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迅速地撫摸着肚子,當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依舊還隆起的,高高的樣子的時候,她緊張不安的心才緩緩地平靜下來。
“醫生說,孩子沒事兒,要你以後要小心點兒,你說你也真是的,怎麼說跌倒就跌倒呢?”這一次蔣波的話語裡裹着責怪。
那樣的責怪停在耳朵裡,甚是難受,她瞪大眼睛,真想憤怒地問:“難道你沒有看到是你女兒推的我嗎?”
還好,這個話題蔣建光並沒有繼續,很快他的手中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粥碗,話語也恢復溫柔:“餓了吧,來吃早餐。”
看着蔣建光溫柔地用勺子舀粥的樣子,她很是不自在,如此的突然溫柔,讓她觸不及防。
“來,乖,張嘴,啊,對,就這樣,吃一口,恩,乖,來下一口……”如此裹滿溫柔的簡短詞語,裹滿濃濃的溫柔。
她真的很是不適應,在吃掉了一口粥之後,本來就已經恢復地紅潤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刷白起來。
盯着蔣建光很是嚴肅地道:“蔣建光,其實你沒有必要如此地對我好。”
心裡還有另一句話,就是:“你如此地對我好,我會覺得更加地對你愧疚的。”
但是蔣建光反常地讓她無法適應,他的話語依舊溫柔:“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
屬於情人間的溫熱話語,在從蔣建光的嘴裡說出來,在落入她的耳朵之後,她就覺得很是不自在,很是不是滋味兒。不僅沒有甜蜜的感覺,反而哪裡都透着一股怪異的感覺。
雖然他們確實是夫妻,但是他們和夫妻卻相差了很多,更多的時候,像是冷漠的兩個陌生人。
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也許就是他們兩這樣的吧。
包括懷孕這麼久以來,和蔣建光的感覺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這樣的冷清讓她覺得心裡的愧疚少了很多,也讓她覺得很是自在。畢竟孩子不是蔣建光的,那他對孩子不好,蘇秋嬌心中也可以自我寬慰,不是他的孩子,他憑什麼來白白的幫你照顧。
可是突然間的關心,突然間的拉進距離,將這一切都給毀掉了,蘇秋嬌有些不解,有些疑惑,但是她有不敢問出口,生怕一不小心就觸到了蔣建光的禁忌。她看着蔣建光依舊溫柔地用勺子舀着粥,然後很是溫柔地吹拂着有些燙的粥。
“來,張口。”看着她再一次地將勺子裡的粥吃乾淨,他的臉頰寫滿了喜悅的笑容。
而她的臉色卻在刷白裡恢復不過來,盯着蔣建光,再一次嚴肅地說:“蔣建光,不要這麼多我好,行不行,我喜歡你冷漠地對我的樣子。”
但是蔣建光今天真的是要反常到底了一般,在她的話語出口之後,臉頰寫滿了溫柔,溫柔地在訴說着道歉的話語:“對不起,蘇秋嬌,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冷漠你的,我只是,只是對我們的孩子不確定。”說完以後,蔣建光像是愧疚一般低下了頭。
話說到後半句的時候,蔣建光心裡的愧疚越加地濃厚,被如此濃厚的愧疚包裹着的蘇秋嬌覺得,完全就沒有這樣的必要,他的如此關懷只會讓她更加地愧疚。
蘇秋嬌卻不敢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害怕說出來之後,孩子會不保,害怕說出來之後,孩子的爸爸也會無法碰觸。
所以她忍受着心裡的愧疚將自己侵襲的危險,臉色刷白而沒心沒肺地聽着蔣建光的話語:“蘇秋嬌,我知道錯了,你放心,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老婆,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地待你們,不會讓你們有一點點地傷害。”
裹滿溫柔的話語,裹滿柔情的決定,卻讓她真的沒有辦法接受,刷白的臉色更加地刷白,很是不自在地道:“蔣建光,真的不要這麼對我好……”
還有後半句:“不然你會後悔。”
卻沒有辦法讓自己將後半句話說出口來,害怕蔣建光在聽見了之後,臉頰的溫柔會突然間換成一副凶神惡煞。
“好了,不要多說什麼了,乖,張嘴,繼續喝粥。”話題似乎就在蔣建光突然的溫柔裡戛然而止。
將他送到面前的粥喝掉之後,她就再也沒有了說話的勇氣,怕話說的越多,心裡的愧疚會越加地濃厚。
然而,在蔣家,皇甫家漢一大早地就說自己去上班,這讓蔣春華感到奇怪,她盤查了好久才肯讓他出來。
一出蔣家的大門,他就迫不及待地往醫院趕來,心懸着,額頭滾落的豆大汗珠,昭示着他心裡的擔憂。
蘇秋嬌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蔣建光和蘇秋嬌消失了一整夜之後,一個電話都沒有往家裡面打,而他也沒有給蔣建光打電話的理由。
所以
一整夜他都沒有好好睡覺,一直都在擔憂的狀態中,車速不由自主地加快,卻很是不湊巧地遇上了紅綠燈。
他甚是無奈煩躁地重重一圈砸在方向盤上,心裡的不安越加地濃重,即使在心裡祈禱着:“不要有事兒,千萬不要有事兒,蘇秋嬌你和孩子都不能夠有事兒。”但是皇甫家漢越是這樣想着,心裡卻很是沒有底,這樣地祈禱越加地濃烈的時候,心裡的不安越加地濃烈,車終於不再那麼賭了,卻是走走停停的。
真恨不得能夠張一雙翅膀,現在立刻馬上往醫院狂奔,如此急切的心情,讓他的大腦裡突然蹦躂出一個問題。
“難道你愛上那個女人了?”這個問題在大腦裡不停地放大,由小到大,一瞬間,似乎要在大腦裡爆炸開了般。
但他很快就將這樣的想法給否定掉,因爲他給了一個更加可信的理由,那就是孩子。
之所以會緊張那個女人,之所以會擔心那個女人,完全是因爲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
尤其是在蔣春華失去孩子之後,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父愛,總是讓他止不住地想要關心孩子的媽媽。
所以用這樣的理由,所以這樣告誡着自己,只是因爲孩子,對哪個女人並沒有什麼感情。
自己不能愛上蔣建光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皇甫家漢一般匆匆朝着醫院走去,一遍警告自己。
帶着這樣的心情,到醫院的時候,心裡的緊張越加地難受,直到在護士站問到病房,在確定沒有事兒之後,他心裡的不安纔開始在平靜着。
有一種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的感覺,讓她直接蹦躂到病房門口,然而皇甫家漢發現房間的門並沒有關上。
他站在門口,看到了溫柔地給病房裡的女人喂粥的男人,那個男人是蔣建光,平時叱吒風雲的男人,此時卻在難得地氾濫着溫柔。
站在門口的皇甫家漢愣住了,他急切的心情,在一瞬間變得越加地煩躁,在看到病房裡的兩個人親密的時候,他的心,竟然,竟然有一種他都不敢相信的感覺,那感覺竟然是疼痛。
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種莫名的感覺!皇甫家漢,難道你已經陷進去了嗎?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皇甫家漢在病房門口做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但是最終還是猶疑未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