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踏雪一邊錘着他,一邊委屈地掉淚。她還以爲,他又變成以前的那個樣子了,她的心,在那一瞬間如同被針扎到一樣,不停地流血。
“好了好了,我以後不這樣了,乖,聽話。”他低沉的聲音,彷彿有安慰的作用,才一出口,就瞬間平復了她原本激動難受的情緒。
他的懷抱太溫暖,她怕打壞了他,雖然他的身體很強壯,但是還是停了下來,倒在他的懷中盡情流淚。
“我以爲,你又不想要我了。”
“傻瓜。”他一下一下撫摸着她腦後的長髮,手指那麼地溫柔有力度,讓她身上激起的防備給一點一點地卸下。
“我可以不哭,但是你必須允許我下去看看,我想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下面究竟是誰在吵。”
何梓遇靜靜地注視着她,他知道,這件事只要她知道,她就不會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的視而不見的。
可是,她現在的情緒尚且沒有穩定下來,如果讓她知道……
他心裡,有一些沒把握。
池踏雪懇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什麼,但是他越不讓自己下去,她就越覺得下面的人可能與自己有關。
是誰?
她真的想不起來了,兩年的時光,已經帶走了她大部分記憶,她這一年的時間裡,更多的只是睡眠,所以她真的不知道,此時此刻,除了他和她的那些朋友,以及,她還在牢裡面的,父親外,再沒有人與她有關了。
腦海裡,剎那間閃過一抹身影。那個風姿窈窕的,美麗又白淨的女孩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池踏雪頓時被自己嚇了一跳,她怎麼會突然想起她的仇人來,那個害她一無所有的女人。
“是她,是她對嗎?”
她,好像已經猜出來了。
她紅了的眼圈中,又逼出一層淚光來。
她以前可不是個喜歡動不動就哭的人,只是後來母親去世,她大受打擊,或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她就忘記了如何收住眼淚。想哭的時候,眼前總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她也總是羨慕那些堅強的女孩,她們的淚水總是很寶貴,不像她,那麼脆弱,不堪一擊。
何梓遇此刻如鯁在喉,不知道該怎樣跟她解釋。
過了一會兒,他只道,“我可以帶你下去見他,但是你能先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池踏雪望着他深邃的眼眸,他漆黑如潭水一般的眼眸裡不知道藏着什麼引力,總是能將她的全部注意力吸引進去,並毫無反擊能力地越陷越深。
她猶豫了一瞬,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何梓遇似並不相信他此刻的判斷,喉嚨略乾澀地上下滾動一圈,然後說道,“過會兒下去,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對你說了什麼,你都要保持鎮定好嗎?”
他想了想,到嘴的話臨時改成了這個。
池踏雪疑惑地看着他,不過她現在更加明確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件事肯定與她有關。
她點頭,“我答應你。”
如果不是什麼能讓她失常的話,她應該也不會在外人面前失控的。
何梓遇看了她一瞬,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來。
他只道,“那,我重新給你穿上鞋子。”
她的鞋子,已經被他脫掉了一隻,此刻露出一隻白白淨淨的小腳,就放在他的手中。
他的手掌溫度很高,握住她的腳也跟着變燙起來。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她嫩白的腳底板的那刻,一種異樣騷動的情緒在兩人間蔓延升起。
池踏雪怕再被他這樣有意無意地撩~撥下去,自己也會忘了大事,於是他趕緊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腳,從牀上站起來,說,“鞋我不穿了,我穿脫鞋就好了。”
幸好房間裡有準備很多雙女士脫鞋。她今天是被他抱着進來的,鞋也沒脫,就被他直接抱到臥室,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有多飢渴難耐呢!
池踏雪趕緊連另一隻鞋也脫了,穿上了柔軟的脫鞋
。
“好了,我們走吧。”她去牽他的大手,他很有默契地正好送了過來。
兩人走到門口,池踏雪的手已經放在門把上了,柔軟纖細的小手突然被他按住。
池踏雪不解地擡眸去尋他,以爲他變卦了。
“你……”話沒說,他修長的好看的手指就已經放在了她的脣瓣上,阻止了她將要說出來的話。
“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愛我,不要離開我,拋棄我好嗎?”他說得太認真,池踏雪一時間竟然有些慌了,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難道,這件事真的已經危險到,能夠危及他們的感情了?
看到她突然慌亂不知所措的表情,何梓遇心有不忍,抓住她的手指,給她打開了門,“走吧。”
他拉着她,往樓下走去了。
然而此刻,樓下卻安靜得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曹媽,那個人呢?”曹媽從客廳路過,池踏雪將頭伸出樓梯外,問她。
曹媽的臉色突然一頓,神色變得慌張,但很快,她就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少夫人,你不是上去了嗎?晚餐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過會兒我就讓小紅送上來。”
池踏雪聽她這麼一說,肚子似乎也開始餓得叫了起來。
何梓遇從她身後抓住她的手,他灼熱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小腹,好像在安撫那裡的空虛。
“不用了,我們下來吃。”他語氣淡淡地說到。
比起他剛纔的冷峻,他現在的樣子似乎淡然了許多,隨意了許多。
池踏雪望着他的後腦勺,被他牽住的手往前一拉,她的腳步就跟了下去。
來到客廳,她先四處望了望。
“少夫人在幹嘛?”端着菜過端着菜走來的小紅,被池踏雪擋住了。
“剛纔吵架的人呢?怎麼不見了?”她還想往門口看看,卻被何梓遇一隻大手拉了回來。2
“去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