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齊曼語塞，在戚小小凌厲的目光下無所遁形，背脊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一般耷拉着，捂着臉，淚如泉涌。
“我真的不想這樣……我太想紅了，我不靠這些，我怎麼紅？”齊曼哭的泣不成聲，讓楚秦都不禁有些動容。
“別同情她，你要是知道她做了什麼，你絕對會噁心自己。”戚小小冷笑一聲，笑意不達眼底。
“她……做了什麼？”
楚秦難得看到戚小小的臉上露出這般搵怒，在她的印象裡，戚小小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皺了皺眉。
戚小小抿着脣道：“她原本的命運，不過是一個三流小明星。”
說罷，她驀得起身，走到了客廳角落，摸出了一個玻璃瓶。
“天哪……”
當戚小小摸出瓶子的那一刻，齊曼的臉上猶如見鬼一般的蒼白，渾身都不停的顫抖起來。
“看明白了嗎？”
戚小小舉起手裡的瓶子，看向楚秦。
“這是……”楚秦下意識捂脣，戚小小手裡的玻璃瓶儼然是一個容器，裡面裝着一個三月大小的胚胎，剛剛成了雛形，被浸泡在福爾馬林液體裡，格外的滲人。
“古曼童。”
戚小小陰惻惻道，這種骯髒的禁術在她們那個時代已經被人所不齒，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會使用。
齊曼從一個無權無勢，面向普通的三流明星，到現在影后的位置，期間便是利用供養古曼童這樣骯髒的禁術。
“你……”楚秦雖然聽說過他們這個圈子裡有藝人去泰國求法，可是親眼見到，還是不覺衝擊。
“我當年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我要模樣沒模樣，要人脈沒人脈，那些導演除了發泄就是玩弄，還把我肚子弄大了，我只能去泰國，古曼童……可以幫我達到我想要的一切……”
齊曼盯着戚小小手裡的玻璃罐，彷彿看到了當年無助的自己，深吸一口氣，別開目光道：“你根本不知道，成功對我多重要！”
“這就是你利用自己孩子煉製古曼童的原因？”戚小小對此嗤之以鼻，齊曼這個女人心狠如鐵，利用枉死的冤魂煉製禁術，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這也是作爲母親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你知道被煉製成古曼童的孩子，窮極一生被禁錮在秘法裡，不能超生，你可忍心？這可是你自己的孩子。”
齊曼的臉，刷的白了。
在戚小小的面前，她就像是赤裸一般被看的透徹，眸間一閃，放聲痛哭起來：“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現在我被反噬，求求你救救我吧！”
楚秦若是剛剛還對這個女人有些同情，現在只有噁心了，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麼狠心的女人，拿自己的孩子煉製古曼童。
這種女人，死不足惜。
“小小，這個女人不值得救。”楚秦咬牙道。
“我求求你，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要什麼都可以，你們不能見死不救！”齊曼一聽頓時慌了，忙不迭爬了起來，可是手還沒碰到戚小小的胳膊，就被她側身躲開。
“不能不救。”戚小小冷着臉道：“你已經和她換命了，現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戚小小看的透徹，若是一開始齊曼只是換命不再繼續供奉古曼童，便不會有事，那些冤魂會全部找到楚秦的頭上。
可是齊曼賊心不死，竟然在換命後繼續供養，導致自己的命運和楚秦的聯繫在一起，現在，她想不管都不行。
沉吟片刻，戚小小便轉身上樓，面無表情道：“我晚上，會住在這裡。”
齊曼一聽喜上眉梢，忙不迭點頭如搗蒜，巴不得她們留在這裡，替自己解決麻煩……
——
“嚶嚶嚶……”
是夜，空曠的別墅卻傳來若有若無的孩啼聲，傳入楚秦的耳膜，越發的難以入睡。
“小小，你聽到孩子哭了嗎？”
終於，楚秦忍不住擡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安心睡吧。”戚小小躺在牀的另一側，閉目養神道。
可是——
這孩子的哭聲越發的清晰，哭的楚秦頭皮發麻，彷彿是地獄的召喚，要帶她離開一般，她和齊曼的命連在了一起了……
“小小，我真的聽到孩子的哭聲了，你是不是也聽到了？”
迴應的是戚小小的沉默。
楚秦心裡一顫，想到白天戚小小的話，忍不住害怕起來：“小小，我很害怕，我會不會死？”
戚小小輕嘆了一聲，正欲開口，卻沒想到下一秒，冥竟然出現在牀邊——
“放心吧，你暫時還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