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嵐一愣,立刻猜到,這傢伙可能將他們之間的對話早已經聽得一乾二淨了。
再次看到這個傢伙在偷聽,程嵐一時間原本氣了高雄的好心情就立刻消失的煙消雲散。
她狠狠地剮了他一眼,然後就再次踩着高跟鞋,挺直着背脊,越過他的身影,就直接走了出去。
江遠航原本也是打算來這裡換衣服的,但是卻意料地聽到了這麼精彩的一段對白,也許是因爲無聊,也許是想起了裡面的小潑辣下午時候那手段,他就不知不覺自己也無聊得拿出手機悄悄錄下了這一段精彩的對話。
當然,他是不會將他自己錄下這段精彩對話的事情告訴這個小辣椒的。
看着她怒氣衝衝的樣子,他立刻感興趣地跟上去。
追在她身後,他忍不住微笑着用那蹩腳的中文討好般的問道:“唉!你都不生氣我在偷聽嗎?”
程嵐一邊走,一邊不想理這個傢伙。
面對身後追上來的死纏爛打,還有被虐被罵的傾向的死傲嬌,她覺得這樣的男人,無視其實就是給他最好的懲罰。
然而這傢伙彷佛這一次出了奇的好脾氣,她不知道,其實正是因爲他聽到了兩個人的掐架,想起高導給自己出了下午那口惡氣,他就忍不住高興,這會兒看到這小辣椒被欺負,他就更加忍不住上前去幸災樂禍了。
因此,這時候他可是一點都不介意程嵐的生氣的,然後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又或者說,你也不好奇我偷聽了多少?甚至還不怕我到時候,換一種對你不利的方式傳出去嗎?”
被這樣討厭的傢伙纏着,還被他這樣的偷聽狂聽到了自己的談話,程嵐只能算是自己倒黴。
忍了忍,如果這個人令你無法忍下去,那還不如直接爆發。
因此,但程嵐覺得自己無法容忍的時候,她就終於忍不住頓住腳步,猛的回頭,瞪着這傢伙回道:“原來江大影帝不但有偷聽人家做*愛的喜好,更有偷聽人家吵架的喜好啊!好吧,我聽說偷聽人家做*愛,那是一種情趣;但是我就不明白了,你這偷聽人家的吵架,這又是爲了什麼?難道這也能讓你下面某個器官興奮起來?”
說着,又狠狠地朝他的褲襠瞄去。
江遠航怎麼也沒想到,這姑娘竟然這樣伶牙俐齒,一個偷聽吵架竟然也會被她引申到和偷聽偷情做*愛的事情上去,真是太可惡可恨了!
看着這樣伶牙俐齒的丫頭,還有她那牽強的解釋,以及她那可惡可恨可厭的鄙視眼神,他……原本還非常得意的他,瞬間就被這丫頭扭轉局面……他,真的恨不能就這樣掐死她!
一時間,他就被氣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程嵐則立刻再次恢復好心情。
這一天雖然又累又驚險,還遇到兩個奇葩,但是最後都是她取勝,這點令她非常高興。
帶着微笑,哼着小曲,終於來到外面的小車裡。
助理立刻問道:“嵐嵐姐,怎麼這麼慢?”
程嵐因爲此刻的心情還不錯,不想與那兩朵奇葩、兩隻瘋狗一樣計較,就隨意一道:“沒事,我們出發回家,好好睡個懶覺,然後明天準備準備,後天就出發去泰國了!”
末了,程嵐就啓動車輛驅車回家了。
當然,她是回靳巖家。
一路上,她順帶將助理和經紀人捎帶回了家,然後才自己回家。
因爲深夜時分,路上並沒有多少車連,因此,儘管她一路將油門踩到底,可到了靳巖那臨海別墅的時候,也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拿着鑰匙進門以後,看着客廳裡一躺一坐,一清醒一熟睡的兩個人,程嵐驚詫了。
沒想到這兩個傢伙竟然還在客廳裡等她。
程嵐拿着鑰匙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原本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卻沒有睡着的靳巖,聽到了身後的動靜,立刻轉過身來,用那一雙沉鬱黝黑深邃的眼眸瞪着她,而他臉色,更是異常地難看。
看着他這個樣子,程嵐知道,這彆扭的男人又生氣了。
程嵐也不知爲何,明明覺得自己沒有錯,也不需要道歉和解釋,但是看着他這個樣子,他還是忍不住小聲解釋起來:“晚上拍攝的時候,NG了無數次,因爲不能改變原本設定的計劃,今晚必須將那幾場戲拍完,因此,不知不覺就拍到這麼晚了。”
靳巖陰沉着面色,卻沒有說話。
一時間客廳裡又再次陷入沉默,徒留下躺在沙發上,靳巖身邊,此刻正睡得正想的小程諾的綿長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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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嵐看了看靳巖那沉鬱的面色,又看了看他身旁躺着小程諾,雖然房間裡開的空調溫度很適宜,而小傢伙身上也被某人細心地蓋着舒適的兒童小棉被,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擔憂,將孩子放在這空曠的大客廳就這樣睡覺,是很容易着涼的。再說了,她對於今天靳巖對程諾的放縱,也頗爲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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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平時的習慣,靳巖對小程諾要求都極爲嚴格,是斷然不會讓小程諾隨意在沙發上睡覺的,就算要睡覺,都是準時準點的讓他在房間裡睡,像今天這種事情,可還是第一次發生。
於是,就忍不住好奇問道:“今天怎麼允許諾兒就這樣睡在客廳裡了?”
誰知道程嵐這話才說完,靳巖那臉色就更是一黑,再次回頭瞪了她一眼,就小聲責怪道:“還不是因爲你!你說你還像不像一個當媽的,孩子都在這裡哭了一個晚上,叫了一個晚上,說要媽媽,結果他等了一個晚上都沒等到你回來,最後實在等不下去,就睡着了。明天一早小傢伙又要去上學,到時候你又要補眠,你難道是要他好幾天纔看媽媽一次嗎?”
靳巖一直坐在沙發上板着臉,也一直不說話,好不容易等說完話了,又賭氣般的將孩子連人帶被地騰空抱起,然後就這樣徑直走上了樓,先是進了諾兒了房間,將諾兒放好以後,再緩緩退出房門,這才走到他自己的房間裡去睡覺。
在經過樓道上,二樓的樓梯口的時候,靳巖還忍不住朝樓下依舊在發愣的程嵐狠狠一瞪,小聲道:“還不早點睡覺!下次再這麼晚,就要諾兒以後都不理你!”
隨後就一揚頭髮,不可一世地走進了他自己的臥室。
看着靳巖這樣子,程嵐最後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其實她剛纔愣在那裡其實是因爲一直在想靳巖的那些話,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程諾因爲早已經習慣了她的職業,知道她有時候會忙到很晚回來,因此,諾兒是從不會在知道她是出去工作了而故意等她回來,等到睡不着的地步。因此,程嵐若是平時拍晚場的戲份的時候,諾兒都會雷打不動地早早地就睡,因爲他知道媽咪是去工作了,而不是拋棄他不要他,離開了他。
當然,程嵐更加清楚的就是,像程諾平時都能做到這點,而今天又有了他最愛的爸爸的陪伴,想必他是更加不會這樣撒嬌的。
如此想來,今天這段話,這個現象,那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靳巖。
只怕他是故意拿着程諾的藉口來說自己的吧。
想起這個彆扭的傢伙,明明是自己要等自己,竟然還找出這樣的藉口,真是有趣極了。
看着這樣的靳巖消失在樓上樓梯口處,她不禁莞爾一笑,說這傢伙是茅坑裡的臭石頭,還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程嵐雖然具身疲倦,但是卻還是忍不住嘴角微微揚起甜蜜的笑容,然後緩緩上樓,沐浴睡覺。
因爲有這樣一個男人爲自己守夜到這個時候,程嵐心底像打了蜜一樣甜。
隨後,她就帶着這樣的笑容緩緩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程嵐就早早的起牀,親自給程諾小朋友做了早餐。
靳巖起來的時候,原本還以爲程嵐沒起牀,聽着廚房裡有着輕微的響聲,就忍不住推門一看,竟然發現程嵐已經在做早餐了,雖然一愣,但是他卻什麼話都沒說,然後又立刻退出廚房。
程嵐知道這傢伙一定還在生氣,生氣她要拍這部電影,生氣她昨天沒有去吃飯,甚至還生氣昨晚她太晚回來。
不過對於這一切,程嵐都一笑置之。她想,等忙完了這個電影,也許他們這樣的狀態就會好了吧。
隨後,三個人一起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早餐,靳巖一直板着臉做“包公”模樣,而程嵐和諾兒一直有說有笑,將靳巖那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氣得更加黝黑難看。
飯後,靳巖一言不發的捎着諾兒去上學,而程嵐繼續回到牀上補眠。
下午的時候,程嵐起來清理了一些去泰國那邊的東西。
因爲那邊都有戲服,而且那邊現在溫度很高,因此,程嵐就帶了兩件簡單的T恤衫和兩條牛仔褲,還有一兩條舒適的長裙,以及兩件睡衣和部分護膚品。東西全部清理下來,最後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都沒有裝滿。隨後程嵐又給胡姐和德叔說了自己會出國一個月,孩子的事情就擺脫兩位了。兩個人都很負責地應下了。
當天晚上,程嵐又詳細地將情況說給了諾兒聽,諾兒想着有爸爸陪,也迅速地且放心地讓媽咪去了。
因此,一天下來,所有的人都知道,第二天一早,程嵐會去趕飛機,就只有靳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