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北起了個大早,七七八八準備了不少東西,打算帶着薛迷去野炊。
薛迷還有點不放心,打電話叫蘇毓過來幫她看孩子。
對於薛迷來說,孩子可是她的命。
雖然只是離開一天,她也是很捨不得的,所以必須要有她最信任的人幫忙看着。
蘇毓二話不說答應了。反正有保姆幫忙,她能跟四喜玩上一整天都不膩味。
北少準備野炊,那當然也不是普通的野炊。
薛迷換好衣服出了門之後,就在門口看到兩匹高頭大馬。
她震驚地回過頭看着季北。
“觀光車多沒意思,我們騎馬去啊。”季北看出她眸中的驚喜,頓時就有些得意。
“島上竟然有馬?”
季北抱着薛迷讓她上了馬,笑道:“當然有。親愛的,我說了這個島很大,多的是你想不到的東西。”
“可是這原來不是一座荒島嗎?”薛迷坐直了,問道。
“既然這裡可以有各種車,爲什麼不能有馬場?”季北有點想不通她爲什麼這麼糾結一匹馬的問題。
於是薛迷就閉嘴了。
不過能騎馬,她還是很高興的。
“這裡的建築不多,車輛更少,你可以放心大膽的撒丫子跑,不過要緊緊跟在我後面,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季北驅動座下駿馬,姿勢標準嫺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英俊迷人的中世紀騎士。
薛迷也來了興致,笑道:“什麼好地方?”
季北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大概四十五分鐘到一個小時左右的馬程,能受得了嗎?”
薛迷笑了,道:“季北,別小看人。”
“嘖,我小看你?薛迷,你可得跟緊一點,不然我可不會放慢速度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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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等。要不是不認得路,我非得讓你追我不可。”
季北笑道:“那你也追我一回吧,拿出誠意來好好追!”
說着,他呼喝了一聲,座下駿馬立刻向前奔去。
薛迷笑着也呼喝了一聲,跟了上去。
兩人兩馬漸漸跑遠。
在他們家二樓窗臺邊,蘇毓已經到位了,此時看着他們的背影,就對搖籃裡的小四喜笑道:“看看你老媽,簡直就像是放風的一樣,要開心死她了。”
不過這島上竟然有馬,她之前完全不知道啊。
上島這麼長時間了,每天玩來玩去,就是上樹弄點菠蘿蜜啊椰子啊什麼的,不然就是出海去捕魚啊。比較經常的是在沙灘上玩一玩啊。
都玩膩了……
“過幾天跟你老媽要匹馬來玩玩也不錯。”蘇毓又對小四喜道,好像人家聽得懂似的。
小四喜還真就特別喜歡迴應她,乾媽說什麼她都咧開嘴笑。
所以蘇毓自言自語的就能和小四喜玩上一整天啊。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蘇毓帶着四喜下樓去看電視。
畢竟她也不願意老是呆在人家夫妻倆的房間裡,還是客廳的沙發比較舒服。
而這時候,易天成又來了……
蘇毓之前在薛迷的滿月宴上跟他大吵了一架之後,兩個人基本上就沒有碰過面了。
此時見到了,蘇毓更是連頭都懶得回。
本來以爲會是一輩子的陰影,沒想到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竟然說淡就淡了。
蘇毓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攪和了薛迷的滿月宴,她知道薛迷很看重那次宴會。
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耳中聽着易天成問了傭人,聽說季北不在。
她心想,他該走了吧?
可是沒想到的是,輪椅咕嚕咕嚕的,竟然就停在了她身邊。
蘇毓依然沒有回頭,她覺得這個人,是不是又要來發病了?
是不是要像上次一樣,說那些難聽的話?
可是等了半天,耳中突然飄進了一句。
“對不起。”
輕飄飄的,比雲彩還要輕巧,縹緲的一句話。
卻像是羽毛一樣,撩過她的耳邊。
蘇毓剛開始是沒反應過來,回過頭去看着他,道:“什麼?”
她的眼神非常認真,透亮。
易天成輕咳了一聲,低下頭,道:“我說,對不起。”
蘇毓忍不住就道:“什麼對不起?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這位先生,我記得我們好像不熟吧。”
易天成苦笑了一聲,道:“我不指望你會原諒我。但是有些話,我想我還是得跟你說明白。之前讓你這麼傷心,是我不對……”
蘇毓打斷了他,道:“我不傷心,我是很害怕,因爲我覺得我自己都變得陌生了。在這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我自己會是這樣面目可憎的一個女人,焦躁,脆弱,給人添亂,還攪和了我最好的姐妹的滿月宴。再這樣下去我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這太可怕了,所以,我決定到此爲止了。”
易天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明白。我今天來,主要是向你道歉,也算是解釋一下。蘇毓。”
“行,你解釋,我聽着。”蘇毓心想你這個人渣難道還能說出個天花來!
易天成的視線似乎落在搖籃裡的孩子身上,聲音不由自主地變得輕柔。
“我知道我有問題,蘇毓。以前,我不是不愛你,而是太愛你,這種感情讓我變得怯懦。我的雙腿殘疾了以後我就變得更加怯弱,我害怕你最後會走掉……”
蘇毓打斷:“真可笑。有病你得治知道嗎?”
易天成笑了一聲,道:“對,我有病,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蘇毓,其實我上島是爲了你,在上島之前我還要求季北把你的日常記錄給我。我以爲只要我們不開始,我自己一個人默默守着這份感情就好了。我覺得這可能是最好的方式……”
他迅速擡起頭,道:“你說的,我愛你,是我一個人的課題。其實我知道我這樣不正常。可越是這樣想,我就更焦躁,更,不敢。你說你自己變得很奇怪,我覺得我自己也變得很奇怪。”
那天在滿月宴在對蘇毓說出那樣的話啊,每每想起來,易天成都覺得自己已經是個瘋子了。
“我現在……也想通了,蘇毓,我放你走。”
他似乎有些疲憊,用手揉了揉額心,道:“我會接受之勞,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蘇毓,我愛你。可是……我們相遇的時間,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