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屏息聽着他到底還有什麼好消息。文主任意氣風發:“臺裡對我另有委任,魏副主任將任電視臺副臺長,兼任新聞中心主任的公示,明天就會發布!”
掌聲響了起來。冉冉一陣恍惚,他不是說一個月就要回省城了嗎?這樣的任命背後,意味着什麼?難道,他打算長期呆在程川?
聞鳴抓住了她的手,朝身後示意了一下,早有人用托盤端了香檳酒送了上來。聞鳴一隻手與她的十指相扣,一隻手舉高酒杯:今天謝謝大家的光臨!我和冉冉恭喜魏先生,也祝大家事事如意!”
碰杯的聲音,此起彼伏,餐廳裡一片熱鬧。
眼尖的毛笑笑早發現冉冉和聞鳴手上都是空空的,仗着和冉冉那麼鐵的關係,她笑着發話了:“新郎新娘的戒指呢?我們要看戒指!沒戒指就不承認你們是合法的!”
冉冉一凌然,諾大的自助餐廳裡,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戒指?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冉冉壓根沒想過這事!請客都是臨時起意,這時候去哪兒變出這東西來?要不易拉罐環湊合着用用?不過會不會和環境有些不搭?
冉冉糾結起來,恨不能能當場咬指甲咬出個答案。
聞鳴就像個魔術師,微微一笑,居然從西裝衣服內袋裡,掏出了一個首飾盒子!
冉冉果然是驚得咬住了指甲。
他四處環顧,聲音清亮:“在這裡呢,是現在戴上?”
場上的年輕人來興趣了:“求婚!求婚!求婚!”剛開始喊聲稀稀拉拉,可到了後面是大家齊聲大聲要求。
冉冉漲紅着臉,恨不能馬上消失,這個情節在她腦海裡完全沒有,是哪位多事的加的戲?簡直讓她方寸大亂。
堂堂張弛園林的老總,滿目含笑,在大家的呼聲中單膝緩緩跪下。擡頭看着冉冉,把手紳士地伸給她:“親愛的冉冉,你願意嫁給我嗎?”
媽蛋!本來只是小演一場的,哪知道居然找了位影帝來扮對手戲!事到如今,不好好配合都不行了!冉冉臉上的血快要破皮而出了。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場上的氣氛到了高潮。冉冉脖頸僵硬地點了點頭。和她一向交好的姜助理,正好站在她身旁,幫了她一把,把她的手遞給了聞鳴。
一陣歡呼聲和鼓掌聲中,聞鳴起身,把戒指套到了她的手上。不大不小,剛剛好。姜助理站得近,發出抽氣聲,低呼:“天哪,cartier(卡地亞)的粉鑽!至少五克拉以上!”四周騷動了一下,就像有蟲子飛過似的。冉冉腦袋都是懵的,機械地也給聞鳴也戴上了另一枚戒指。毛笑笑看得興奮,忍不住叫到:“接吻!接吻!”
餐廳裡再次彙集起了一片整齊劃拉的的聲音。連一旁站立的服務生們,臉上都帶了笑意看着。
在這樣的場景下,冉冉知道,不親一下估計是過不去了,索性把心一橫,閉上了眼睛。
清涼、柔軟的觸感。他只是輕輕地碰了她一下。就離開了。
那些唯恐天下不亂,就等看熱鬧的人,又沒有洞房可鬧,哪裡肯放過他們:“不行,不行,偷工減料!得我們大家滿意了,說可以了才行,否則全部推翻重來!” 
聞鳴眼睛亮亮地看着冉冉。冉冉不易察覺地輕輕點了下頭。苦哈哈的。聞鳴再度吻了過來。這次的親吻比上次用力多了,他的嘴脣柔軟地碾壓着她的,酥酥麻麻的。冉冉感覺好彆扭,僵直着身子由着他親。
看戲的不滿足了:“舌 吻!必須的,否則不算!”連帶着鼓掌聲和哄笑聲。冉冉心裡那個恨啊,她真是腦子秀逗了,請了一羣人折騰自己!她纔剛想賴皮。哪知道聞鳴攬過了她的腰,不讓她亂動,把她半抱在了懷裡。冉冉一吃驚,像被蠱惑了,不由自主地微微張開了嘴,他的舌頭就靈活地攻陷過來,像條靈蛇一般輕掃着她的舌頭!他居然真的在和她接吻!冉冉感覺得到他手臂上那僵硬的肌肉緊貼着她的,不知道怎麼了,她的心跳忽然就變得不規則了,身子也軟綿綿地沒了力氣。
再鬧下去就兒童不宜了,文主任適時地出來打圓場:“可以了可以了,看兩人都喘不過氣來了!放過他們吧!”
一片鬨笑聲中,冉冉終於重獲自由。她臉蛋緋紅,胸脯微微起伏,還有些喘息。而聞鳴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
冉冉偷偷地四處打量,魏文已經不見了身影。
冉冉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結束飯局後,坐進聞鳴那不知名的座駕裡後,她看到了車子前座有一位司機。他居然有專門的司機!不過,這事她已經一點都不奇怪了。只是,身邊這個男人卻讓她無比的心煩。
本來以爲他是個普通人,還是孤兒,假結婚一把,如果真需要離婚的話也沒有需要顧忌老人們的感受這關,冉冉才選擇了他,哪知道,他居然不聲不響地給她設了這麼大的套!冉冉心裡很不平靜。不是因爲她不小心就撈到了個金龜婿,而是被人騙了,還不知情地樂呵呵了好久,這件事讓她很懊惱。
看着給他開門幫他關門的那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在剛纔她上車時,居然還露出森森白牙,對着她笑了一笑。冉冉冷冷地問:“那是誰?”
聞鳴坦白從寬:“墨子,我的貼身保鏢。”
真荒唐,冉冉忍不住咬着牙齒笑了:“怎麼我一直沒見到,難道前陣子他隱身了?”
聞鳴回答得很嚴肅:“他一直都在,你看不到而已。”
車子平緩地開了出去。冉冉後脊一陣發涼。不過那也不可能抵消掉她的火氣:“你有司機有保鏢,爲什麼騙我你是黑車司機?而且,你還開着張捷達車!你這樣喬裝打扮別告訴我是微服私訪!你到底想做什麼?”
聞鳴的態度很端正:“真不是喬裝打扮,就是一個巧合,那天公司裡的車都不在,司機也送車檢修去了,公司裡就剩下了那張車,我當然就開那張了。而且,我有說過我是黑車司機嗎?”
冉冉被噎住,他的確沒說過,可是他就是給了她這個印象!
她強詞奪理:“那你還收我車錢!”
她說話的內容太驚悚,堂堂一個公司的老總,居然還幹私活開黑車拉人!瞧!還是收錢的!聞總已經缺錢成那樣了?前面的司機失態地從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聞鳴注意到了,往司機那個方向冷冷地掃了個眼風。
司機一哆嗦,趕緊按了個按鈕,座位後的玻璃隔板緩緩地升了上去。
聞鳴清理好司機,繼續兩人的談話:“我真沒要車錢吧,那是你一定要給我的,你想想我有說過哪句話提到要錢的?”
還真是!冉冉磨着牙:“好吧,那請問您半夜開着一張車,主動停到我身邊是怎麼回事?”
“我看你挺着急的,似乎遇到了什麼急事,我正好往你要去的那個方向走,幫助一下需要幫助的人是我的爲人基本原則,有什麼不對嗎?”聞鳴不急不緩地陳述理由。
冉冉實在是氣不過:“那我第二次打電話給你,請你來加油站接我,你爲什麼也沒反駁,還說讓我請你吃飯抵車錢!” 
“哦,那天我正好有空,覺得去接接人也蠻有趣的,而且電話裡聽你的聲音好像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你說我不去行嗎?至於車錢,你強調了好多次,我想換個方式減輕點你的負債感,不可以嗎?”
冉冉一時語塞,想了半天終於往下說:“就算前面的事情你有理,那我們決定去打結婚證的時候,你怎麼不告訴我你的情況?!”
聞鳴更無辜了:“我想到的我都說了,而且我也說了你如果還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知無不言,是你沒問,不是我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