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卻如同悶罐直衝衝地打開了一樣。蕭曦曦的心臟,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釋放出來。
她佯裝沒有聽到,停頓了半秒,繼續把手中的玩具放到箱子裡。
“蕭曦曦,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司徒雷焰實在忍不住,猶然走到她身旁,大手抓住她的,迫使她停頓下來。
蕭曦曦低垂着目光,不看他,依舊不說話。
“你,到底聽到沒有?”司徒雷焰鍥而不捨地繼續發問,“說話,回答我。”沉不住氣,他再次要求。
蕭曦曦輕嘆了口氣,脫開他的手,輕緩地繼續自己的動作,喃喃着:“聽到了,只是,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吧...”不置可否。
她又該說點兒什麼呢,本來想一直忽略這個問題的,沒想到,冷之清剛剛走,他就迫不及待地提出來,毫不避諱。
這樣,反而讓她被動得無可回答了。
“就這樣?”司徒雷焰對她的迴應顯然不滿。不是聽錯了,是她就是這種反應。略微有些失望,甚至失落。他知道是不能一步登天的,只是,她這麼冷淡,還是讓他不由自主地暗自嘆息。
蕭曦曦點了點頭,仍然沉默。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再次讓司徒雷焰蹙了眉。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麼?”司徒雷焰近乎逼問的一種強調,“我是說,我爲什麼做這個決定,你就漠視?”
“你爲什麼?”蕭曦曦想要裝傻。或許和自己有關?可是...又不太敢往那方面想,或許,是中不敢奢望嗎?她自己也不清楚。
“你說呢?”司徒雷焰反問。她是佯裝還是真的不知道,,他很想知道這一點。
不論如何,決定是做了。她任何態度,他都是能接受的,只是,她這種明知故問或者故作不知,讓他心裡有些彆扭。
“我說不清楚,”蕭曦曦索性放下手中的東西,一五一十地陳述,“或許會讓你失望,不過,我只是想說...那是你的生活,也與我無關。”儘管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有種絲縷的小疼痛,蔓延開來。
這種心情,是矛盾嗎?或者是,女人最本能的口是心非?...想不明白,只是這樣的話,會脫口而出。不多想,還是按照自己的態度去做,應該就不會後悔吧。
司徒雷焰看着她猶猶豫豫的眼神,語氣盡管儘量篤定,卻還是有些破綻的。他想着,頎然的指尖忽然觸碰着她的臉頰,進而滑下,一捏她的下顎,硬要她盯着他的眼眸:“看着我,說與你無關。”
這種逼迫的語氣,泛着司徒雷焰特有的男人氣息。
仰起頭看着他的蕭曦曦,頓時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通起來,被他那雙鷹鷙般森銳的目光對視着,她張了張口,卻始終再也說不出半個字。最後,只能緊閉了脣瓣,扭頭偏向一邊。
真是不爭氣,爲什麼,爲什麼就說不出來了呢?
“所以,你自己的心,自己問問,到底明白了沒有。”司徒雷焰的語氣沉穩,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樣,“我爲了你,爲了我們。”
說出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一切說出來。已經開始行動了,只是,推進,還是緩慢的過程。然而,他已經急躁到不行了,恨不得一下子把她擁入懷裡,永遠不放開。
“但...”蕭曦曦遲疑着,目光瞟向窗簾,微風吹起來,她可以看到不遠處的風景,“但是,你對若藍姐,很不公平。”她,是她一直無法忽略的一個人。
不論再怎麼樣,經常,想到司徒雷焰的話,總是會不由而然地,想到他身邊站着那個光鮮亮麗雍容華貴的她。這種想法,早已經根深蒂固了。
“又是她,”司徒雷焰有些奈不住性子,“她和你說過什麼,你就這麼在意她?”本來算是覺得已經決然了斷,儘管自然是還會有一些血雨腥風的出現,但他還是已經徹頭徹尾地開始採取行動了。
但是,蕭曦曦,反過來就像一個蝸牛。揹着重重的殼不說,一碰就往回退縮過去。
想着,他有些悶氣,但腦海中又醒悟着,不能責怪她,畢竟,她已經失憶了。太多的東西,不能急切地猶如以前一樣鋪天蓋地的施加給她。
“她是你的未婚妻。”蕭曦曦一字一頓地說,強調着顧若藍的重要性。
“那是曾經,”司徒雷焰並不畏懼地回答,“曾經的你和我呢?那又怎麼算?...不過,這些你都不記得了。”黯然的收尾,讓他的心思再次沉靜下來。
蕭曦曦能明顯感覺到他這種情緒的變化,莫名地,從某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注意他的反應,他哪怕微小的表情和動作,她都能在心裡泛起一種漣漪的波動。
半響,她回答:“我真的不記得,不過,我想回憶起來。謝謝你...一直幫我。”
又開始沉默。
司徒雷焰的手機鈴聲震破了這種寧靜的罅隙,他緊皺着眉頭看着手機屏幕,蕭曦曦也用餘光看到了,,“顧兒”兩個字,十分明顯地納入眼中。
一下子,兩個人之間又彆彆扭扭起來。
看他猶豫着,蕭曦曦倒是開了口:“你接吧,沒有什麼。你那樣的決定,真的太草率了,恐怕...她會很傷心。”說着,她竟然有些酸澀和苦楚起來。
司徒雷焰沉默了一會兒,鈴聲終於恢復了沉寂,他淡漠地開口:“我們之間,好比甜蜜的電視劇,看到最後...你才發現,是個悲劇的騙局。”說着,很拗口。可是,他想,應該形容得無比貼切。
“所以,你就要開始看另一部電視劇嗎?”蕭曦曦疑問,眈然地看着他,“忽略了之前的所有,繼續開始另一部?”他的這個形容,或許是貼切而真實的,但她卻有些不能接受。
司徒雷焰意識到她的理解又陷入了僵局,沉思片刻,他開了口,“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蕭曦曦,,她,不是我的一段,而只是我和你之間的,,一段插曲而已。”