慵懶的靠再背椅上。
“在VR公司任職期間,那批出現質量的樣板,我會負責。”她故作嚴肅,倔強的目光投向穆柏南。
聞言,他舔了舔略顯乾澀的脣“負責,你要怎麼負責?”
“你只需放心,我不會帶給VR任何困擾。”將所有的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這樣她就可以心安理得離開,也無需擔心,虧欠穆柏南些什麼了。
凳子發出聲響,穆柏南起身,高大的身影不緊不慢向蘇飾可走去。
這種強大的威懾力,引起她內心極度不安,她稍微退後了些許,他仍舊步步緊逼,入拍賣會場那天,絲毫不留給人餘地。
“可兒,你這算是與我決裂麼?”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略顯蒼白的小臉。
她的手在忍不住的顫抖,心尖好像被重擊一般,痛不堪言。
決裂,他們之間早就毫無關聯了,談什麼決裂。
“這批樣板,本就是因爲我出現的問題,我會找到這個人,也會解決這件事。”言語中帶着堅定。
對於這件事,她也無十足的把握,可她就是不想再他面前一副脆弱不堪的模樣。
“可兒,你的強硬對我而言,毫無用處。”他伸出手像摸她的臉頰,似乎有意識在提醒,她不着痕跡的閃躲開。
“我只是……只是在就事論事。”她故作冷靜,卻發現她還是敗了,一敗塗地。
遇見他,她就無法好好的做她自己,總是會不自主的恐懼,無論她多麼想掩飾內心的不安,都是杯水車薪。
“可兒,你在害怕?”他沉靜的嗓音,低聲發問。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該保持一段距離。”她別過頭,彷彿身邊是個極危險人物一般,不敢窺視。
“距離!嗯?”明知道她言語中的意思,他不加收斂,相反,手愈發放肆的扣住她的腦袋,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穆總,請您放開。”心底的聲音一直都在提醒他,不準……不準對不起沈耀之。
“果然,可兒骨子裡還只是個小女人。”感受到她身子劇烈顫抖,他露出深深淺淺的笑意。
穆柏南有意靠近,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我今天是來談工作。”
“可兒,對我而言,在重要的工作也比不過與你,春宵一刻。”最後四字,他可以加了重音,有意無意提醒着她,接下來他的舉動不僅僅侷限於此刻。
穆柏南的口齒中盡顯曖昧,令她極其不自在。
她的雙腿都在發軟 ,整個人猶如籠中之鳥,任人擺佈一般。
“穆……柏南,你別這樣!”在穆柏南的聲聲挑撥,她的不淡定更爲突出。
“可兒,你早該猜到你來的代價是什麼,不是麼?”他勾了勾脣,視線落在她柔軟的嘟脣上。
她從未想過這些,來之前她只是做好了與穆柏南鬥爭的準備,卻從未想到簡直是‘羊入虎口’,如果知道是這副場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走進這間辦公室。
她輕閉雙眸,而他也不急,靜靜等待她的回答。
“我們之間結束了,我請求你……不要這樣爲難我。” 無論怎樣說,他都‘柴米不進’,與其他保留一絲希望,還不如她‘一潑冷水’,希望他意識到,他們二人之間,毫無關聯。
好一句結束!
“放着首席設計師不當,爬上我牀,心甘情願進VR做基層,可兒,你作何解釋?”他銳利的眼眸似黑夜的鷹,冷意逼人:“還是你覺得我會認爲,憑你跟沈耀之的心意借不來二百萬?”
她若真有急用,隨意張口,沈耀之大概會樂不得借給她。
可她竟跳過了所有環節,把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這其中一定有所隱情。
面對質問,她啞口無言,努力調整呼吸,她強顏歡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可兒,別奢望裝傻,搪塞我!”他是穆柏南,不是沈耀之,簡單幾句解釋便可以矇混過關。
如若他聽不到滿意的答案,他是絕不會輕易放她逃離。
“穆柏南,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咄咄逼人?”她不作回答,反問道。
他的臉上附上一層陰霾“我只是想知道,我需要知道的真相,”
事發太突然,轉變也太快,使得他措手不及,甚至於他還未來得及問一句解釋,她便投入他人懷抱。
思緒混亂,他心中的醋意越發明顯。
“可兒,對於你,我的耐心已經足夠了。”若今日眼前是別人,他連眼皮都不會擡一下。
“你一直是這個態度的話,我想我們之間沒辦法繼續聊下去了。”在這片驟然緊張的空氣,她覺得自己像似塵埃,渺小至極。
她的掙扎,對穆柏南更是一番重擊。
“可兒,若只有做壞人才能讓你不忘,隨你。”他魅惑的薄脣毫無顧忌附上她的脣瓣。
似乎在發泄一般,他的吻毫無溫柔可言,霸道帶有侵略。
她努力推搡,他的手扣住她的腦袋使得她動彈不得,她的貝齒狠狠咬向他的薄脣,傳來的痛處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不但因此影響,相反他借勢撬開她的齒,將她口腔所有的空氣都一併卷積走。
吻中也不難感受到他的自私,帶走她僅存的空氣,他便成爲了被需要的。
口腔血腥味越發濃郁,她盯着他專注的神情。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絲毫不顧及他們此刻還身處在辦公室內,附上她的柔軟,引得她悶哼一聲。
他太過了解她的身體,她身上每一處敏感點,他稍加撩撥,她便軟綿無力。
離開了她的脣,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頸,深吸。
緊盯她脖頸處專屬他的吻痕,他嘴角的笑意越發邪肆。
慌亂之際她猛然推開了穆柏南,而他也未有所動作,攤開了手,臉上的陰霾逐漸褪去,修長的手指在撫過被她咬破的脣處,擰了擰眉梢。
她的雙眸蒙上一層薄霧,壓抑許久的淚水不受控制流淌,爲什麼,他總是這般羞辱她,還一臉無謂。
似乎他做什麼都是情理之中一樣。
睨見她滾燙的淚水,微微顫動的手指始終未有所動作。
他的面容恢復原始的冰冷,語氣中盡顯冷厲,毫無溫度可言“如果我是沈耀之,見到你脖頸上的吻痕,我會覺得恥辱。”
原來,這纔是他的用意。
站在原地的她泣不成聲,明明答應好‘耀哥哥’,可她食言了,她終究還是食言了。
雙眸越發沉重,‘啪’的一聲,她身子癱軟倒在地,桌上的魚缸隨她手臂掃落碎了一地,玻璃碎片插進她的手腕處,她緊蹙眉峰,脣齒卻始終叫疼。
“可兒——”
被眼前這一幕震驚不已,他踩過已經染紅的水跡,將她抱在懷裡,手腕處觸目的紅刺痛他的心。
他抱起她徑直走出辦公室,還在一旁悠閒喝着咖啡的顧曉,放下咖啡趕緊上前“穆總這是怎麼了?”
在凝到他懷中,蘇飾可的手臂時迅速移開了視線,她最討厭見到血了,
“沒你的事,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他語速不自覺加快,只扔下一句話便急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